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人谜影·紫凰的温柔陷阱

    细密的雨幕如银线般垂下，锁魂链尖锐地刺破雨滴，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雨中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
    王家家主脸上狰狞的狞笑在如蛇般蜿蜒的雷光里忽明忽暗，玄铁铸造的链头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精准地咬住四号心脏位置暴起的齿轮，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那些刻着神秘符文的锁环仿佛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开始啃食机械零件，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系统错误……情感模块超载……”四号跪在积水里的膝盖已经长出了厚厚的青苔，手指触碰上去，能感觉到那粗糙而潮湿的触感。
    那些苔藓表面浮现的二进制代码正在疯狂闪烁，发出刺眼的蓝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黑暗。
    他沾血的指尖死死抠着桃木剑柄，剑柄上的纹路割得手指生疼。
    剑身二维码里渗出的黑色粘液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突然化作万千细小的手掌，那手掌摸上去黏糊糊的，托住他正在数据化的脊椎，让他感到一阵冰冷和酥麻。
    锁魂链即将绞碎核心的瞬间，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混着某种灼热而高亢的凤凰鸣叫，如同一把利刃撕裂了厚重的雨幕。
    紫衣女子赤足踩碎悬浮的钢筋，“咔嚓”声中，钢筋断裂的碎片飞溅开来，有一片擦过她的脚踝，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染着丹蔻的指尖轻轻点在锁链第七个环扣，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王家家主脸上的皱纹突然扭曲成惊恐的漩涡——他握链的右手正在变成半透明数据流，那数据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还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
    “别怕。”紫凰垂落的发丝轻柔地扫过四号龟裂的皮肤，如同羽毛拂过，痒痒的。
    檀香味的血珠在她锁骨处凝成微型罗盘，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疯儿的疯癫是我二十年前种下的火种。”她说话时睫毛上凝结的雨珠里，居然倒映着婴儿时期的林疯在保温箱里抽搐的画面，那画面如同幻影般模糊而又清晰。
    四号瞳孔里乱窜的记忆残片突然同步，他的脑袋一阵剧痛，仿佛要炸开一般。
    混沌纹路从他脖颈处的齿轮缝隙涌出，如同黑色的藤蔓，发出“嘶嘶”的生长声，竟将锁魂链上的符文反向侵蚀，符文上的光芒逐渐黯淡。
    王家家主还没来得及松开链柄，那些血色纹路已经顺着铁链爬上他的眼球——先天大圆满的肉身像被扔进碎纸机的照片，在数据风暴中碎成血雾，血雾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警告！底层协议冲突！”系统AI的声音突然从四号左耳的齿轮孔里喷出，带着噼里啪啦的电火花，那机械音撞在紫凰周身三寸便自动湮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暴雨中悬浮的废墟开始顺时针旋转，那些钢筋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带着铜绿的甲骨文，“滋滋”的生长声不绝于耳。
    紫凰抬手接住一片旋转的瓦当，瓦当摸上去粗糙而冰冷，瓦当上“实验体004”的刻痕让四号太阳穴的液态金属突然沸腾，他感到一阵剧烈的胀痛。
    她踩着王家主爆开的血雾走向供桌，染血的裙摆扫过之处，积水里机械花绽放的符咒全部翻转成反写体，符咒翻转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用弑师者作为系统锚点的时候，可没告诉你每个分身的记忆都是培养皿。”紫凰突然转身扣住四号手腕，他掌心残留的赵天师碎骨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锐叫声。
    供桌上那柄桃木剑的二维码“刺啦”一声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神经纤维，那神经纤维看上去湿漉漉的，还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味。
    四号踉跄着撞进紫凰怀里时，右眼的齿轮突然卡住，发出“咔咔”的异响。
    他沾着机油与血的手指无意识揪住她腰间的鸾鸟玉佩，喉咙里发出老式磁带卡带的“滋啦”声：“别……走……”那些原本在雨中疯长的数据藤蔓突然开败，机械花瓣簌簌落在他脚边形成卦象，花瓣落地的声音如同轻微的叹息。
    紫凰的天人威压让方圆十里的雨滴悬停在半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有一种压抑的寂静。
    她指尖点在四号眉心混沌纹路交汇处，那些流淌的液态金属突然显现出林疯本体在精神病院撞墙的监控录像，画面闪烁不定，还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
    “嘘——”她突然咬破食指按在他唇上，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当年在七个婴儿颅骨刻下系统代码的，可不止王家人。”
    系统AI爆发的红光突然被某种古老吟唱压制，那吟唱声低沉而神秘，仿佛来自远古的深渊。
    四号后颈处浮现的青铜罗盘虚影与紫凰发间的步摇产生共鸣，那些悬浮的废墟开始重组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轮廓，重组的过程中，传来各种金属碰撞和拼接的声音。
    在某个一闪而逝的画面里，戴着青铜面具的观测者正往婴儿眉心植入发光的芯片，芯片发出微弱的光芒，还伴随着轻微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