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傩面血宴

    【九棺傩阵】
    青铜香炉腾起三丈青烟，九口竖葬傩棺环绕成阵。每口棺前都摆着青面獠牙的傩面，陈伶拾起第三口棺前的"雷公"面具，耳畔突然炸响《五雷咒》的帮腔声。
    "戌时三刻，祭五脏庙。"红雨衣的魂魄缠在戏楼梁柱，水袖指向正东方的"钟馗"傩面，"戴错了面，可要赔上心肝脾肺的。"
    陈伶的指尖刚触到青铜面具，棺中突然伸出白骨手爪。十八尊傩神像应声擂鼓，鼓点竟是他七岁时在祠堂偷学的《阴兵借道》！
    【活祭对词】
    第二口棺椁轰然炸裂，戴着"孟婆"傩面的副院长踏着鼓点走出。他手中捧的不是汤碗，而是盛满眼珠的青铜爵："陈公子，饮了这杯'孟婆泪'，老身便告诉你娘亲葬在几号棺。"
    "谢婆母美意！"陈伶甩出三枚傩面铜钱击碎酒爵，铜钱嵌入梁柱组成北斗煞位，"不如先听晚辈唱段《目连救母》——'血池深处骨作舟'！"
    副院长突然撕开面皮，露出画着钟馗脸谱的真容。他手中哭丧棒化作丈二关刀，刀光劈碎三盏傩灯："好个孝子！且看某家《斩五毒》的功夫！"
    【煞鼓惊魂】
    陈伶翻身跃上傩神像肩头，靴底金钉在青铜甲胄擦出火星。他扯断神像颈间红绸缠住刀锋，就着《将军令》的鼓点唱道："刀山火海某不怕，只怕祠堂无孝种！"
    鼓声突然变调。第五口傩棺应声而开，戴着"判官"傩面的林七夜踩着高跷跃出。他手中生死簿突然展开，露出陈伶周岁抓周时的画面——那柄沾着胎血的青铜傩刀，正被此刻的陈伶握在手中！
    "丁卯年七月七！"林七夜的判官笔直指西方傩面，"陈氏麒麟子抓周礼，抓的是弑神刀，还是索命符？"
    【血傩认亲】
    戏楼顶梁突然垂下白绸，血字戏文无风自动：【第二折·认亲】。九口傩棺同时震颤，每口棺中都传出婴儿啼哭，声调竟与陈伶抓周时的哭声完全一致！
    红雨衣突然甩出水袖缠住陈伶手腕，将他拽向第七口傩棺。棺中"夜叉"面具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的雨夜——陈母浑身是血地抱着襁褓，将半块傩面塞进婴儿口中。
    "这才是你的满月礼！"副院长的关刀劈碎三尊傩神像，"陈氏血脉，生来便是傩神的祭品！"
    【傩刀问心】
    陈伶手中的青铜傩刀突然嗡鸣，刀身浮现《雷部斩妖令》的朱砂符文。他踏着棺椁纵身劈斩，刀光在戏楼立柱刻下血字："生我者傩神，养我者傩神，今日陈三郎——"
    林七夜的判官笔突然调转方向，在陈伶后背画出引雷符："'弑傩神以证道'！接词！"
    惊雷劈碎戏楼穹顶，暴雨裹着碎瓦倾泻而下。九口傩棺中的面具同时飞出，在空中组成九层傩塔。塔顶供奉的青铜匣突然开启，露出半本染血的《陈氏傩谱》！
    【傩面真相】
    陈伶抓住傩谱的瞬间，戏楼地砖突然翻转。十八尊傩神像跪地叩首，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傩井，井中传出百人合唱的《安魂咒》。
    红雨衣的魂魄突然凝实，褪去水袖露出真容——那张与陈母七分相似的脸上，赫然戴着陈伶抓周时的半块傩面！
    "娘亲的《五方傩》还没教完..."她抚摸着傩面裂纹，"三郎可还记得'破面还魂'的诀窍？"
    副院长突然撕开胸膛，露出画满傩戏脸谱的五脏六腑："好个母子情深！且看某家这出《钟馗嫁妹》！"
    下章预告
    当陈伶挥刀劈向傩谱，井中突然伸出百条勾魂索。十八尊傩神像化作纸人抬轿，轿中传出婴儿笑声。红雨衣的半块傩面突然碎裂，露出后面戴着凤冠的...五岁陈伶！他手中的婚书上血字未干：【聘礼：林七夜的眼珠一对，陈三郎的心头血三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