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发烧

    副院坚持：“试一试嘛，如果他不肯那就算了，最起码咱们努力过了。”
    慕鸢清冷面上满是抗拒：“要邀请您自己去邀请。”
    副院：“跟他冲突的又不是我，咋能我去？”
    慕鸢无语：“您要真这么闲，来帮我换花盆。”
    副院恨铁不成钢：“啧，你不敢去我陪你去！”
    有什么不敢去的，他们平日还住同一屋檐下、法定上他还是她老公呢……
    她不是不敢去，是不想去。
    慕鸢离经叛道想，但也只是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您不撞南墙不死心是吧？”
    “当然！”副院说罢，压低声劝着：“现在少了陈周风这个竞争对手，你更应该把握好机会，好好跟集团搞好关系，那这以后，你在集团都横着走！集团明星研究员非你莫属，到那时，才是人生巅峰，你不要老是闷头搞实验，人际关系也是职场生涯中最重要的一环。”
    道理她也明白，但就是不想。
    慕鸢还是不肯去，但副院坚持，几乎是押着她来集团。
    老远就看见人，韩助忙站起来。
    “慕……工？”
    还没等慕鸢开口，副院已迫不及待：“你好啊韩助，那啥，霍总在里头吧？”
    “你好副院，霍总在的。”他回答着，眼神却是瞅着慕鸢。
    副院忙推了慕鸢一下，压声：“快！快进去！你先进，我在外头等，有问题我立马上！”
    “我……”
    她试图婉拒的话还卡在喉咙里，醒目的韩助已先行敲了敲门。
    “……”慕鸢明亮杏眸难得被无语溢满。
    眼瞧门缝都出来了，慕鸢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这后脚跟才刚踩实地面，就听见后头韩助手疾眼快的关门声。
    慕鸢：……韩助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霍泯有私交？
    霍泯没坐办公台。
    视线一偏，倒是小房间虚掩着门。
    在睡觉？
    这个点？
    “霍泯？”她轻喊了声，没听见回应。
    犹豫两秒，上前轻推开了小房间门。
    窗帘密合，室内不透光、很暗。
    被子隆起一大团。
    “霍泯？”她又试着喊了声，但对方纹丝不动。
    她疑惑走前，才看见他双眸紧阖、眉心直蹙，脸色隐隐透出抹青色，明显极不舒服。
    慕鸢心下骤沉，忙上前：“霍泯？霍泯？你怎么了？”
    她觉察到什么，忙手背贴至他额头。
    烫手。
    他发烧了。
    慕鸢心里急得像被点燃了一簇火。
    她忙拉开办公室大门，秀眉紧拧：“韩助，有没有退烧药？！”
    即便是上次霍总淋雨，都没见她这么火急火燎的模样，韩助愣了几秒，马上回答：“有的，请问是霍总……？”
    “是他。”
    副院从迷茫中回神：“啊？！霍总发烧了？”
    他不出声，慕鸢都自动忽视了他，委婉：“副院，您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帮忙，至于生病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人家到底是总裁、要面子的。”
    副院马上压低声音：“我懂我懂，病事不外扬！那你……也好！留下来照顾他！感化他！让他知道你的用心！日后也会重用你！”
    她敷衍道：“嗯嗯，您快回去。”
    忽悠走了副院。
    韩助也去拿药了。
    慕鸢忙关上门，左右踱步，决定先给霍泯物理降温。
    她用冷水打湿了他的毛巾，折叠成小方块状，帮他从额头开始擦拭。
    被冷醒的霍泯终于缓缓睁开猩红一片的眼。
    眸底不悦在看见来人时，蓦然一顿。
    从不虞转变成迷茫，只是短短几秒。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慕鸢停下擦拭，神色担忧：“对不起弄醒你了，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出声，光直愣地盯着她。
    他不说话，慕鸢心底担忧更甚，不会烧傻了吧？
    “要不，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她不自知的，声音都捎着哄人的软。
    软到霍泯心底连塌一大片。
    后头传来脚步声。
    慕鸢忙回头，同时起身。
    只不过，手腕马上被紧紧攥住。
    那一圈皮肤，滚烫得灼人。
    “别走。”他嗓音沙哑得磨人耳。
    慕鸢怔住，心头震了下，忙温声安抚：“我没要走。”
    他面色稍冀。
    韩助一进来，就看见他们俩的手拉一起，而霍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鸢。
    黑眸里满是依赖。
    韩助忙烫眼得移开视线，递上手里的东西：“夫人，这是退烧药。”
    慕鸢不自然地转了下手腕，想挣脱。
    但霍泯握力太强，她挣脱不开，只能放弃。
    她伸手接过药，面上担忧不减：“谢谢，我想带他去医院，他烧得反应都迟钝了。”
    一直愣愣看着她，太不对头了。
    “啊？”韩助正巧对上霍泯投来的深沉眼神。
    人精韩助：“发烧一般都这样，我觉得先吃药再观察一阵吧？”
    慕鸢回头看了眼霍泯。
    霍泯这才哑声：“我吃药。”
    这下会回应了，慕鸢心底积压的石头轻了点。
    妥协：“好，那就先吃药看看会不会好点。”
    她研究着药的说明，然后掰药板：“韩助，麻烦你帮我倒杯温水。”
    “好的！”
    慕鸢接过那杯温水，先小心翼翼倒了点到手背感受温度。
    看见这一幕，霍泯眼底荡开一片柔和。
    “温度不烫，你试试，看要不要加冷水？”
    “不用。”
    霍泯配合地接过温水，在她关心目光下，抿了一口把药吞了。
    见他重新躺下，慕鸢轻声：“头疼不疼？”
    “不会。”喝了水，他声里沙哑减缓了些。
    “睡多会儿吧。”她主动替他掖被角。
    霍泯心都化了。
    不肯闭眼，就这么盯着她。
    慕鸢无奈：“你不想睡么？”
    霍泯：“你要走？”
    所以他不闭眼是担心自己会离开？
    慕鸢被自己的猜测惊到。
    “你没事了我再……”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霍泯沉声：“我有事。”
    慕鸢疑惑眨了眨眼：“？”
    韩助一脸‘我是该走呢还是该走呢还是该走呢’？
    他想到什么，忙问：“霍总，那中午的会议……”
    慕鸢比霍泯反应更快，皱眉扭头：“他都这样了，不能开会吧？”
    霍泯眸色微动，支起上身：“照常开。”
    慕鸢面色凝重，头一次厉声：“开什么开？”
    霍泯神色顿滞。
    只见她竖起三根手指，严肃：“你先告诉我，这是几？”
    “三？”
    慕鸢摁住他肩头，无情把他推了回去，颇为霸道：“错了，你烧迷糊了，不能开会。”
    霍泯愣了下，而后眼底晕染开缠绵笑意。
    她怎么这么可爱。
    头一次看见他们夫人这么霸道的样子。
    韩助叹为观止。
    可叹没两秒，就被慕鸢清声反问：“你不忙吗？”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慕鸢赶。
    韩助有点怀疑人生，但也不愿再继续当电灯泡：“忙！那我先出去，有问题您随时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