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终焉集会

    陈伶站在折叠的沧南市楼顶，看见十二道血色光柱贯穿天地。每道光柱里都浮现出人影——戴傩面的沈青竹正在切割黄金脐带；穿白大褂的纪念在拼接终焉时钟碎片；而浑身缠满青铜锁链的王面，正将沧南市地铁线路图烙在弑神刻碑上。
    "看来观众到齐了。"齐夏的声音从地底传来。陈伶脚下的地砖突然变成透明，露出精神病院地下十八层的终焉剧场——三百张青铜座椅上绑着不同时间线的弑神者，他们的哀嚎正被炼化成座椅扶手上的终焉沙漏。
    沈青竹突然甩出火焰唐刀。刀锋切开空间裂缝，拽出浑身是血的林七夜："三个终焉剧场的时间差，刚好够我们开个小会。"
    陈伶跃入裂缝时，看见林七夜后背的衔尾蛇刺青正在渗血。那些血液滴落在地，自动形成沧南市与迷雾墙的立体投影，两座城市的地下都涌动着青铜色血管。
    "现在插播紧急新闻。"纪念突然掏出青铜话筒，声波震碎三个终焉沙漏，"根据第七百二十次轮回的数据，母神将在第1999次胎动时..."
    王面的青铜锁链突然缠住纪念咽喉。锁链缝隙里钻出无数微型傩面，拼成血色警告语："禁止剧透未观测剧情！"
    剧场穹顶突然坠落青铜棺椁。沈青竹的唐刀劈开棺盖时，陈伶看见里面蜷缩着穿病号服的自己——这个"陈伶"的腹部插着终焉时钟指针，表盘上刻着所有弑神者的死亡时间。
    "这是诸神送来的预告片。"林七夜撕开绷带，露出被移植傩神神经节的手臂，"当终焉沙漏全部流尽，所有剧场会融合成母神分娩的产道。"
    齐夏突然从某张座椅下钻出，手里攥着把由记忆琥珀熔铸的手术刀："我在第三次轮回见过这个场景——当时沈青竹把唐刀插进了纪念的终焉沙漏。"
    剧场座椅突然开始旋转。陈伶在眩晕中看见每个弑神者都变成自己的模样，他们手中握着不同武器，枪口却都对准王面手中的青铜罗盘。
    "小心认知同化！"纪念突然掷出青铜骰子。骰子落地后展开成防爆舱，将众人笼罩其中，"这些座椅在抽取我们的弑神特质，用来..."
    防爆舱外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陈伶透过观察孔看见，三百个"自己"正用傩面碎片切割舱体，他们的动作与青铜座椅扶手上的浮雕完全同步。
    沈青竹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唐刀上："借个火。"
    林七夜背后的衔尾蛇刺青突然活化，蛇牙喷出黑色火焰点燃刀锋。当燃烧的唐刀劈开舱门时，陈伶看见飞溅的青铜碎片里映出诸神观众席——那些神明正在用弑神者的哀嚎声碰杯。
    "找到你们的专属座椅！"齐夏踹碎第七排座椅，露出底部的记忆琥珀舱，"那是诸神观测的盲区！"
    陈伶扑向标着"1999"的座椅时，发现扶手内嵌着精神病院的监控屏幕。当他触碰屏幕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穿白大褂的沈青竹在给黄金傩面做电疗；林七夜在黄泉尽头训练纪念使用终焉沙漏；而王面正将齐夏的脑神经接驳进青铜族谱！
    "这是...其他剧场的真相？！"
    剧场穹顶突然裂开。巨大的黄金产钳从天而降，钳口滴落的黏液腐蚀着记忆琥珀。齐夏突然将陈伶推进座椅，用终焉时钟卡住安全装置："快转动扶手上的弑神刻度！"
    当陈伶拧动青铜旋钮时，整张座椅突然弹出三千根神经探针。剧痛中他看见所有弑神者的专属座椅同步升起，构成逆五芒星阵的核心节点——每个节点都浮现出初代戏神被肢解的影像。
    "就是现在！"林七夜斩断三根黄金脐带，"把你们的弑神特质注入阵眼！"
    沈青竹的唐刀燃起终焉之火；
    纪念的骰子展开成青铜计算机；
    王面的锁链缠住弑神刻碑；
    当所有力量汇聚到陈伶的座椅时，他背后的傩面突然剥离，化作弑神长枪刺穿黄金产钳！
    剧场开始崩塌。陈伶在坠落时抓住块记忆琥珀，里面封印着林七夜的声音："小心齐夏的终焉沙漏，那里面装着..."
    "下次集会，记得带门票。"齐夏突然出现在崩塌的缝隙中，将终焉沙漏塞进陈伶口袋。沙漏里的青铜沙粒自动排列成新信息——"第2000个弑神者将在母神产道诞生"。
    下章预告：
    当陈伶从剧场废墟爬出时，口袋里的终焉沙漏突然破裂。青铜沙粒在空中拼出齐夏的遗书，而精神病院外墙浮现出母神分娩的倒计时。在黄泉倒影中，第2000个陈伶正从黄金傩面里剖出浑身缠满脐带的...林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