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真相

    慕容青也问过齐洛，接下来要不要继续西进。
    齐洛那一次探索了禁区之后，就跟她说了禁区强者的存在，她知道那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搞不好就会让修真界全军覆没。
    所以，接下来要不要西进，要西进到哪一步，她心里也没有底。
    去过禁区的只有齐洛一个人，他才是最权威的。
    “现在还没有继续西进的条件。”齐洛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慕容青不是很能理解，“这几十年时间里，我们修真界的整体实力提升了几倍，妖境的妖兽又被我们清除掉了那么多。彼消此长，我们现在难道还不能和妖族拼吗？”
    “还不能，”齐洛解释，“就目前这样的状态，我们确实可以步步为营，慢慢的消灭所有的妖族，但一旦来一场兽潮，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应对。”
    “但根据以往发生兽潮的规律，最少还得一两万年才会发生，你为什么确定继续西进就会发生呢？”慕容青问。
    “因为兽潮是人为控制的，控制它的，就是禁区那一位合体期强者。”齐洛抛出了这个消息。
    之前就有猜测，慕容青也不是很意外，但她还是不能确定：“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确定是真的吗？”
    “可以确定是真的，因为这个消息是我从那个合体强者手下侍女嘴里套出来的。”齐洛道。
    慕容青撇了撇嘴——这家伙总是跟一些女人关系不清不楚，谁知道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获得这种消息的？
    问：“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隔几万年发动一次兽潮？是因为他是妖族出身吗？那么又为什么不干脆把人族给灭了，非要几万年来一次，一茬一茬的割人族的韭菜？”
    齐洛犹豫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说道：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残酷，我怕说了会让你们道心崩溃。”
    “什么事情？”慕容青眼神一凝。
    看起来，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居然会让人道心崩溃了。
    当然，她是有那么一点不服气的——她见过的残酷的事情太多了，早已经心如钢铁，没有那么脆弱，没那么容易崩溃。
    “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洞天世界，是灵界一家大门派的私产，是他们用来豢养灵兽的地方。我们眼中的妖境，实际上就是那家门派的兽圈。而那个合体期强者，就是那家大门派负责豢养灵兽的人。我们修真界，还有人族，也是那家大门派弄出来的，他们只是觉得豢养的那些灵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好，需要有一块磨刀石，所以他们就弄了一些人类来到这个世界，划出了一块地方给人族生存，派这家门派的人过来留下了修真道统，启动养蛊模式，和妖族互为磨刀石，他们则收获最强大的那些胜出者，成为他们的弟子，或者是护山灵兽。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个世界的修士，跟那些妖兽也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的五阶大妖，会去上界成为他们的护山灵兽。化神修士，通过飞升台就会到达他们的门派，成为他们的弟子。”
    齐洛将他知道的那些都说给慕容青听了。
    慕容青听后，发了很久的呆。
    这个消息确实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们活在一个洞天世界里，而这个洞天世界只是上界某一家门派的私产。
    唯一的出口，就在那家门派。
    只有五阶大妖或者化神修士才有资格出去。
    没达到这个境界的，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开启了养蛊模式的洞天世界里。
    人族几万年就要面临一次的兽潮，不是自然发生，而是在那家大门派的干涉下发生的。
    目的也只是为了多挑选几个优秀的弟子或者护山灵兽。
    她是从百药宗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充当过炮灰，也当过刽子手，见过大门派里太多的冷酷无情。
    但是跟那家上界大派比起来，她见过的那些冷酷无情，也太小儿科了，简直温情脉脉。
    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历经九死一生，进入化神境界，飞升到灵界，然后，就得被强迫着成为那家门派的弟子。
    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在百药宗走过的路，要再走一遍。
    吃过的苦，要再吃一次。
    修仙，想要获得的是长生大道，逍遥自在，而不是受人控制。
    这个落差有点太大了。
    尤其是，在她问出那一家上界大派叫灵飞派的时候，就更崩溃了。
    那可是仇家呀！
    虽然这个世界的灵飞派和上界的灵飞派不是一回事，可这个世界灵飞派的创始人，现在还在那家上界大派，已经是合体大圆满了。
    百药宗出来的人，过去了能有好果子吃吗？
    就算愿意当他们的弟子，也会被针对吧？
    本来她很向往飞升灵界的，现在突然觉得，就算以后进入到了化神境界，还是留在这个世界好一点。
    虽然耽误了长生大道，但至少在这个世界可以活得逍遥自在，没有谁有本事能惹到自己。
    过了很久，她才问齐洛：“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就到此为止吗？”
    “恐怕停不下来，”齐洛苦笑道，“就算我们愿意到此为止，那些门派呢？他们也愿意吗？西进行动获得了那么多的利益，他们现在还舍得停下来？我们不西进，过一段时间，他们也会西进。”
    “告诉他们真相呢？”慕容青问。
    齐洛摇头：“他们不一定会相信，而且，真相信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让他们感觉到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作用之后，就会失去那进取之心，那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面临着这样的现实，要希望有什么用呢？”慕容青都有一些茫然了，“有希望，我们就能改变这样的现实吗？能把妖族消灭，能把那家大派推翻，能终止他们隔几万年收割一次人命吗？我们这个洞天世界，我们只是个洞，他们可是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