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命运选择。

    月光如银纱般笼罩着海面，巨大的黑龙盘踞在游艇之上，漆黑的鳞甲在月色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宛如从深海深渊中苏醒的远古魔龙。
    老K缓缓低下狰狞的龙首，赵休踏着龙头来到纳尔逊面前，皮鞋与龙鳞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鲨鱼先生，我听说瑞肯公国人人都是精明的生意人，信奉共同利益大于共同敌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与我谈谈生意呢？"
    无形的恐惧光环如同巨掌般笼罩着整艘游艇，将船身紧紧包裹。
    处于恐惧中心的鲨鱼少将纳尔逊显得格外狼狈，他下颚两侧的鱼鳃不断开合，喷吐出带着海腥味的烟雾。
    这些诡异的烟雾在海风中飘散，却被赵休的影子贪婪地吞噬殆尽。
    赵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幕。
    纳尔逊鱼鳃中喷出的气息确实奇特，似乎蕴含着召唤海洋生物的力量。但此刻他的影子来者不拒，连最细微的气味分子都不放过。
    这条鲨鱼的利齿固然可怕，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赵休取出一根蜡烛，"免得你一直这么...紧张。"
    话音未落，他的影子已如活物般缠绕上纳尔逊的双腿。烛光摇曳间，浓密的灰雾从四面八方涌来，转眼便将整片海域笼罩。
    月光变得朦胧模糊，海港瞬间陷入死寂。波塞冬号如同幽灵船般孤零零地漂浮在雾海中，脚下的海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赵休随意地挥了挥手。
    老K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庞大的身躯滑入海中，开始绕着游艇缓缓游动。
    黑龙掀起的暗流让游艇如小舟般轻轻摇晃，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随着恐惧光环的消退，纳尔逊紧绷的肌肉明显松弛了些。
    但他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赵休，仿佛要用目光将这个神秘的东方青年刺穿。
    甲板上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海水拍打船体的声音在雾中回荡。
    几分钟后，这条"鲨鱼"终于稍稍收敛了敌意："你认识那个修女？那个该死的魔鬼女人？"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赵休点点头："我们一人一个问题，为表诚意，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掌控新夏的组织叫天灾议会，你所说的修女应该就来自那里。"
    "该死的黄皮猴子！"纳尔逊突然暴怒，脸上的鱼鳃剧烈张合。
    "他们控制了自由党！想要颠覆我的国家！"
    面对这番充满种族歧视的辱骂，赵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他眼中，失败者的谩骂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表现，就像搁浅的鱼最后的扑腾。
    他向来不屑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语言交锋。
    "该你回答我了，鲨鱼先生。"赵休的声音依然平静，"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赵休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如果纳尔逊真是从胡怀明手中逃脱，为何要不远万里驾驶游轮来找他？这完全不合常理。
    纳尔逊愤怒地喷出两股带着腥臭的气息。长期的逃亡让他身上的香水被汗水和海水彻底掩盖，白种人浓重的体味混合着海腥味扑面而来。
    赵休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这味道确实令人作呕。
    轰！
    就在此时，船侧的海面突然炸开一道巨大的水花！老K破水而出，龙口中叼着一条不断挣扎的美人鱼。
    这条人身鱼尾的生物有着丰满诱人的上半身，碧蓝的长发间缠绕着海藻，下半身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紧接着，三四条手持珊瑚长矛的美人鱼从海中跃出，朝黑龙发起攻击。
    老K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龙躯如黑色闪电般旋转，锋利的龙爪瞬间将袭击者撕成碎片。
    血雨混着海水洒落甲板。
    一条被拦腰撕断的美人鱼重重摔在赵休和纳尔逊之间。
    她碧蓝的眼睛因痛苦而睁大，断尾处汩汩涌出的鲜血很快浸透了甲板。那半截鱼尾还在神经质地抽搐，鳞片反射着凄冷的光。
    赵休与纳尔逊同时低头看向这个垂死的海洋生物。
    美人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一串带血的泡沫。
    她的瞳孔逐渐扩散，最后凝固成一个惊恐的表情。
    月光在浓雾中显得愈发惨淡，甲板上那条垂死的美人鱼终于停止了抽搐。
    鲜血在她身下汇聚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映照着两张面孔。
    "那个魔鬼修女......"纳尔逊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鱼鳃不安地翕动着，"她控制了麦克雷。自由党大半议员都像中了邪一样。"
    他粗糙的手指，指节发白，"潘丽儿山庄的宴会上，我们几乎被一网打尽。我能逃出来，全靠“真理之眼"。
    说到这里，鲨鱼少将突然停顿，浑浊的眼珠转动着观察赵休的反应。
    "'真理之眼'？"赵休轻声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这个名字带着明显的西方色彩，与截教，羽林卫那种东方风格截然不同。
    纳尔逊突然激动地前倾身体："赵休！你得帮我救出麦克雷！共和党关系到多少人的利益！只要你帮助了我，夺回主导权的自由党将成为你的盟友，你在这个国家也将不再惧怕任何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