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戴芳芳。

    有人说，世界上最暴利的行当都明明白白写在刑法里，其实这话倒也不假，自古以来，为了一夜暴富而铤而走险者如过江之鲫。
    他们像扑火的飞蛾，被财富的幻光蒙蔽了双眼，却刻意忽视火光背后的深渊。
    甚至只要利益足够，生命也并非神圣不可侵犯。
    历史上强盗最终跻身王室，阴暗的投机客转身成为金融大鳄比比皆是。这种荒诞的轮回，让这条危险的道路始终充满诱惑。
    那些逻辑自洽，甘愿成王败寇的人你也无话好说，怕就怕遇到的事情超出你的预料。
    比方说十块钱的炒面，有人收了你11，所以英雄怒而杀人，比方说几十亿的家产一夜败光，原因是他觉得老婆没给他做晚饭。
    所以也有人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所有你觉得惊为天人的操作，原因只是他抛了一枚硬币。
    天湖南路，下海市着名的"天后街"，是新夏街舞文化的圣地。
    霓虹灯牌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将柏油路面染成一片迷离的彩色。
    这里每天晚间都上演着无数追梦故事，渴望被星探发掘的舞者，想要"证道"的街舞大拿，都在这片水泥地上挥洒汗水。
    天后街的篮球场上，地面上的涂鸦在路灯下泛着荧光，像是为这群年轻人特制的舞台背景。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中，一些扎着脏辫的男孩正做着高难度的地板动作，激起阵阵尖叫。
    三个穿着露脐装的三胞胎女孩格外抢眼，她们工装裤上的金属链条随着舞步叮当作响，浓重的烟熏妆掩盖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场边不时响起口哨声和最新潮的喝彩手势。
    戴芳芳坐在场地边缘缩成一团，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些衣物。
    "小妹妹，我用这包薯片换你一件衣服好不好？"一个方脸男生悄悄凑近，脖子上的猫爪纹身在汗水中发亮。
    他盯着芳芳怀里那件白色T恤，全场只有那个跳着breaking的短发女生能撑起这个尺码，她每一次旋转都引得胸前波涛汹涌。
    这短发女生似乎不爱忍受束缚，所以她上半身只有宽松的T恤，内里的波涛抖动起来惊的男生们眼球都花了。
    场边的戴芳芳把衣服搂得更紧了，小嘴抿成一条线。
    方脸男生挠挠头，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这个能买好多零食哦。"
    见小姑娘还是不松手，他身后的同伴又加了两张。
    四百块钱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戴芳芳低着头，把身子缩得更小，她不愿意说话。
    男生一咬牙，又加了一张，趁她不注意一把拽走了那件白T恤。
    五百块钱散落在水泥地上，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远处，短发女生已经跳完一轮，正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衣服，方脸男生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
    引得人们一阵起哄。
    午夜的天后街篮球场，舞者们轮番上阵的狂欢渐渐平息。霓虹灯在汗湿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吵闹的音乐总算停息了下来。
    之前跳breaking的短发女孩“阿妮塔”带露脐工装的三胞胎围坐在球场边缘，她们四个将戴芳芳护在中间。
    短发阿妮塔豪迈地拉开运动外套，汗珠顺着她傲人的曲线滑落，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今晚战绩不错！"她数着钞票，指尖沾着些许眼影的亮粉。
    "我的战袍卖了三件，你们仨六件，总共进账2700！"语气里满是得意。
    三胞胎不约而同地瞥了眼阿妮塔的胸前，红发绳的女孩撇撇嘴："再过两年，我们发育好了，肯定卖得比你更好。"
    蓝发绳的三胞胎煞有介事地点头："就是，我们三个，他们审美疲劳了，不然我们的衣服起码八百一件。"
    “好了好了，飞机场就是嘴巴厉害。”阿妮塔眨了一下左眼，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你胡说什么，谁飞机场了？我可是有B+的，我们三个加起来肯定比你的E要大，累赘，跳舞不好看。”蓝发绳的工装女孩急了。
    不顾三个人的斗嘴，三胞胎中的黑发绳女孩正仔细分着钱：今夜进账2700，1500留作"团队基金"，剩下1200平分。
    分完钱，她温柔地揉了揉一边戴芳芳的脑袋，又递上还温热的汉堡。
    “饿了吧！小芳芳，你的鳕鱼堡，还有柠檬可乐哦！”
    小姑娘接过汉堡，安静地啃着，她对周围的热闹置若罔闻。
    四个街舞女孩也爱护的看着这个默不语的小女孩，她们又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更多的炸鸡汉堡分着吃。
    阿妮塔的鸡腿煲，红豆派，还有土豆泥，三胞胎的香酥鸡腿，鸡米花，鸡肉卷，四个姑娘体力消耗的太多，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的凯子精明了，今天才赚2700。"
    阿妮塔用纸巾擦拭着胸前的汗渍，"上个月一天能骗出去十几件，现在缩水严重。"
    她大口咬着汉堡，跳了一整晚的街舞确实消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