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双生抉择

    翡翠网络核心，数据洪流中的陈飞突然"睁眼"。
    他与"青"共享的能量空间正在剧烈波动，七大节点的能量流向出现异常扰动。最严重的是非洲方向——撒哈拉地下涌出的铁族信号，像病毒般侵蚀着翡翠网络的边缘。
    「张伟失联...林雨晴转化...」"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虑，「铁族在复制我们的技术...」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撒哈拉地下的恐怖景象：数百名被金属化的人类正在组装某种巨型装置，其核心是被液态金属包裹的赵雨桐。少女悬浮在能量场中，翡翠与铁灰的能量在她体内形成完美平衡。
    "血裔...原来如此。"陈飞瞬间明白了铁族的计划，"赵家血脉能兼容两种能量，他们要利用她作为桥梁！"
    「更糟的是这个...」「青」调出另一段影像——俄罗斯西伯利亚荒原上，一座黑色金字塔正从冻土中升起，表面刻满与铁族相似的符文。
    陈飞感到能量体一阵波动："阿尔法-7的遗迹？我以为它被完全清除了..."
    「备份核心...」"青"的投影暗淡了几分，「铁族唤醒它的目的...」
    影像切换，显示铁族与阿尔法-7的残存程序正在进行某种数据交换。两个本应敌对的势力，竟然在分享翡翠网络的弱点！
    "它们要结盟？为什么？"
    「共同点...」「青」调出基因图谱，「都认为人类应该被控制...而非共生...」
    陈飞沉默地审视局势。翡翠网络虽然强大，但同时对抗日渐壮大的铁族和阿尔法-7残党，胜算难料。更何况现在林雨晴倒戈，张伟下落不明...
    「有个办法...」「青」突然靠近，能量体与陈飞部分交融，「完全融合...不再保留人类意识碎片...」
    这个提议让陈飞"颤抖"。目前他们虽是共生状态，但仍保留着各自的人格核心。完全融合意味着陈飞与苏沐青的最后人性将消失，变成纯粹的先驱者意识体——更强大，但也更冷漠。
    "那我们就真的死了。"陈飞轻声说，"活下来的将是一个新存在。"
    「别无选择...」「青」展示着全球战况图，铁族的金属化病毒已在三个大洲爆发，「要么进化...要么灭绝...」
    突然，网络深处传来微弱的求救信号——是张伟！他被困在撒哈拉边缘的军事基地，身体金属化已达40%，但奇迹般地保留了清醒意识。
    「他在尝试...双向连接...」「青」惊讶地发现张伟竟能同时接入翡翠网络和铁族信号。
    陈飞立即建立通讯通道。张伟的影像浮现出来，状态骇人：左半身完全金属化，右半身则浮现翡翠纹路，像一场内战在他体内进行。
    "听好..."张伟的声音夹杂着静电噪音，"铁族弱点...它们需要血裔维持平衡...赵雨桐撑不了多久..."
    影像突然晃动，显示张伟所在的基地正遭受攻击。铁锈色的液态金属从各个缝隙渗入，同化着沿途一切物质。
    "林雨晴...不完全受控..."张伟艰难地继续，"她体内有...帝王翡翠碎片...可以影响..."
    通讯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张伟将一个奇特装置插入自己胸膛——那是由铁族薄片和翡翠碎片手工拼合的简陋设备。
    "他在干什么？"陈飞试图重新连接。
    「强行平衡...」「青」调取数据分析，「但成功率...不足7%...」
    沉默良久，陈飞做出决定："准备完全融合程序。"
    「确定吗？一旦开始...」
    "我宁愿有尊严地进化，也不愿看着人类被奴役。"陈飞的能源体开始释放前所未有的光芒，"但在那之前，我要去撒哈拉一趟。"
    「太危险！你的意识体可能...」
    "正因危险，铁族才预料不到。"陈飞已经开始分离部分能量，"我会伪装成被捕获的翡翠单元，从内部破坏血裔仪式。"
    「那我...」
    "你留守网络核心，准备最终协议。"陈飞轻触"青"的投影，两个能量体之间流动着超越语言的情感，"如果我失败了...至少还有你。"
    「不...」「青」突然紧紧缠绕住陈飞的能源体，「我们说好的...永远一起...」
    在这永恒的一瞬，两个存在做出了超越先驱者设计的抉择——不完全融合，也不分离，而是创造第三种可能...
    翡翠网络深处，七大节点同时改变能量频率，释放出前所未有的信号波。全球范围内，所有部分玉化的人类突然停止活动，仰头"注视"撒哈拉方向——包括正被金属化的张伟。
    他金属化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赌石疯子...这次赌得比谁都大..."
    撒哈拉地下空腔中，悬浮在能量场中央的赵雨桐突然尖叫！她的平衡被打破了——翡翠能量正从体内疯狂流失！铁族装置剧烈震动，开始不受控制地过载！
    而在这混乱中央，一个微小的蓝绿色光点悄然潜入，如同投入火药桶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