第195章 不想坦白 会误解

    第195章 不想坦白 会误解
    废墟旁，阮墨正半倚在椅子上，长发松松地扎着，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发丝：“所以，我们这次是被校长大人毫不犹豫地扔在这儿了？”
    “你说‘这次’？”顾以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觉得林岚有不是这么干的时候吧？”
    阮墨啧了一声，慢悠悠地耸肩：“哎，别这么现实嘛，让我至少存点幻想。”
    “你有幻想？”顾以恒还是毫不犹豫的反驳，“那怎么没幻想自己能有点用？”
    阮墨顿了顿，转头看向阮清逸，求助似的：“他说我没用。”
    阮清逸正低头摆弄着一块碎裂的石子，闻言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平静：“确实没用。”
    顾以恒低声嗤笑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像是对此并不意外。
    而简司则不同，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南浔。
    南浔蹲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她已经听不进去那些调侃和拌嘴的声音了。
    她知道他们都没事，她知道这里的人对梦魇域免疫，她知道，除了她自己，他们都可以正常地待在这里，甚至还能有心情闲聊。
    可她不行。
    她就是这里唯一的特殊。
    那种被梦魇域侵蚀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缠着她，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态。
    她只能靠着意志力死死支撑，假装自己没事，假装自己还能听得进他们的话，可她知道，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抿着唇，心里唯一的念头是——琳梵快回来……
    她一直在等琳梵。
    她觉得琳梵回来了，自己就能好一点。
    可当她真的看到琳梵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却猛地一缩，指尖下意识地抓紧了袖口。
    琳梵的眼神……她从未见过。那双眼睛沉静得可怕，明明还是熟悉的眉眼，却透着一种陌生的平静。
    没有波动，没有温度，没有她熟悉的琳梵。
    琳梵径直走向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南浔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害怕。
    这是她从未在琳梵身上感受过的情绪，可她此刻，真真切切地怕了。
    她的手指颤了一下，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情绪水晶球，抱在怀里，像是抓住了什么唯一的支撑，紧紧地攥住。
    琳梵的动作顿住，眼神微微一怔。
    她看着南浔缩着肩膀，抱着水晶球，指尖紧紧地扣着球面，眼底藏着不安和失落。
    琳梵知道，自己刚才吓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
    是不是我太差劲了？
    是我的问题吧？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南浔会怕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滚雪球一样在脑子里越滚越大，堵得她心口发闷，可她却连这种“发闷”的感觉都无法准确描述。
    她想感受到点什么，愤怒也好，难受也好，哪怕是一点点委屈，可她什么都没有。
    对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她回忆着南浔刚才的神情——那种不自觉往后缩的动作，那种被她的眼神吓到的恐惧……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浔。
    南浔一向是个不会害怕的家伙，哪怕面对再可怕的梦魇，她都敢冲上去，哪怕受伤了，也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可刚才，她在怕她。
    琳梵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刚刚想伸出去拉南浔起来的动作，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我现在……还是我吗？
    她应该难受的，可是她甚至连难受都没有。
    她只能思考，她只能站在这里，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推演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反复分析南浔的反应，一遍一遍地试图找出原因。
    可她却无法有情绪。
    她连自己是怎样的表情都不知道。
    她想叹气，想缓解一下气氛，可她连“叹气”这种下意识的情绪性动作都做不到。
    这……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她想，她是不是……正在变成一个没有情绪的人？
    而南浔则看着水晶球，忽然意识到…琳梵或许可以用这个来缓解她的情绪。
    她想帮她。
    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晶球递出去，手微微颤了一下，轻声道：“这个……应该能让你好一点……”
    琳梵怔了片刻，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水晶球上，可她没有接。
    她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得像是湖面：“不行。”
    南浔的手僵了一下，指尖收紧，眼底的光微微颤了一下，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琳梵拒绝了她。
    琳梵……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是不是已经被抛下了？
    她看着琳梵，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浓重的失落。
    而对方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向看起来还算好接触，让南浔舒适的面孔，在这时居然会恐惧…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在琳梵面前感受到疏离。
    空气沉默而僵硬，简司皱了皱眉，看着两人间明显的不对劲，他忍不住开口：“……你们就说出来不好吗？”
    南浔和琳梵都愣了一下，双双转头看向他。
    琳梵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最终还是先开口，声音仍旧平稳：“我的情绪太极端也太复杂了。”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沉了一些，继续道：“如果用了水晶球，它不仅会爆开，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情绪。”
    南浔猛地一愣，怔怔地看着她。
    她……居然还在想着自己？
    她刚刚明明被她的眼神吓到了，甚至一瞬间产生了恐惧，可琳梵却仍旧在为她考虑？
    可还没等她说话，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浑浊，像是被梦魇域的侵蚀再次卷入其中。
    简司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上前，抓住了南浔的手，闭上眼。
    黑雾在她的情绪里翻涌，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体微微一颤，随后缓缓收回手。南浔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原样，但还是流出了冷汗。
    琳梵皱眉，看着他的动作，沉声道：“你这是什么能力？”
    简司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这估计跟我体内的碎片有关吧。”
    他顿了顿，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语气淡淡：“只是一开始不适应，所以很疼。现在……还算可以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