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默然者

    “——哭？”
    哈利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这个单词了。
    他探头出去，就看到超市旁边的墙边，几个眼熟的男孩正在互相搀扶着从拐角处走出来，其中某些人——比如皮特——居然真的在哭。
    身后，维德放下袖子，对表情有些呆滞的收银员：“麻烦找零。”
    “哦……好的。”收银员慌慌张张地。
    提着菜走出超市的时候，哈利仍然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是怎么做到呢？”他声问维德：“难道你用了魔法？”
    “我从阿比盖尔教授身上学到了一些格斗的技巧，当然……还有魔法。”
    维德同样声：“教你一个技巧——你可以把超感咒用在自己身上，增强感知力，打架的时候也会更敏捷。”
    “你用超感咒的时候，不是会触动踪丝吗？”哈利疑惑地问。
    维德笑道：“谁我是刚刚才使用的超感咒？”
    这种不起眼实际上又很有用的咒语，他当然是长时间地维持着。
    而且维德还有一点没有告诉哈利——
    在学会阿尼马格斯以后，维德发现对自身使用一点的变形，不会触动踪丝。
    魔力流淌于自身，作用于自身，完全没有释放，也就不会被监控到。
    他的手掌张合了几次，原本关节粗大的手指渐渐恢复成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在他们的后面，被砸到鼻子的皮特痛哭流涕，旁边他的朋友抱怨道：“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拳头简直就跟石头一样硬。”
    “而且骂人还很可怕。”另一个男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皮特的肩膀，：“没关系，哭吧皮特，我能理解你……我刚才只是旁听都差点要哭了。”
    “波特子真是找到靠山了。”又有一个人不满地瞪着达力，质问：“达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家伙很厉害了，不然刚才为什么没动手？”
    唯一没受伤的达力吞吞吐吐地：“我……我今天吃坏了肚子，不太舒服……所以……”
    实际上，他只是担心自己再一次长出猪尾巴来。
    他的父亲费农自从知道哈利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以后，就把以前的态度恢复了大半，经常对着哈利骂两句，有时还想用手杖敲他几下。
    但是达力在这方面就谨慎得多。
    他的想法很简单——哈利只是被禁止使用魔法，又不是真的不能使用魔法。
    法律还禁止打人呢！达力也没有因为会违法，就不去揍其他孩呀！
    所以每次哈利假装在使用魔法的时候，达力都会被吓一跳。
    但是他的苦衷，这些不知道魔法存在的伙伴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因为刚才达力“独善其身”的行为而生气，达力有些愧疚，只能讪讪的跟在后面。
    一群孩子哭得哭，骂人的骂人，吵吵闹闹地从街边走过。
    随后，两个蹲在路边、仿佛正在修剪灌木的男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另一边。
    维德和哈利已经走远了。
    其中一个黑发男人轻声道：“哈利·波特？没想到他竟然住在这儿……旁边的那个男孩是谁？”
    “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字——维德·格雷。”另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带着几分炫耀：“我的学生。在学校的时候，他可是很崇拜我的。”
    黑发男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揭穿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躲着你的崇拜者呢，洛哈特？”
    洛哈特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急促地：“别叫我的名字，加尔！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片地方！”加尔自顾自地：“哈利·波特身边肯定有魔法部的保护者。继续留在这儿，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份工资高活还少的工作……”洛哈特十分不舍。
    “如果你想回阿兹卡班，那你就留着吧！反正我要走了。”
    加尔完，十分果断地沿着一条路离开。
    “等等我！”洛哈特急忙跟上，同时：“我们这样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不如你跟我去特尔福德。在那里有个非常崇拜我的粉丝，她一定愿意帮助我们的。”
    “别忘了你的骗局已经被拆穿了！”加尔毫不客气地：“以前崇拜你的人都被你欺骗了感情，不定现在比任何人都更憎恨你！”
    洛哈特哑然，随后问道：“那你……我们该怎么办？”
    “起来……我还认识一个吸血鬼，他算是我的叔叔。”加尔若有所思地：“也许我们可以去投靠他……”
    ……
    维德并不知道，他跟自己想要找的两个逃犯擦肩而过。
    他们两个回到天狼星家。因为自己讨厌的人挨了揍，哈利显然很高兴，以一种忆苦思甜的语气讲了讲自己过去的经历。
    “我有一次被他们追得跳到了学校的烟囱上……我还从来没有跳得那么高过呢！”
    哈利带着遗憾：“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有魔法的时候可以跳十几米高，学会了魔法反而没办法跳上去了呢？”
    “因为一无所知的孩子更容易创造奇迹，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无拘无束吧？”
    正好从楼上下来的天狼星听到他的话，接着：“但是长大的巫师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
    他身上还带着些许烟灰，显然刚刚通过炉来往了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把雷古勒斯的画像送了回去。
    维德想了想：“如果一个成年人完全丧失记忆，思想跟婴儿一样像纯白的纸，他能同时具有两种特质吗？既能像孩子一样凭借意志做到一些特别的事，又能迅速掌握自己的力量。”
    天狼星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后才：“想法很有趣……但你得先找到一个失忆的成年人才能验证吧？”
    “其实是有的。”卢平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你们的那种，兼具两种特质的人。”
    “真的？谁？”哈利好奇地问。
    “克莱登斯·巴瑞波恩，一个活到成年的默然者，很多年前在美国纽约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后来死了。”
    卢平：“我曾经在旧报纸上看到过他的故事，我觉得他就是你们的那种人。”
    “默然者是什么？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利追问道。
    “这个故事起来可就太长了，但现在是午饭时间。”卢平问：“谁来帮忙把桌子放好？”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一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