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嬴政门缝里看人，初遇乱臣赵高

    夜晚降临，桌上的红烛已经烧了一大截，晚风吹过殿堂。
    御书房里嬴政一边批阅着竹简，一面将写有考题的布递给了赢建。
    “这是考题。你先看看。”
    嬴政的目的很明确，他担心赢建过不了君前奏对这一关。
    然而赢建接过来后却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将布拿到烛火下点燃。
    看着嬴建的举动，嬴政有些意外。
    “父皇忘记儿臣所讲的毒士之论了吗”？
    赢政对赢建的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的理论虽表示赞成，但是还是有些担忧。
    “非是朕不愿相信你，只是你日前行事乖张，若你真在朝堂乱说一气，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赢建点了点头道：知晓，轻者受鞭笞之刑，重者腰斩。
    “这是对于旁人，你作为朕的十八子，不光代表着你个人，还代表着我赢氏一族，更代表着秦国，一旦出错……”
    一想到这里嬴政就觉得头疼，他不愿让文武百官看自己笑话，更不愿让天下人看秦国的笑话，这才将考题提前透露给赢建，好叫他早做准备。
    “儿臣知道父皇用心良苦，但是儿臣作为父皇的儿子，绝不能因为儿臣是父皇的儿子，就让父皇落下徇私舞弊的名声。
    儿臣要做的就是在朝廷议会上光明正大的通过父皇的考验，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赢建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嬴政只觉得这一刻赢建和往常真的不一样了，真正长大了。
    “也罢。既然你那么有信心，考题一事当朕没说，朕也想知道你所谓的非常之事，如何行非常之法，为父对你只有一点要求明日朝议，莫要让朕，让赢氏一族蒙羞。”
    赢建弯腰对着嬴政恭恭敬敬一行礼道：父皇放心，明日朝会若是儿臣过不了君前奏对这一关，儿臣将自绝于太庙，绝不会让父皇为难。
    感受到赢建身上再次散发出那股横屹之劲，嬴政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如此自信，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时间不早了你且退下吧。
    说完嬴政不再搭理赢建再次批阅起了竹简。
    随着一折批阅完的竹简丢入旁边的称中，称上的天平明显往右倾斜了一分。
    历史上曾记载秦始皇每晚要批阅八百斤竹简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这让赢建对嬴政也多了一丝敬佩。
    “儿臣告退。”
    ……
    随着卯时的打更声响起，赢建突然从梦中醒来。
    “时辰到了，来人掌灯，更衣！”
    负责照顾赢建起居的太监，听见赢建的召唤，连忙跑了进来。
    随着宫灯点亮，五六名宫女也跟着走进来了。
    沐浴更衣，这是赢建每日都要做的事，但是今日赢建却只是叫人拿来衣物后便将下人赶了出去。
    随着玄青色袍服穿好，接下来就是盘发竖冠，经过一番整理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穿戴整齐后赢建又对着铜镜看了看，发现并无不妥后对着宫女太监说了声多谢，便大步流星往咸阳宫方向走去。
    多谢！
    作为一名下人，同等身份的人都少有道谢，更何况是从赢建这个王孙公子口中说出来。
    “我刚来好像听见十八公子对我说了声多谢！”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
    “我也听见了，十八公子居然对我们说了句多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负责照顾赢建日常起居的几名宫女内侍，当场议论了起来。
    要知道往日里赢建稍有不开心对他们非打即骂，更不要说谢谢了。
    “十八公子从昨天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觉得，昨晚沐浴洗漱时他甚至自己亲自动手，连叫都没有叫我。”
    就在宫女议论纷纷时，一名太监跑了过来，他是嬴政的贴身内侍。
    看见宫女们站在门口小声低语着，便开口问道：十八公子起来了吗？
    负责给赢建盘发的内侍跑上前来回答道：回禀大监，十八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
    大监心中大感不妙，难道十八公子害怕朝会上出丑，逃跑了。
    大监语气多了一丝急促连忙问道：你等可知去哪里了？
    “回禀大监，十八公子说他今日要参加朝会，想来是去咸阳宫了吧。”
    听见赢建是往咸阳宫方向去了，大监松了一口气。
    “本监知道了，你等退下吧。”
    说完大监转身向赢建追了上去。
    在侍卫的指引下大监很快就追上了赢建。
    “奴才赵高见过十八公子。”
    对于这个未来祸国殃民的太监，赢建并无好感，但是也谈不上什么坏的印象，毕竟赵高后期谋反其实也是为了自保。
    “不知大监有何事找赢建。”
    赢建的话语十分谦逊，这反倒是让赵高有些手足无措。
    “回十八公子，陛下担心公子还没有起来，怕误了朝议所以这才潜奴才前来提醒，不过看样子是是陛下多虑了。”
    咸阳宫距离后宫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再看赵高为了追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赢建有些过意不去。
    “父皇也真是，哪里需要大监跑来跑去，让大监您受累了”
    说着赢建对着赵高恭恭敬敬作了个揖。
    看着赢建如此举动，吓得赵高连忙扶起道：公子万万使不得，奴才只是一个下人，哪里受得起公子如此大礼。
    在赢建看来人家大清早跑来通知自己，自己作揖表示感谢再正常不过。
    可在赵高心里一个主上对一个下人道声谢就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哪里还受得起一个主子对一个下人行礼作揖，
    “大监言重了，在赢建的眼中大家都是秦人，哪里有什么上人下人的，往常赢建纨绔不懂事，给大监，给诸位添麻烦了，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说完赢建又对着周围的侍卫和宫女拱手行了行礼。
    众人立刻回礼道：十八公子言重了。
    赢建的态度发生转变，这也让跟随在他身边的护卫心情轻松了不少。
    眼看着上朝的时间也不早了，赵高赶忙打断赢建再次向大家行礼。
    “公子，时间不早了，朝议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此话一出，赵高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要解释却听赢建说道：好，那就有劳大监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