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赵丽妃的喊骂声

    唐玄宗退朝后去了紫宸殿。他让小衫子把姚崇从紫微省叫到了紫宸殿。
    姚崇进入紫宸殿内后，走到玄宗面前躬身行礼道：“臣拜见陛下。”
    玄宗坐到了书桌东边茶桌北面的椅子上，指着茶桌对面的椅子说：“姚爱卿请坐。”
    姚崇说“谢谢陛下赐座”，他说完坐到了茶桌南边的椅子上。
    唐玄宗望向站在殿门内南边的邵更莘：“邵更莘，给朕和姚大人沏茶。”
    “奴婢遵命。”
    邵更莘和站在旁边的另一位宫女，一起走向南面的茶水间了。
    唐玄宗说：“姚爱卿，不瞒你说，薛王昨天下午去兴庆宫找朕了，为他舅舅王仙童求情了。我们聊了很多兄弟情深的往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朕的意思吧？”
    姚崇斩钉截铁地说：“陛下，王仙童所犯之罪，事实清楚明了，不能纵容，应当依法严惩。卢怀慎也与我态度一样，认为不能因为他是王爷的舅舅就轻判。”
    唐玄宗说：“好吧，国有国法，朕也是爱惜法律的，让御史台依法判决王仙童吧。”
    “陛下英明，您这样爱惜律法，不徇私情的做法，会受到万民敬仰与称颂。”
    这时候邵更莘端着红色方形木茶盘过来了，木茶盘上放着一把白瓷茶壶，两只白瓷茶碗。另一个宫女提着一把铜茶壶过来，把铜茶壶放到了地上。邵更莘麻利地给唐玄宗和姚崇沏好了茶，然后和另一个宫女站回了原处。
    唐玄宗说：“姚爱卿喝茶吧。”
    “谢谢陛下赐茶。”姚崇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又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姚爱卿，朕的大哥前段时间曾说，要把兴庆宫外他那套宅子赠予朕，让朕把兴庆宫扩建得大一些。然后他在长安城再选址建一座宅子。朕决定扩建兴庆宫，把兴庆宫外四位兄弟的宅子，都包括进兴庆宫院内。这样朕的四位兄弟们，就不用到别处建宅子，依然住在原来的宅子里，我们兄弟五人就更方便见面聚会了。朕扩建兴庆宫时还会把院子中的池塘扩大。朕本来打算接着在兴庆宫西南角建一座'勤政务本楼'，一座'花萼相辉楼'，但考虑到短期内工程量有些大，就决定先扩建兴庆宫，那两座楼过几年再建。”
    “臣觉得陛下这个打算很好。扩建兴庆宫后，陛下和四位王爷的宅子都在一个偌大的兴庆宫内，这样不但方便了陛下和四位王爷聚会，一起娱乐，也有利于陛下关注王爷们的情况。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现在四位王爷地位并不低啊。臣以为陛下或许可以让他们在各种头衔，封爵，不变的情况下，到外地兼任都督或者刺史。”
    唐玄宗摆摆手：“朕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但是朕对四位兄弟还是信得过的。你去将作监找一下将作大匠，让他过来见朕。”
    “臣遵旨。臣现在就去将作监找将作大将韦凑，让他过来见您。”
    姚崇离开紫宸殿，唐玄宗起身相送，送到紫宸殿门外的走廊。
    过了一会儿，将作大匠韦凑来了。将作大匠韦凑在紫宸殿向玄宗行君臣之礼后，二人坐在茶桌边，开始讨论兴庆宫扩建的事。
    唐玄宗和韦凑谈妥了兴庆宫扩建的各项事宜，就跟韦凑说要离开紫宸殿了。韦凑陪同唐玄宗一起离开了紫宸殿。
    君臣二人在牛力高所带领的十二位护卫陪同下，向南出了大明宫，朝太极宫走去。
    唐玄宗进入了太极宫，他走到甘露殿旁边的那间寝室门外了。众护卫在周边站岗。将作大匠韦凑回了将作监。
    唐玄宗进入了这间只有他和高力士，杨思勖才能进入的寝室。
    唐玄宗翻看了书桌上的日历，从上面的文字内容看，王皇后、赵丽妃、钱妃、刘华妃，四位后妃们都邀请他去品茗。唐玄宗在宠幸武惠妃的同时，偶尔也会到别的妃子那里去。他选择了去赵丽妃那里，在“丽妃殿”三个字下面画了一道横杠，用以提醒高公公或杨公公，他去了丽妃殿。
    玄宗好久没有宠幸赵丽妃了，赵丽妃的父亲是一名乐工，玄宗做临淄王时，在好友府上看她在父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一见钟情喜欢上她的。玄宗想去赵丽妃那里的另一原因，是想问她一件事。
    玄宗在众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掖庭宫“丽妃殿”门口。玄宗老远就听到有女人的喊骂声若隐若现，这声音既陌生，又好像有点耳熟。
    玄宗问牛力高：“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牛力高说：“臣听到这声音像是来自前面。”他指着“丽妃殿”说道。
    玄宗心想，以前听高公公说过，赵丽妃身边的四位宫女，和一位小太监，都不止一次向高公公提出过要去照顾别的妃嫔，就算是去照顾那些才人、宝林、御女都行。看来赵丽妃经常无故发火，骂宫女和小太监们。
    玄宗更近一步到了“丽妃殿”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离着殿门口二十米的南墙处，有一个侍卫站着。宫中有规定，侍卫只得在殿外站岗或者巡逻，不能进入任何殿内，除非有皇帝批准。
    小太监向玄宗躬身行礼后，又向殿内喊道：“皇上驾到——”
    玄宗在门口听到殿内有凌乱的脚步声。赵丽妃走到门口，脸上有一些红晕，她屈膝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玄宗进入了殿内，四位宫女也走过来，站成笔直的一排，惊魂未定地深蹲行礼，异口同声道：“奴婢恭迎皇上圣驾。”
    玄宗说：“赵丽妃，朕好久没过来了，你这些天在干什么啊？”玄宗这句问话有点多余，这些妃子们能干什么啊？不能随便出宫，没有皇上或皇后的允许，也不能擅自到其他妃子那里串门，顶多能去奶妈那里看一下自己生的皇子或公主。其他时间就是锦衣玉食，同宫女们一起说话聊天，玩耍打发时间。
    赵丽妃说：“臣妾这几天同宫女们一起——一起——一起吟诗作对了。”
    玄宗走到书桌边，面南而坐：“这里的四位宫女如你意吗？”
    玄宗说这话时，瞥了一眼四位宫女，她们站在书桌旁低着头，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