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寒潭千机

    寒潭水面泛着金属光泽，范无救的铁锅刚触到潭水就结出冰碴。他哆嗦着收回铁锅，锅底玄武纹亮起青光："这水比胖爷腌的酸黄瓜还冻牙！"
    洛清雪剑尖轻点水面，金蓝血珠晕开涟漪。波纹触及潭心时，九道青铜锁链破水而出，末端拴着刻满巫咒的玄冰柱。每根冰柱内部都封存着具四境巅峰的机关兽，兽瞳泛着幽蓝冷光。
    "坎位有暗流！"白战虎头刀劈碎袭来的冰锥，刀气掀起的浪花中映出扭曲倒影——十二具缠满水藻的巫尸正从潭底上浮。秦夜重瞳骤缩，那些巫尸的脊椎处都插着冰晶钥匙，与洛清雪背后的伤疤如出一辙。
    首具机关兽破冰而出的瞬间，潭水凝成数百冰刃。范无救抡起铁锅当盾牌，酸菜汤泼在兽首："请吃熘肝尖！"被腐蚀的青铜表面腾起毒雾，三具巫尸刚浮出水面就化作脓血。
    洛清雪凌空踏着冰刃跃至兽背，冰凰剑气贯穿其灵台。爆裂的核心中飞出十二枚齿轮，在空中咬合成五境下阶的剑阵。剑气扫过她发梢时，秦夜朱雀火翼卷着她旋身避开，玄焰在潭面烧出焦黑痕迹。
    "震位三丈！"白战虎头刀劈中暗藏的水下机关，整座寒潭突然沸腾。九根青铜柱升起环形祭坛，坛面星图与秦夜重瞳中的轨迹重叠。当最后枚星轨对接完成时，潭底传出齿轮转动的闷响，水位开始急速下降。
    范无救的铁锅突然产生吸力，锅底霉斑化作活物游向潭心："这菌丝会指路！"他话音未落，三具机关鳄破开水面，钢尾扫出的冰棱刺穿铁锅边缘。
    秦夜龙化左臂插入鳄眼，机械齿轮与血肉摩擦出火花。重瞳映出鳄鱼颅内的控制核心，竟是用巫族头骨改造的机关："墨家把活人炼成了控制器！"
    洛清雪剑锋刺入鳄腹，挑出的冰晶钥匙突然与她伤口共鸣。三百年前的记忆涌现：自己被迫将钥匙刺入姐姐脊椎时，潭底传来同样的齿轮声。她突然旋身斩断祭坛锁链，金蓝血液顺着剑纹渗入星图。
    潭水彻底干涸的刹那，地底升起青铜城楼。城墙表面浮刻着三百巫尸朝拜的壁画，中央王座上的女子戴着与墨璇同款的机械目镜。白战虎头刀劈开锈蚀的城门，刀锋巫纹突然黯淡："门后有噬灵阵！"
    十二具青铜人偶从阴影中走出，每具胸前都刻着五境下阶标识。范无救掀翻铁锅，腌制十年的臭豆腐掷向人偶："尝尝胖爷的生化武器！"恶臭液体腐蚀的关节处，竟露出天机阁的星纹齿轮。
    秦夜重瞳突然刺痛，朱雀火翼不受控地暴涨。火焰扫过壁画时，王座女子的目镜突然投射光束。光影中浮现三百年前的场景：墨璇将半块玉佩交给巫族大祭司，而玉佩另半截正在洛清雪怀中发烫！
    "原来寒潭是试验场..."洛清雪剑尖抵住壁画中姐姐的面容，冰晶钥匙突然破体而出。钥匙插入王座扶手的刹那，整座城池开始翻转，露出地底实验室的真容。
    三百具冰封的试验体悬浮在幽蓝液体中，每具都长着秦夜与洛清雪融合般的面容。范无救的铁锅突然炸裂，锅底饕餮纹化作活物扑向最近的培养槽："这些玩意比胖爷的酸菜还吓人！"
    白战虎头刀劈碎袭来的机关触手，巫族血纹在刀刃明灭不定："他们在培育四圣容器！"刀锋挑开的培养液中，漂浮着刻满星纹的婴儿骸骨。
    洛清雪突然按住剧烈刺痛的太阳穴，零碎记忆如潮水翻涌。她看见自己被绑在青铜台上，墨璇的机械手指正将四圣血脉注入脊椎。当最后滴朱雀血融入时，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培养槽中的某个试验体睁开了重瞳！
    "小心身后！"秦夜朱雀火翼卷着众人腾空。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五境巅峰的融合兽破土而出。那怪物左爪燃着朱雀火，右爪凝着玄武冰，脊椎处插着九枚染血的冰晶钥匙。
    范无救抡起半截铁锅砸中兽首，酸菜汁在鳞片上蚀出青烟："这玩意清蒸还是红烧？"融合兽暴怒甩尾，钢鞭般的尾刺贯穿他的左肩。鲜血溅在培养槽上时，所有试验体突然睁眼！
    洛清雪娇喝一声，手中长剑挥舞而出，冰凰剑气如霜如雪，瞬间冻结了七具凶猛扑来的试验体。然而，当锋利的剑锋即将触及其中一个少女面容时，剑身却猛地一颤，仿佛遇到了无法逾越的阻碍。
    定眼一看，那少女的面容竟然与三百年前的洛清雪一模一样！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洛清雪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另一边，秦夜怒吼着，左臂骤然龙化，闪烁着狰狞的鳞片和尖锐的利爪。他如同闪电般冲向一头巨大的融合兽，龙爪狠狠贯穿其胸腔。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秦夜硬生生从融合兽体内扯出一颗仍在跳动的机械心脏。
    “白战！快毁掉主控核心！”秦夜高声呼喊，目光紧盯着不远处正在与其他敌人激战的同伴。
    此时，只见一道裹挟着巫族特有的血红色虎头刀光芒，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开了实验室的穹顶。随着轰然巨响，沉重的青铜梁柱纷纷坠落，砸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培养槽。刹那间，半数培养槽被砸得粉碎，里面尚未成型的怪物和实验样本也随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