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孤独

    杜晴的大女儿晶晶上初中了，杜晴又打起了到大城市里读书的念头。一家人催着她回去商量。杜雨薇一到家被众星捧月地迎到饭桌，满满一桌的菜看着就丰盛。
    “快叫小姨吃饭。”杜晴推着晶晶说。
    晶晶是个青春期的少女，不像小时候胖乎乎的像个娃娃，现在亭亭玉立就是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还是杜雨薇拉着她坐下吃饭。吃完饭晶晶“申请”用手机，杜晴通过了打发她去客厅。
    “薇啊，晶晶要上高中了，你想想办法让她去你那里上呗。大城市里的教育水平总比我们这里好。”杜晴进入了正题。
    “我有什么办法？”杜雨薇觉得好笑。
    “你开那么大一个公司，这点办法都没有？”姐夫不太客气，因为杜雨薇拒绝了好几次他想进公司的要求。
    两个人的关系本就一般，这样就闹得更僵。杜雨薇是不会再把公司搞成家族企业，何况姐夫当初听她的消息买了小房子拿了拆迁款就拿去投资，赔的一点不剩还不出去找工作，她不知道他能在她的公司干什么。
    “对，没办法。”杜雨薇无所顾忌地直接就说。
    杜晴给老公使了个眼色，他起身去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杜雨薇当然看见了他们的眼神交换，“姐夫还是不找工作，在找项目？”
    “你那里又不让他去，他能找什么工作？”杜晴也抱怨。
    杜雨薇板着脸，“那他如果不找你就不活了？找不到工作结什么婚，生什么孩子？”
    “我们的二胎都是为了爸爸的……姓生的。”
    又想了个招，把陈年往事按到顺水人情里。杜雨薇摆摆手，示意不想听。杜晴就转回来，“这些就不说了，说不清楚。薇啊，你帮晶晶，培养成材，以后给你养老嘛。”
    杜雨薇喝了一口汤差点呛到，“我才几岁，就想养老？”
    “你……”杜晴看着杜雨薇意味深长，“你这个年纪离过婚，原本以为你和秦放能成，结果也……你觉得还能找到什么好的？要为自己做好打算。晶晶总归和你有血缘关系。”
    杜雨薇被杜晴说得一愣一愣，她不到四十岁，被她说的已经是孤寡老人。
    “姐，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杜雨薇很好奇杜晴一直当家庭主妇，她对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杜晴坦然地笑了，“我有老公，有孩子，爸妈不担心我，只担心你。”
    杜晴觉得自己很美满，但杜雨薇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他们夫妻没有工作，投资失败窝在父母家。生活和孩子都靠父母的积蓄。就平时父母的生活和有个小毛病不用杜雨薇操心。想到这里杜雨薇又心软了，“我去学校问问。”
    ……
    在杜晴的软磨硬泡下，杜雨薇咨询到有私立学校接收，要先考试。她连夜把杜晴和晶晶接过来，准备了两天去考试。成绩出来的当天，杜雨薇回到家看到晶晶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她一把夺过来扔在旁边。
    “你每天就玩这个，有没有学习过一天？”
    杜雨薇的质问让晶晶愣住了，反应过来小姨在骂她呢，她就马上嚎啕大哭。杜晴从卧室里奔出来，把女儿护在怀里。
    “你干什么？”杜晴先对着杜雨薇说。
    杜雨薇把手机拿给杜晴看，“老师把成绩发给我，0分，一题都不会！”
    因为这个杜雨薇暴怒了，但杜晴没什么反应，她让晶晶进房间。杜雨薇本想再说两句，但想想姐姐这样好像不把这个当回事，看来问题是出在家长身上。子不教父之过，先骂家长。
    “她一点都不会，你们一点都不教吗？每天就让她玩。”杜雨薇吼杜晴，“你们夫妻没有正经工作，就刷手机打麻将，浪费自己的生命，也浪费小孩的前途。”
    她看不惯姐姐姐夫很久了，把孩子都搞成这样，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们自己都不会怎么教?就是因为我们没受好的教育，所以才想给孩子好一点的条件，不让她像我们一样蹉跎了。”杜晴把自己说得感动了，红了眼眶。
    杜雨薇发了一通火也不说话了。杜晴看了看她，“你看你现在多会说话了。生命啦，前途啦，在家里的时候你哪会说这些。所以我一定要让晶晶来大城市上学。”
    ……
    知道杜雨薇生气，杜晴第二天让晶晶去道歉。
    “小姨，对不起。”晶晶一脸不情愿地说。
    “没有对不起我，学习是你自己的。你想来这里上学吗？”杜雨薇问。
    晶晶不开口。杜晴代她回答的，“想。特别想。”
    杜雨薇被逗乐了，她伸手去摸晶晶的头。因为昨天吼过她，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晶晶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晶晶，羡慕你啊，有无条件帮你的父母。”杜雨薇放下手说到。
    ……
    杜雨薇被杜晴磨得又去了一次学校，基础这么差要交十万择校费，每年还有十万的学费。杜雨薇原原本本地转告给杜晴，杜晴的意思让杜雨薇交了，还是那个点子——让晶晶给她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