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夜皇”的密室

    塔索克河的下方，第四纪的古代遗迹里。
    奥狄斯正在破译面前门上的古代法阵，很快他就发现，那个法阵竟然有自己聚合灵性的部分，所以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这个法阵依旧在正常运作着。
    这让奥狄斯十分惊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在第二纪之后，就没什么像样的法阵了，而自己的研究是独一无二的。
    没想到在第四纪还有这么精密的法阵。
    不过很快奥狄斯就放平了心态：“自古以来，就有很多聪明人，第四纪有这样的法阵倒是也不用太惊奇。”
    贝尔纳黛微微一愣，她见过很多天才，大部分天才都很难接受别人跟自己一样聪明。
    她没想到奥狄斯竟然这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又过了几分钟，做了七八页记录和运算的奥狄斯道：“可以了，我找到了打开这个法阵的方式。”
    贝尔纳黛微笑道：“幸亏找你来了。”
    她当然清楚这个破译过程的难度和需要的知识储备，这就像是一把一千多年前的能工巧匠制作出的精致防盗机关，在这些机关的制作工艺已经失传了上千年的前提下，奥狄斯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破解了这个机关。
    不过奥狄斯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道：“组成法阵的这些古代符号十分诡异，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关于文明的气息。”
    他顿了顿又形容道：“它们是我见过的最直截了当的文字工具。”
    一种文字，总会从字里行间看出文字发明者的一些情绪，以及所表达的文明部分和文明的线索。
    比如奥狄斯记忆里“北”这个汉字，他在推演神秘学符号的同时，对汉字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其中他发现汉字的“北”在最初是两个人的形状，这两个“人”一个是真正的人，一个代表的则是地上的影子。
    因为发明汉字的文明在北半球，在阳光的照射下，影子基本上都朝着北方。
    于是用这样的方式，代表“北”这个方向。
    如果是一个住在南半球的人看到这个字，一定很不理解它为什么会代表“北”这个含义。
    这就是文字所蕴含的“情绪”和“文明线索”。
    但是面前的这种古代符号，奥狄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情绪”，这很不正常，很像是一种计算机语言那样直白、机械、冰冷。
    可是一千多年前有可以聚合灵性的法阵，奥狄斯是可以接受的，但那个时候肯定没有计算机之类的东西！
    贝尔纳黛稍微思索了一下才问：“如果触动法阵的话，会有危险么？”
    “目前来看是没有的。”奥狄斯道：“毕竟这就是些冰冷的符号。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符号不太对劲，使用它们的人可能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确实有点诡异了，因为只要是人总会有一点情绪波动的，除非是一个死人。
    死人也能绘制法阵？
    在非凡世界里，倒是也有可能，但总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贝尔纳黛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只要察觉到危险，我们的探索就立即停止。”
    “好，那我开门了。”奥狄斯收起钢笔和笔记本，把手放在石门的一片空白处，并注入了灵性。
    门上的宝石和水晶缓缓亮起，那些神秘学符号也出现了微微的亮光。
    在很久之前，这个符号上都应该涂抹着一层灵性材料，可是一千多年的岁月里，这些灵性材料早就脱或者挥发了。
    不过因为法阵一直在聚合灵性，所以这些符号依旧还能发挥它们的作用。
    咔嚓~
    当所有的符号都微微亮起后，石门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奥狄斯立即后退，石门缓缓打开。
    不用推，缝隙就愈来愈大，最后向外完全打开。
    在石门的内部有一个个金属盘，在下方还有一些齿轮之类的金属机械结构。
    奥狄斯感慨：“这真是一个精致的机关，你看这些金属盘，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法阵。
    “让我来看一下，这个法阵可以阻挡用灵体的方式穿越这扇门，这个可以阻挡能穿越这扇门的视线，这个可以阻挡巨力的冲击……”
    他一边看一边再次拿出笔记本：“请等一下。”
    奥狄斯着着就发现，这是类似于“复合型法阵”的结构。
    他对于“复合型法阵”的研究基本上属于闭门造车，虽然还算是比较好用，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是不是正确的。
    这个法阵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奥狄斯大概记录了一下那些看上去很不错的创意或者一些看不懂的地方，才看向门内。
    里面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大厅，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没有。
    已经观察了一会儿的贝尔纳黛道：“我还以为会有一些倒立的烛台，以及一些不对称的装饰。”
    不对称和倒立的烛台，都是最典型的第四纪内饰风格。
    贝尔纳黛见奥狄斯记录好了之后，便一步踏入了大厅里。
    她刚才已经用“无形仆役”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
    来到大厅内部，奥狄斯发现大厅的顶部是圆形的，好像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
    在花纹之间还有一些反光的东西，能看到它们反射的淡淡光芒，像是一只只冰冷的眼睛在盯着两个闯入者。
    除此之外，这个大厅里什么也没有。
    “我把这里弄得亮一点。”贝尔纳黛仿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让那块发出亮光的水晶迅速上升，并发出更强的光芒。
    圆形的顶部一下子就被照亮了，那上面确实有大量的水晶，在光芒的照射下，它们也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除此之外，顶部还有一些金属结构，好像可以借助这些金属结构，移动这些水晶的位置。
