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凉州战起四

    旁边的阎行不禁啧啧称奇道：“这杨子平可真是个奇人啊，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主意，做出这样的物件来。
    能照得这么大一片地方如同白昼！”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不远处被灯光照亮的区域，眼中流露出惊叹之色。
    马腾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洛阳之所以被称为不夜城，正是因为城中有数万，不！
    应该说是数十万盏这样的灯。
    这些灯彻夜通明，将整个洛阳城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阎行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有几万盏这样的灯完全足够照亮一座城池了。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马腾之前说想要夜袭洛阳简直比登天还难。
    有了这些灯的照明，敌军的一举一动都将无所遁形。
    然而，韩遂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说道：“虽然这灯确实能让我们的行动暴露无遗。
    但同样的，我们也能够借此看清杨子平的每一个举动。
    如此一来，今晚大家不过是各自相安无事罢了。”
    说罢，韩遂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舒缓内心的紧张情绪。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深呼了一口气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紧接着，在马腾和韩遂的带领下，众人缓缓走下城头，回到了城内。
    韩遂的房间内，烛火摇曳，一片静谧。
    韩遂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而阎行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阎行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对着韩遂开口问道：“父帅啊！您看我们和马腾之间虽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彼此也都相安无事，各守一方。
    可这次您为何要应他马腾之邀，前来这西城迎战杨升呢？”
    阎行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对韩遂的决策感到十分不解。
    他继续说道：“父帅，杨升得知我们和马腾一起进兵西城的消息后。
    祖厉的徐荣肯定会趁机起兵进犯我们的金城。
    而如今金城只留下了公英先生和两万多人。
    虽然行十分认可公英先生的实力，但他手中就两万人，恐怕难以抵挡徐荣的进攻啊！”
    阎行越说越担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城被攻破全家被俘的惨状。
    然而，韩遂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沉重。
    韩遂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阎行，反问道：“那彦明，依你之见，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阎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依我看，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我们完全可以选择驻守金城，坐山观虎斗，看杨子平和马腾他们厮杀个两败俱伤。
    等他们双方都精疲力竭之时，我们再……”
    阎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韩遂突然抬手打断了。
    阎行一脸惊愕，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妥，于是不解地问道：“父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韩遂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若是我们如今所面对的并非杨升，而是其他任何一路诸侯，那么我绝对不会应马寿成之邀的。
    我会如你所言，据守金城坐山观虎斗。
    但我现在还是来了。
    个中缘由，其实非常简单，那便是杨升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了。
    单就马寿成和那十万羌人骑兵而言，他们能够不被杨升横扫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唇亡齿寒这个典故，你应当也是知晓的吧。
    倘若我们依旧选择坐山观虎斗，对马腾的生死不闻不问。
    那么一旦马腾战败身亡，仅凭我们自身的力量，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杨升呢？”
    听到这里，阎行不禁迟疑了一下，他略微思考了一番。
    然后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依父帅之见，我们现今与杨升一战，究竟能够有多少胜算呢？”
    韩遂再次摇头，叹息着回答道：“依我之见，最多不过两成而已！”
    “嗯？”
    阎行闻言，不由得一愣，他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惊讶。
    于是急忙出声道：“既然如此，那父帅为何还要执意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呢？”
    韩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他并未直接回答阎行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彦明啊，你觉得马腾此人究竟如何呢？”
    阎行闻言，略作思索，然后回答道：“马腾祖上乃是伏波将军马援，其家族在凉州一带颇具声望。
    此前羌人作乱，马腾曾率领部众与之交战，其勇猛善战，亦颇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但之后他和父帅一起被人裹挟参与叛乱，叛乱被平定以后......”
    阎行话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面露疑惑之色，转头看向韩遂。
    问道：“父帅，您这是何意？”
    韩遂面色凝重的缓缓说道：“彦明啊，若我告诉你，早在杨子平来信之时，我便已有归降杨升之意。
    不仅如此，我料想马腾的想法恐怕也与我一般无二！”
    阎行闻听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道：“父帅！这这这……”
    他满脸惊愕，显然对韩遂的这番话感到十分震惊。
    韩遂见状，摆了摆手，似乎对阎行的反应不以为意。
    接着说道：“我与马腾皆已年老，历经沧桑，对世事看得较为通透。
    然而，你们这些年轻人却不同，你们尚未经历人生的诸多波折。
    若让你们就这样随我二人投降杨升，想必你们心中定然不会甘心。
    既是如此，我们倒不如索性放手一搏，或许有一线生机呢！
    而且就算败了，我们在归降不迟！”
    阎行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韩遂深深一礼。
    隔天！
    天色才刚刚亮起。
    西城和周军的大营几乎同时响起号角声。
    西城城内，五千多骑兵开始在城门口集结。
    马腾和韩遂身披铁甲腰悬长剑，威风凛凛的骑着战马。
    在两人身后马超、阎行一众将校也是披坚执锐。
    看着人马已经汇聚的差不多了，韩遂对着马腾点了点头。
    马腾当即高喝一声：“出发！”
    嘎吱一声，城门大开。
    呜呜呜.....！
    咚咚咚.....！
    城头的号角和战鼓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