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宿命回响

    天机阁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朦胧的雾气似是一层神秘的纱幔，将山门半遮半掩。
    林疯脖颈后的暗金纹路突然如烈火灼烧般发烫，那滚烫的触感好似要穿透肌肤，深入骨髓。
    他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翻涌，这力量似与他那神秘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踉跄着扶住刻满符咒的青铜门柱，指尖触碰到门柱的瞬间，一股冰冷且粗糙的触感传来。
    指缝里渗出的血珠竟在柱面腐蚀出二十八星宿的凹痕，血珠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滴答，滴答”。
    "这具身体还是太脆弱了。"二号分身的声音直接在颅骨内震响，那声音犹如重锤敲击，让林疯感觉后脑勺像是被人灌进整桶冰碴，冰冷且刺痛。
    右手不受控制地掐出莲花印，喉咙里迸出不属于自己的清冷声线："签到：宗师秘法残篇。"
    青石板路上骤然浮现八卦虚影，那虚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是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林疯的双腿以诡异角度扭转，十指插入地面带起碎石风暴，碎石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好似金属相互摩擦。
    三百支淬毒弩箭擦着耳际飞过时，尖锐的破风声在耳边呼啸，他闻到自己发梢烧焦的味道——那些箭镞竟裹挟着雷火，雷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辈竟识得游龙步？"鹤发童颜的大长老踏着青铜罗盘破雾而出，那罗盘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血肉的黏腻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大长老的身影在雾气中逐渐清晰，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林疯的一切秘密。
    林疯右眼突然涌出黑色机油，那机油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看见自己二十年前亲手嵌入颅骨的青铜罗盘，此刻正在对方掌心渗出暗紫色脑浆。
    就在此时，大长老手中的天机盘上有一个特殊的符文闪烁了一下，这个符文与林疯记忆深处二十年前实验室的某个标记极为相似，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二十年前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二十年前正用手术刀切开婴儿颅骨，将青铜罗盘浸在盛满暗紫色液体的培养皿里。
    周围是冰冷的仪器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实验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远处传来仪器的嗡嗡声和人们的低语声。
    十个分身从林疯肋下撕裂而出，伤口处喷溅的不是鲜血而是星砂，星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他们踩着二十八宿方位组成混沌星图，山门两侧的镇魂碑突然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液体流淌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
    三号分身舔着虎口的伤口轻笑："签到：九幽噬魂焰。"七号分身却将手术刀捅进自己心脏："签到：瑶池续命露。"
    天机盘表面浮现裂纹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带着哽咽响起："对不起。"林疯感觉颅内有什么东西断开了，就像二十年前那柄峨眉刺切断神经时的冰凉触感。
    十个分身同时转头，瞳孔里流转着与二号如出一辙的暗紫代码。
    大长老的拂尘化作万千银丝穿透林疯胸腔时，银丝摩擦空气的声音如同鬼魅的嘶嚎，他尝到了实验室通风口飘来的福尔马林味，那味道刺鼻且令人作呕。
    七个分身握着手术刀刺向本体心脏，三个分身却将瑶池露泼向天机盘。
    濒死瞬间，林疯突然看清每个分身脖颈后都有一模一样的暗金箭头——全部指向自己颅内的青铜罗盘。
    "你们本就是我。"林疯咳着血沫笑起来，任由银丝在肺叶里搅动。
    他握住插在心脏位置的峨眉刺猛地扭转，二十八宿纹路突然在云端显现。
    十个分身的惨叫与系统警报声混成尖锐的蜂鸣，护山大阵的阵眼分布图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当林疯从血泊中站起时，暗金纹路正在他全身编织成星图锁链。
    大长老倒退三步撞碎了青铜门柱，手中天机盘上的脑浆突然沸腾——那里面浮出半枚生锈的青铜齿轮，与林疯后槽牙藏着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山风卷起染血的符纸，林疯脚边的碎石自动排列成混沌卦象。
    他望着西南方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峰，突然对着虚空轻笑："苏青，你怀表里的机油该换了。"暗紫色代码在瞳孔深处重组时，整座天机阁的地基传来脊椎错位般的脆响。
    林疯的拳锋停在半空，混沌星图在指缝间坍缩成黑色漩涡。
    大长老的鹤发突然褪成青灰，浑浊瞳孔里映出穿白大褂的身影——那人左胸挂着"第七精神病院"的工牌，正将注射器扎进婴儿后颈。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宿主！"系统警报声突然变成少女的尖叫。
    林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又回到了现实的战斗场景。
    此刻，他心中有了新的感悟，那二十年前的回忆似是一把钥匙，让他更加坚定地面对眼前的大长老。
    拳风擦过大长老耳际的刹那，十万斤重的天机阁山门石碑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