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外行领导内行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患得患失的，就连烤鱼都吸引不了我的兴趣。
    周疏桐看出我有心事，问了几句，我把情况简单一说，她的柳眉也微微蹙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安慰我说：
    “看你把紧张的，咱们这儿的事都没见你这么上心，怎么一变成菲菲，感觉你都魂不守舍的？要我说别多想了，等她回来就知道了，干不了可以来咱们这儿一起干！有什么的。”
    她满不在乎的情绪感染了我，我感觉胸口堵着的一口浊气终于散开，现在想那么多没用，一切等林菲菲回来吧！
    深夜十一点，林菲菲准时推开了家门。
    这时我父母早就已经睡下了，她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感受着手上惊人的弹性，我却无心欣赏。
    “今天开会怎么样？你们大领导没给你们压力吧？”
    林菲菲把手搭在额头上，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
    “准确地说，应该是给我一个人压力。”
    我心头咯噔一下，等着她的下文。
    林菲菲说，竞争对手的直播间爆了以后，人家的ceo在聚会上和她们大老板炫耀，让他面上无光。
    他觉得是下属无能，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会议。
    会议气氛格外凝重，大老板把所有人都臭骂了一顿，接着让他们出方案，林菲菲负责直播间，压力自然落在了她头上，大老板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要看到直播间的成绩。
    她们公司就是一个小朝廷，老板一发火，其他人都不敢吭一声，永远没人敢对老板说“不”，这让她们老板有了一个错觉，认为自己永远正确。
    在他自认一个个正确的指示传达下去以后，公司的经营情况每况愈下。
    会上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都看向林菲菲。
    林菲菲和我说，这时候她才看清了什么叫现实。
    老板的喜好就是整个公司的风向标，数据做得好，谁都想分一块蛋糕，可老板一发火，其他人纷纷抽身，生怕连累自己。
    老板给她们订了一个很离谱的任务，不懂行的一听，纷纷摇头叹气。
    他让林菲菲改变现在互动风格，三个小时像播报员一样不停卖货，一二三上链接，他觉得林菲菲在直播间唱歌跳舞，或者和粉丝互动，对销售额提升一点儿用也没有。
    他这个想法，需要一个无情的播报机就可以，根本没必要单独成立一个部门。
    老板话音刚落，其他那些骨干力量纷纷赞同，一片溜须拍马。
    林菲菲心头一沉，大老板提的这个意见，还停留在直播刚兴起的时候。如今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没有自己的特点，很难在这么多直播间中脱颖而出。
    何况来她直播间的人不可能每天都消费，更多还是打发时间。
    说白了，她们公司就是外行领导内行，大领导觉得林菲菲的心没用在销售上，认为自己找到了原因。
    其实他说的这种直播模式，还停留在以前，如果是大主播，产品多，粉丝多没问题，可问题不是。
    很多主播都是按着产品介绍来讲，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复读机，话术机械化，粉丝都能猜到下一句要讲什么。
    而林菲菲走得是种草策略，像讲故事一样去讲自己的产品，分享自己的经历和价值观，直播间的节奏虽然慢下来，可的确培养了一些粉丝。.
    老板随便一个拍脑门的决定，就能把她的努力统统扼杀。
    林菲菲知道，如果真按他说的来，直播间迟早凉凉。
    她娓娓说完，我拍了拍她的香肩，“你先去洗个澡，然后我给你按按后背。”
    林菲菲歪着脑袋，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按摩？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什么意见呢？”
    我把手绕到她背后，隔着衬衫，感受着她光滑的玉背，笑道：
    “你不是说你后背僵嘛！就是心火太旺盛了，你看你后背肌肉僵的，我给你好好按按，你也能睡个好觉。”
    “那你不给我点儿意见嘛？”
    我气笑了，这丫头都快魔障了，满脑子都是工作。
    “你先去洗澡，按摩的时候再给你好好讲讲。”
    我趁她站起身，扬手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
    “啪！”
    响声清脆，这一巴掌劲儿用大了，疼得她哎呦一声。
    “讨厌！”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怪我不懂怜香惜玉，然后扭着柳腰一溜小跑冲进了浴室。
    她洗完澡出来，和父母住的弊端登时呈现。
    平时林菲菲都是直接裹着浴巾出来，让我大饱眼福，可现在父母就住在隔壁，她穿着短袖短裤从浴室出来，让我有点儿不适应。
    她走进卧室，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打开的精油，眼睛一亮，好奇道：
    “你拿精油干什么？”
    我咧嘴一笑：“给你推后背啊！”
    她眼角抽搐一下，心疼地说：“这瓶精油还是你送我的呢！大品牌，我平时都不舍得用。”
    “没事，这是我从pdd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品。”
    “……”
    她翻了个白眼，无语之情溢于言表，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好了，你先把上衣脱了，然后趴下，我用精油给你按按后背。”
    林菲菲乖乖照做，她撩起t恤，转过身趴在床上，露出光滑的玉背。
    她纤腰盈盈不足一握，流畅的背部曲线犹如一面光滑的镜子，在灯光下白得近乎反光。
    我把双手搓热，放在她背上轻轻揉捏，这是我多年做spa学到的经验，用精油开背之前，先让背部僵硬的肌肉得到放松，接着再用精油才事半功倍。
    我做按摩虽然不是专业的，可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不是开玩笑的，运用指腹和掌心的力量缓缓按压。
    可刚按了几下，我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她背上的肌肉犹如拉满的弓弦，我只是轻轻按压了几下，雪白的玉背就渗出了痧痕。
    都没用刮痧板，就出了这么多痧，可见她最近火有多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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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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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