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学院审判

    天穹学院的审判大厅从未如此拥挤。林月澜站在被告席上，看着七大王庭的代表在高台上围坐成半圆。水庭和木庭的长老向她投来歉意的目光，而火、雷、风三庭的代表则满脸阴沉——他们的庭主虽然灵魂获救，但肉身仍处于昏迷状态。
    "肃静！"光庭圣女敲击权杖，她半边脸戴着银质面具，露出的眼睛冷若冰霜，"今日审判事关脉界存亡。带证人！"
    侧门开启，苏芮和墨无殇被押了进来。林月澜倒吸一口冷气——墨无殇的银纹手臂被卸除，苏芮则被套上了抑制魂力的枷锁。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身后跟着个被黑布笼罩的身影。
    "首先质询医师苏芮。"圣女指向苏芮，"你隐瞒云陌的双魂真相，该当何罪？"
    苏芮平静地抬头："我遵循的是初代调停者苏玄的医训——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阵营。"
    火庭代表拍案而起："狡辩！若非你们暗中协助，那个怪物怎会毁掉四大位面锚点？"
    "四大位面并未毁灭。"水庭女君突然插话，"只是切断了与观测者的联系。我们的探子确认，那四个世界正在恢复生机。"
    大厅顿时哗然。林月澜趁机观察那个被黑布笼罩的身影——他安静得不像活人，却又散发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波动。
    "安静！"圣女再次敲击权杖，"带关键证人！"
    黑布被猛地揭开，露出一个水晶棺。棺中躺着云陌，他双眼紧闭，手背上的生命古树纹路清晰可见，胸口处还有未愈合的伤痕。但最令人震惊的是，棺内悬浮着四枚圣物，正围绕他缓缓旋转。
    "这就是证据！"圣女高声道，"他体内仍残留毁灭性的力量，必须被永久封印！"
    林月澜握紧拳头："他只是失去了记忆！那些圣物是在保护他..."
    "保护？"雷庭代表冷笑，"看看这个！"
    他抛出一枚记忆水晶，空中浮现出云陌在圣殿吸收圣物的画面。画面被刻意剪辑过，看起来就像他在吞噬圣物能量。
    "还有更关键的。"圣女弹指，画面切换至地球影像，"这个低维世界与灾变有直接关联。我们提议——"
    "提议切断两界联系？"夜璃的声音突然从穹顶传来。一道暗影闪过，她的虚影出现在证人席，"就像你们三百年前对星界做的那样？"
    大厅瞬间寂静。星界是七大王庭的禁忌话题，那是第一个被"净化"的关联位面。
    圣女的面具微微颤动："影庭余孽没资格..."
    "我有资格。"夜璃的虚影突然凝实，她手中捧着一本古籍，"这是初代光庭之主的日记，记载了你们如何伪造星界灾变的证据。"
    日记自动翻页，浮现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初代光庭之主亲手将紫黑晶石埋入星界核心！
    "住口！"圣女挥动权杖，一道净化光束射向夜璃。
    夜璃不躲不闪，任由光束穿透虚影："杀了我，真相仍在。观测者就是你们光庭创造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林月澜看到水木两庭的代表交换了眼色，而火雷风三庭的代表则面色惨白——他们的庭主正是被这种力量污染。
    "荒谬！"圣女起身，"守卫，拿下这个..."
    棺中的云陌突然睁开眼睛！
    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金紫光芒。四枚圣物同时亮起，在棺内形成微型星图。更可怕的是，他开口时发出的竟是玄苍的声音：
    「光庭的小圣女，你可知道历代圣女为何都戴面具？」
    声音响起的刹那，圣女的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紫黑色的皮肤！她惊恐地捂住脸，但为时已晚——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半张被晶体化的面孔！
    "因为她们是容器。"云陌——或者说玄苍的声音继续道，"用来承载我当年斩落的恶念碎片。"
    大厅乱作一团。水庭女君突然站起："够了！光庭必须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入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三个身披斗篷的身影缓步而入——正是昏迷多时的火、雷、风三庭之主！但他们行走的姿态僵硬如提线木偶，眼窝中跳动着紫黑火焰。
    "庭主大人？！"雷庭代表惊呼。
    为首的"火庭之主"掀开斗篷，露出完全晶体化的身躯："很遗憾，你们熟悉的庭主已经...啊！"
    话未说完，一道金光突然贯穿他的胸膛！出手的竟是棺中的云陌！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棺外，右手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左手的生命纹路正疯狂生长，化作藤蔓缠住三具晶体傀儡。
    "冒牌货。"云陌的声音恢复了清明，"真的三庭之主还在圣殿疗伤。"
    圣女见状，突然将权杖插入地面："启动天罚大阵！"
    整个审判大厅的地面亮起复杂纹路——这竟是个隐藏的巨型阵法！七道光柱从天而降，分别锁定云陌、林月澜等人。但最诡异的是，第七道光柱竟照在了圣女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