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罪萌芽

    水晶棺开启的刹那，混沌祖兽的腹腔开始崩溃。
    叶观的手悬在克隆体心口的青铜残片上，指尖距离那抹暗金仅有毫厘，却仿佛隔着整个纪元。残片与纳兰迦留给他的信物产生量子纠缠，无数文明湮灭的画面涌入脑海——他看到每个宇宙的毁灭前夕，都有个手持青铜残片的身影在星核刻下弑罪图腾。
    "还剩九十秒！"红衣少女的机械臂插入祭坛控制台，血管状线路在她皮肤下暴突，"饕餮的熵灭炮开始充能了！"
    叶观咬牙握住残片。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的却不是数据流，而是最纯粹的混沌星云。整个胃囊的肉壁疯狂增殖，化作利齿咬向操控舱的独眼巨人："错误的……变量……必须清除……"
    "他不是克隆体！"少女尖叫着轰碎扑来的肉块，"这是混沌祖兽的意识载体！"
    残片被拔出的瞬间，叶观看到了真相。水晶棺里封存的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团蠕动的维度奇点。那些酷似叶青帝的表象，不过是奇点读取他记忆后生成的拟态。真正的弑罪之种正在奇点深处脉动，其频率与青铜葬舟的引擎同频。
    "原来你们想要这个。"叶观将残片刺入自己胸膛，混沌纹皮肤下浮现出葬舟的龙骨投影，"那就让监察厅看看，被维度奇点反噬的滋味！"
    弑罪之种顺着血管扎根，他的右眼化作星图，左眼坍缩成黑洞。扑来的饕餮战船在视界范围内扭曲成麻花状，船员们的惨叫被拉成长达万年的悲鸣。红衣少女的机械义体开始解构，她却狂笑着张开双臂："对！这才是弑罪者该有的……"
    警告声刺破混沌。叶观突然捂住左耳，那里生长出的青铜耳蜗正接收来自监察厅最高频段的密令：【告全体清道夫：实验场已确认污染，执行终极净化协议。重复，立即处决叶观及其关联变量——】
    密令被血肉撕裂声打断。独眼巨人撕开胸腔驾驶舱，将一枚混沌核心按进叶观后颈："小子，替老子尝尝反物质吐息的滋味！"
    叶观的脊椎节节爆裂，取而代之的是增生出的暗物质炮管。他的意识在剧痛中分裂：一部分看到纳兰迦在葬舟甲板刻下弑罪图腾；另一部分目睹监察厅总部里，千万个自己被泡在维生舱中接受脑波同步。
    "原来我才是……克隆体？"
    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弑罪之种彻底绽放。混沌祖兽的胃囊被维度奇点吞噬，坍缩成一个崭新的微宇宙。叶观悬浮在宇宙中央，看着掌心跳动的星云，突然理解了九尾狐女最后的忠告——
    真正的罪不是觉醒，而是拒绝承认所有可能。
    饕餮部队的残骸在新生宇宙边缘重组，化作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缝中溢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的、流淌着监察厅标志的黑色液体。液体凝聚成披着星图长袍的老者，他手中的权杖镶嵌着叶观每一世的头骨。
    "很高兴见到本体。"老者轻敲权杖，叶观体内的弑罪之种突然静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第号克隆体，也是监察厅现任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