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魔共舞·道心崩毁

    青铜色龙鳞划破天际时，慕容玄的断指正滴落第九滴精血。
    那些血珠悬停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多出来的两滴恰好落在开阳与摇光之间。
    "玄天九劫！"宗主染血的衣袖轰然炸裂，露出布满咒文的手臂。
    整座玄天宗七十二峰同时震颤，地脉灵气化作青鳞巨龙破土而出。
    龙爪扣住混沌漩涡的刹那，红莲的赤色法相突然扭曲成麻花状。
    那些足以熔断捆仙锁的冥火，此刻竟在龙息中结出冰霜。
    "他把自己炼成了护山大阵的阵眼！"红莲踉跄着撞碎白玉栏杆，飞溅的冰渣在她锁骨处割出十字血痕。
    这个掌控火焰的分身第一次露出惊恐神色——她看到龙腹中浮沉着历代玄天宗长老的尸骸。
    林疯二号甩出三枚青铜钱试图推演阵眼，卦象却在半空燃起幽蓝鬼火。
    他反手扯断自己三根头发塞进卦盘，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铁山！"
    被凤凰封印压制的巨汉猛然抬头，黄金瞳孔映出疯魔分身暴退的身影。
    铁山布满老茧的手掌穿透护体罡气，精准扣住三号分身的咽喉，指缝间溢出的混沌能量竟被青龙虚影吞噬。
    "你他妈..."疯魔分身的咒骂被骨骼碎裂声截断。
    这个战斗狂人突然咧开嘴角，周身穴道迸发出血雾凝成的倒刺："老子最讨厌背后捅刀！"
    先天巅峰的自爆掀起赤色风暴，七十二根盘龙柱齐声哀鸣。
    铁山金铁般的胸膛炸开碗口大的血洞，却依然机械地转动脖颈。
    他破碎的声带里挤出慕容玄的声音："区区先天..."
    "但加上后天巅峰呢？"林疯本体不知何时出现在巨汉背后，七窍流淌的黑血凝成神经网络裹住铁山。
    那些缠绕着混沌能量的神经突触，正疯狂复制着铁山锻体金身的运行轨迹。
    红莲的火焰幻象突然在两人脚下绽放，冥火顺着神经网络灌入铁山丹田。"好孩子。"这个阴晴不定的分身舔去唇边血渍，指尖在铁山眉心烙下火焰纹章，"姐姐教你怎么烧掉提线木偶的丝线。"
    铁山古铜色的皮肤下泛起岩浆纹路，黄金瞳孔逐渐染上混沌的灰。
    当他茫然抬手接住坠落的瓦砾时，慕容玄留在识海中的禁制正被冥火灼烧成青烟。
    "我..."巨汉的拳头悬在红莲鼻尖三寸，最终重重砸在自己胸口，"铁山...参见主人。"
    高空突然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
    青龙虚影腹中的慕容玄喷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这位天人境强者此刻惊骇地发现，宗门禁制吞噬的混沌能量正在自己经脉里横冲直撞。
    "该收网了。"林疯本体抹去下巴上的黑血，视网膜上跳动的倒计时已经变成05:47:12。
    他垂落的左手在身后快速结印，神经网络悄无声息地渗入地脉——慕容玄脚下飞剑突然蒙上灰白锈迹。
    青龙逆鳞处亮起一点猩红。
    慕容玄的剑诀卡在喉间，脚下本命飞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些游走在剑身上的灰白锈迹突然化作活物，沿着他的道袍下摆疯狂攀爬。
    "宗主小心！"云无涯的影镰在虚空中划出半月弧光，却在触及锈迹的瞬间崩解成星屑。
    这位大宗师第一次露出惊骇表情——他修炼百年的影道本源竟被锈斑吞噬了。
    林疯二号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混沌符印，指尖蘸着铁山胸口的金血凌空画符："慕容老儿，你教徒弟炼器时没说过万物皆可蚀吗？"符咒成型的刹那，锈斑骤然膨胀成万千蛛丝。
    "放肆！"慕容玄并指如剑点向眉心，天人境的道域轰然展开。
    七十二峰地脉灵气凝结的青龙鳞片却在触及蛛丝时纷纷剥落，露出皮下蠕动的灰白菌丝。
    红莲赤足踏过满地菌毯，脚踝铃铛震碎三丈内的空间裂痕。
    她指尖缠绕的冥火突然幻化成九尾妖狐形态，一口咬住慕容玄的道域缺口："老东西的元神...闻着比铁山还腥呢。"
    天人境强者的护体罡气在冥火中滋滋作响。
    慕容玄的道袍碎片如枯叶纷飞，露出胸口镶嵌的玄天宝镜。
    镜面映出红莲妖异的瞳孔时，林疯本体突然在三十六个方位同时发出癫笑。
    "看镜面倒影！"云无涯的警告还是迟了半拍。
    红莲的九尾幻象突然调转方向扑向铁山，却在触及巨汉额前火焰纹章的瞬间化作实体——冥火凝成的狐尾径直穿透慕容玄后心。
    林疯二号的手掌恰在此时拍中玄天宝镜。
    镜中倒映的混沌符印突然扭曲成旋涡，将慕容玄苦修三百年的先天道纹尽数吸入："道心通明？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系统警报声撕裂所有人的耳膜。
    林疯本体漂浮在半空的神经网络突然镀上鎏金，那些缠绕着红莲的冥火锁链发出濒死的尖啸。
    铁山轰出的拳风在慕容玄胸口撕开碗口大的血洞，飞溅的脏器碎片竟在空中自燃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