    “这是……”奥狄斯突然感觉圆顶上的景象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贝尔纳黛笃定地道：“这是星空。”
    “星空。”听到这个词，奥狄斯没有来的心里一突。
    “或者夜空。”贝尔纳黛解释道：“这些水晶都是星星的位置，可以通过那些金属装置调整它们的位置，让顶部的星空位置符合目前的时节。
    “比如现在已经是深冬，可是顶部的星象还是夏末时节，可以通过调整这些星座的位置，让顶部的星象也变成现在的深冬时节。”
    作为曾经的“星象师”，贝尔纳黛对星座的位置以及所对应的时节了如指掌。
    奥狄斯“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接着他道：“我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许多仪式魔法要对应相应神灵所代表的星辰，可是没有听还要对应相应星座的。”
    贝尔纳黛看着顶部的星座缓缓踱步，大概半分钟后才道：“这里可能是进行高级仪式魔法的地方。
    “我从一些文献上看到过，有些十分高级的仪式魔法，需要对应相应的星座，或遥远的某颗星辰。”
    奥狄斯一愣，他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仪式魔法？
    “但是，据这样的仪式往往会带来许多可怕的后果。”贝尔纳黛继续道：“甚至可以把那些高级仪式，看做是一些指向邪神的仪式。”
    她“嗯”了一声又道：“应该是这样，只要把上面的星辰位置调到跟外界一样，这里就能与星空连通，相当于是在星空下进行仪式。”
    奥狄斯并不具备这些知识，但他内心有一个概念：星空是邪神扎堆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概念，每次想到支持这个概念的相应理论时，他的灵性就会传来预警。
    这让他意识到，不记得这些信息，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或者“知识荒野”提供的保护。
    想到这里，奥狄斯猜测道：“可能正是因为涉及到邪神，才会建在地下，毕竟这种仪式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进行。”
    他看了看周围又道：“这应该是特伦索斯特家族所建造的地方，难道这个家族一直在瞒着六神，跟邪神联系？”
    “也可能是一种制衡。”贝尔纳黛深深地看了奥狄斯一眼。
    刚才奥狄斯这句话，代表他知道许多第四纪时真正的历史，比如当年只有六神，比如特伦索斯特彻底倒向了这六神，或者跟六神展开了深度合作。
    贝尔纳黛随即又看先了大厅顶部，她之前就发现奥狄斯身上有很多秘密，但他能言明所知道的这些隐秘知识，跟自己探讨这个问题，代表他对自己比较信任，所以才这么坦诚。
    她不是官方非凡者，并不太在意奥狄斯身上那些秘密。
    奥狄斯点点头：“有道理！‘夜皇’也是一位神灵，虽然得到了其他六位神灵的支持，但同时也应该受到了那些神灵的制约。
    “所以他才想跟邪神合作，以制衡六神？”
    他笑了笑：“这听起来就很危险。”
    贝尔纳黛从顶部收回视线：“我曾经得到过一些难辨真假的历史资料，其中有这样的描述：‘夜皇’是在六神的联手攻击下，才陨的。”
    奥狄斯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特伦索斯特被六神干掉，而“审判者”途径的唯一性变成了封印物“特伦索斯特的黄铜书”。
    关键是，这件唯一性受到了污染！
    奥狄斯看向大厅顶部：“难道是‘夜皇’受到了邪神的污染，才被六神干掉的？”
    他的灵性告诉他，这并不是正确答案。
    但具体是受到了什么污染他也记不起来，可能要进入“知识荒野”才能恢复相应的记忆。
    正在奥狄斯考虑，是不是要找个借口先到大厅外面，进入“知识荒野”，获得相应信息，判断这里是不是有危险的时候，地面突然发出了微微的亮光。
    很快发出亮光的地方越来越多，那是一些跟石门上一样的神秘学符号。
    贝尔纳黛和奥狄斯迅速后退，盯着地面观察了一会儿的奥狄斯便道：“这是一个法阵。”
    只不过他还得再观察一下，才能确定这个法阵有没有自己启动的功能。
    奥狄斯在上一周发现了那些储存能量的水晶，就有了许多“自启法阵”的想法，这属于他最新，甚至只有一个构想的研究。
    既然一千多年前，有可以聚合灵性的法阵，那么也不排除他们有“自启法阵”的相应技术。
    咯咯咯~
    正在奥狄斯研究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连续的奇怪的声音，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头顶的“星空”正在自己移动。
    贝尔纳黛看了一眼便道：“星象在朝着深冬时节变化。”
    到此时，他们的灵性都没有感受到危险，同时大门也没有任何关闭的征兆。
    这让他们认为，这应该只是一个自启的机关。
    只要不进行相应的仪式，仅仅是站在“夜空”下也没有什么危险。
    于是奥狄斯收回视线，继续研究那个法阵。
    随着顶部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咯嗒”声，星座的移动停止，那些水晶开始发出微微的星光，一时间顶部竟然有点像正常的夜空。
    这时候，大厅地面的中央位置突然打开，从里面抬起来一个的石台。
    在石台上，竖着一个细脖子玻璃瓶，那里面有有一团淡白色的，稀薄的，近似虚幻的雾气。
    当看到这个细脖子玻璃瓶的时候，贝尔纳黛和奥狄斯立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
    他们立即后退，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后退，还在向前迈步。
    贝尔纳黛一抬手，想要使用相应的能力，将自己和奥狄斯转移出去。
    但奇怪的是，她确抬起手，撕下了自己的一根衣袖。
    这样她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行动被“扭曲”了，而是非凡高层次的“扭曲”！
    贝尔纳黛立即就要召唤0级封印物，奥狄斯却突然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们最好不要用太高级的非凡能力！”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挪动脚步，来到了其中几个神秘学符号后面。
    奥狄斯接着道：“你学着我的样子，到那两个符号后面！”
    贝尔纳黛立即按照奥狄斯所，缓缓抬脚，这时候她发现，只要动作足够慢，就能察觉到那股“扭曲”的力量，从而避免被“扭曲”力量的影响。
    此时，一直在观察那个法阵的奥狄斯道：“这是一个封印法阵，很高级的封印法阵，只是……只是它并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