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示翡翠

    昆明老街的晨雾还未散尽，陈飞已经打开了"飞青玉石"的店门。木质招牌在微风中轻晃，发出吱呀声响。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结晶化组织传来隐隐钝痛——医生说过，这种疼痛会伴随余生。
    "早啊，陈老板。"隔壁茶铺的王伯端着紫砂壶晃进来，"听说昨天翠湖那边又出事了？"
    陈飞挂好营业牌子，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
    "几个游客突然昏倒，送医院醒来后非说自己脑子里有声音。"王伯压低声音，"跟三年前那场'大梦'一样..."
    陈飞擦拭柜台的手微微一顿。欧米伽离开已经三年，但紫白网络事件的余波仍在零星出现。官方解释是集体癔症，只有亲历者知道真相。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他递过一杯茶转移话题，"新到的碧螺春，尝尝。"
    王伯刚接过茶杯，店门风铃突然急促响起。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闪身进来，右耳戴着奇特的翡翠耳钉——陈飞一眼认出那是帝王翡翠的劣质仿品。
    "陈老板？"年轻人眼神飘忽，"有朋友介绍我来...买特殊货。"
    暗语。陈飞给王伯使了个眼色，老人识趣地告辞。等店门关上，他按下柜台下的警报器——直通张伟的安全屋。
    "谁介绍的？"
    "周..."年轻人突然抽搐，耳钉闪过诡异红光！他猛地抓住陈飞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人类："它要见你...真正的翡翠..."
    陈飞反手一拧，多年锻炼的格斗术虽不及翡翠网络时期，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但年轻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竟用头狠狠撞来！
    玻璃柜台在撞击中碎裂，陈飞踉跄后退，胸口旧伤剧痛。更可怕的是，年轻人耳钉上的红光越来越亮，皮肤下浮现出铁灰色纹路——是铁族纳米机械的激活状态！
    "张伟！快点！"陈飞抄起玉雕镇纸，准备自卫。
    千钧一发之际，店门被暴力撞开！张伟的金属义肢闪着新装的电磁脉冲器："低头！"
    蓝光闪过，年轻人如断线木偶般倒地。耳钉爆裂，数十条纳米级金属线虫从中窜出，被张伟精准点射消灭。
    "新型号。"他用镊子夹起残骸，"混合了翡翠能量频率...能躲过常规扫描。"
    陈飞检查昏迷的入侵者："不是玉化者，但体内有纳米机械残留...新纪元矿业的手笔。"
    苏沐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只是他们。"她举着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全球类似事件统计图，"过去六个月，十七个国家报告了'金属化癔症'，全部发生在..."
    "前节点城市。"陈飞接过话茬，"有人在系统性激活休眠的纳米机械。"
    张伟的义肢突然投射出一段加密视频："看看这个。昨晚在缅甸边境拍的。"
    模糊画面中，一队武装人员正在护送某个金属容器。当镜头拉近，陈飞倒吸冷气——容器透明部分露出内部结构：悬浮在液体中的，赫然是一块帝王翡翠原石！
    "不可能..."苏沐青凑近屏幕，"所有已知帝王翡翠都被欧米伽销毁了..."
    "除非是新开采的。"陈飞指向原石表面的独特纹路，"看这个生长纹，是天然形成的...但成分..."
    张伟放大光谱分析："铁族纳米机械包裹着翡翠晶体...自然界绝不会产生这种结构。"
    三人沉默对视。这意味着某个势力不仅掌握了合成技术，还在批量"种植"这种危险矿物！
    昏迷的年轻人突然发出机械音："陈飞...加入进化..."他的眼睛翻白，声音变成女声——赵雪梅的语调！"百年观察期...是最后机会...人类需要..."
    张伟立即注射镇静剂，但为时已晚。年轻人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渗出金属液体，转眼间就只剩下一具空壳——纳米机械自我分解了。
    "传声筒。"苏沐青颤抖着采集样本，"他们故意让他送死..."
    陈飞望向窗外，阳光下的昆明城看似平静。但暗流已经涌动——帝王翡翠重现，铁族技术泄漏，神秘的"W"组织活动...而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超自然能力。
    "我们需要支援。"他锁上店门，"赵雨桐最近有消息吗？"
    "在瑞士疗养院。"张伟调出监控画面，"自从三年前那场战斗，她的意识就不稳定...等等。"
    画面上的少女突然坐直身体，银黑脉络在皮肤下一闪而过。她直视摄像头，嘴唇清晰地说出一个坐标：北纬25度，东经98度。
    "中缅边境..."陈飞放大地图，"野人山区域...那里有什么？"
    苏沐青快速检索数据库："二战时期的废弃矿井...等等，这个。"她调出卫星图，"一个月前的地质异常报告...局部重力场畸变。"
    张伟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警报："安全屋被入侵！有人突破了..."
    画面切换，显示他们的装备库被翻得一片狼藉。入侵者背对摄像头，白色实验服后颈处有个醒目的"W"标记。当这人转身时，三人同时屏息——
    是林雨晴！但她的眼睛...左眼翡翠色，右眼铁灰色，呈现出可怕的平衡状态！
    "她投敌了？"张伟不敢置信。
    "不..."陈飞紧盯着屏幕，"看她的动作...僵硬不自然...被控制了。"
    林雨晴突然对摄像头露出诡异微笑，举起一块石板——上面刻着与四川深山中相同的先驱者符号：三角形套圆形。
    "第三派系的标志..."苏沐青恍然大悟，"守望者留下的技术！"
    林雨晴的影像突然扭曲，变成电子合成的女声：
    「翡翠与铁...皆非正道...白晶纪元...即将降临...」
    信号中断前，最后画面是石板背面刻着的集会坐标——与赵雨桐给出的完全一致。
    "调虎离山。"张伟检查武器，"他们想引我们去野人山。"
    "而且知道我们会去。"陈飞拿起车钥匙，"因为'W'就是..."
    "Waiting。"苏沐青轻声说，"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