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唯小姐马首是瞻

    沈栖月又是一哂：“只不过是制造舆论的手段而已，这你们也信？平白的跟着祖母学了多年的生意经，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你们也不怕祖母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教训你们？”
    见自家姐如此淡定，折兰几个相视一眼：“……难道街上的传闻都是假的……？”
    平白的让姜嬷嬷跟着担心泪，倒是她们的不是了。
    折兰笑道：“我就，姐平时是怎么对姑爷的，是怎么对秦家的，但凡长着一颗人心，就不会做出这等子丧尽天良的事……”
    “姐！……”问梅再也听不下去了，打断折兰：“你为何要瞒着她们，不把真像出来？……”
    “什么？”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品菊，立马就跳了起来：“我就，秦世清不是什么好鸟……”
    “淡定，”沈栖月又是一哂：“淡定如菊，平白的浪费了一个菊字。”
    沈栖月掩去笑容，淡淡的：“秦世清和容疏影想要我主持婚礼，岂不知，我有我的盘算。”
    “姐，您是……”
    “接下来，我们还像是在边关对敌一般，听从我的吩咐。”沈栖月目不转睛看着四人。
    四人排排站好：“是，唯姐马首是瞻！”
    沈栖月看着冷静且支棱起来的四人，闻言道：“品菊。”
    被第一个点名，品菊立马上前一步：“姐，品菊等着姐吩咐。”
    “你取十万两银票，带着人把我陪嫁过来的马车，送到墨家商行，请墨家工匠把马车里面的铺垫更换一新，里面的物件，但凡平常时候经常用的，都重新制作。”
    秦世清和容疏影脚踩过，手摸过的地方，她都要清除掉。
    问梅适时送了茶水，递在沈栖月手上：“姐，请喝茶。”
    沈栖月浅浅地抿了一口，接着道：“若是墨家商行的人商行即将解散，不再接生意，你知道怎么做吧？”
    问梅连忙应声：“我就，我家主子愿意帮助墨家商行起死回生，只是以后墨家商行要听从我家主子的调遣。”
    沈栖月满意点点头。
    前世里，因容疏影要做肥皂，其中使用的模具，非墨家商行做不出。
    那时，墨家商行已经解散，匠人也分散去了别家作坊签订了契约。
    沈栖月为了得到这些工匠，花费了几十倍的银子，才把那些工匠重新聚拢。
    算时间，这个时候，墨家商行应该已经到了举步维艰，因没有银子进货，根本接不下单子的处境。
    这时候，只要她稍微伸手，就能把墨家工匠留在墨家商行，等她用的时候，信手拈来，再不用劳心劳力，浪费银子。
    品菊没想到，她从来没在姐跟前起过墨家商行的事，姐居然知道现在是拿下墨家商行最好的时机。
    墨家商行一向制作精细贵重物品，也只给皇亲国戚和朝中官员府上打交道，也只有这些非富即贵的人家，才配得上墨家的物品。
    是以，在皇上提倡廉政，令皇亲国戚和朝中官员节衣缩食之后，再没有人光顾墨家商行。
    也因此，墨家商行才日渐没，以至于到了关门大吉的地步。
    这个时候，盘下墨家商行，难道姐不怕拿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
    这也是她明知道此时是拿下墨家商行最好的时机，却没有向姐汇报的缘由。
    但自家姐在生意上一向精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姐吩咐，她照办就是。
    问梅连忙拿了十万两银票，交到品菊的手上。
    品菊行了礼，正要离开，沈栖月叮嘱一句：“告诉车夫，从今儿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他人乘坐使用马车！”
    品菊一愣，随即应声：“是！”
    早该如此了。
    姑爷拿着姐的马车出出进进，风光无两，不知道的，还以为姑爷出身富贵世家。
    岂不知，没有姐撑着，秦府怕是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更别提每天燕窝鱼翅，使奴唤婢。
    “听竹。”
    沈栖月转脸看着听竹。
    “姐，听竹在。”
    “你去珍宝阁一趟，令珍宝阁掌柜的明天一早在珍宝阁等我。”
    听竹也不问何事，立马应声：“是，姐，奴婢这就去。”
    听竹离开，沈栖月吩咐折兰：“你把秦府的账整理好，等秦府有了银子，就把我们的银子先拿回来。”
    “是，姐。”
    折兰应声，随即道：“姐……秦府用去我们的银子，不是数目，就秦家目前的状况，哪里来的银子？”
    折兰忧心忡忡。
    三年了，姐自从嫁到秦家，秦府上下，吃的用的，都是花用姐的陪嫁。
    要不是姐得了老夫人亲传，学会做生意的手段，恐怕早就被秦家给掏空了。
    沈栖月一脸淡定：“明天就有银子了。”
    这次秦世清出门立下大功，皇上的赏赐，明天就到。
    为了她以后拿出更多的银子供容疏影试验制作肥皂，加上要沈栖月用父亲的名义请朝中官员来秦家做客，好给容疏影脸面，秦世清和容疏影会自动把皇上的赏赐全部交到公中。
    虽然那些赏赐，不足以填补她的亏空，不过，她不急，后面秦世清和容疏影还有一笔更丰厚的收入，那一笔银子到账，她的亏空就填补得差不多了。
    见自家姐如此笃定的样子，折兰俯身施礼走出去。
    “问梅。”
    “姐，奴婢在。”
    “你吩咐看守院门的，除了揽月院的人，其他人不许进揽月院，违者杖毙！”
    问梅看了沈栖月一眼，姐终于狠下心来。
    “是。”
    一切吩咐下去，沈栖月坐在窗前的桌案前，奋笔疾书。
    问梅回来，见姐正在忙着，也不话，站在一旁磨墨。
    等沈栖月收了手上的狼毫，活动一下手腕，姜嬷嬷端着做好的绿豆桂花糕走了进来。
    这会功夫，姜嬷嬷已经忘了刚才哭天抹泪的事，笑盈盈道：“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此时，折兰、听竹、品菊也都回来了，主仆几人一起吃得高兴，暂时忘了秦世清和容疏影的事。
    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声道：“大人！您回来了？奴才给您问安！”
    沈栖月好看的眉尖皱了皱，放下手上的绿豆桂花糕。
    折兰几个也停了下来，站起身，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