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星际祭坛

    倒计时00:25:17。
    金属巨花的崩溃没有产生碎片，而是像沙漏中的细沙般流向中心，逐渐显露出内部结构——七个同心圆环嵌套而成的奇异装置。每个环都刻满不同纪元的文字，最内环中央悬浮着南宫晴的意识核心，散发出柔和的七色光晕。
    "跃迁引擎..."叶兰兰的银蓝血液自动流向装置，在空气中描绘出控制界面，"七个纪元的文明精华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
    『星际旅行』南宫晴的意识波动传来，『园丁最初是导航系统，后来被扭曲了』
    秦不归试图靠近内环，却被无形的力场阻挡。他的右臂断面仍在渗出金色能量，与装置产生微妙共鸣。灰蓝色镜像地球在头顶缓缓旋转，大陆轮廓逐渐清晰——那里没有海洋，所有"水域"都是发光液体形成的网络。
    "师父在那边。"他指向某块大陆中央的发光点，"但怎么过去？我们没有——"
    叶兰兰突然捂住额头踉跄后退。她的发梢开始变色，左侧转为银蓝，右侧变成金色，两种色彩如活物般向中间蔓延。更惊人的是，她周身浮现出细微的时空扭曲——当秦不归伸手扶她时，手掌竟然穿过了三秒后她将要移动到的位置！
    "我能看见...短暂的未来片段。"她声音带着重音，像是两个叶兰兰同时在说话，"引擎启动需要祭品...一个完整的灵体..."
    话音未落，镜像地球表面突然隆起，形成高达数千米的人脸轮廓。那张脸年轻得不可思议，却有着秦不归师父的眉眼。巨脸张开嘴，某种晶体结构在其中闪烁——是混沌剑的另一半！
    『通道双向』南宫晴的意识突然增强，『那边的师父也在尝试突破』
    黑暗叶兰兰在意识空间里狂笑：『终于明白了！两边师父各自带着半把混沌剑，一个想维持轮回，一个想打破循环！』
    现实中的叶兰兰突然抓住秦不归的左臂："不对...镜像地球不是敌人！那个师父才是最初的反抗者，他故意被俘是为了——"
    倒计时突然加速：00:15:00...00:14:59...
    金属巨花残存的骨架开始发光，七个环如同被点燃般逐一亮起。每激活一环，叶兰兰的头发就多一缕变成金银双色。当第四环点亮时，她突然痛苦地弓起身——预见能力让她看到了即将发生的灾难：引擎启动产生的能量会撕碎没有灵体保护的秦不归！
    『解决方案很简单』黑暗叶兰兰在意识空间展开双臂，『让我出去。一个完整灵体恰好够当祭品』
    "不！还有其他方法..."主人格挣扎着拒绝。
    『三百年前就该结束的』黑暗面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我从来不是要复仇，叶兰兰。混沌剑主从焚化炉救出我时，我就发誓要终结这一切...包括我自己』
    意识空间里浮现出主人格从未见过的记忆：第六纪元末期，黑暗叶兰兰自愿接受改造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在"园丁"系统中埋入后门；她屠杀观察者实验室时，特意放走了被囚禁的儿童；甚至最后引爆世界树，也是为了破坏轮回装置...
    『你以为的黑暗面』她轻笑，『其实是光明的影子』
    倒计时00:09:30。引擎第六环激活，镜像地球上的巨脸开始模糊。南宫晴的意识核心发出警报频率——机会窗口即将关闭。
    现实世界中，叶兰兰的身体开始分裂！左侧变成黑暗叶兰兰的实体，黑衣黑发，只有眼睛是银蓝色；右侧保持原貌，但金发部分越来越亮。两个半身之间由发光丝线连接，如同被强行撕开的照片。
    "来不及争论了！"黑暗叶兰兰直接控制左半身扑向引擎，"带他走！"
    秦不归想阻拦，却被预见未来的叶兰兰右半身拦住："等等...她是对的..."
    黑暗叶兰兰的左半身完全融入第七环。引擎发出洪钟般的嗡鸣，完整启动！一道光桥瞬间连接两个世界，灰蓝星球上的巨脸欣慰地笑了，将半把混沌剑投向光桥。
    『导航程序就绪』南宫晴的声音逐渐机械化，『请乘客准备跃前』
    叶兰兰的右半身开始透明化。她转向秦不归，金色眼瞳中倒映出无数未来可能性："混沌剑会保护你穿过通道...但只能一个人..."
    "绝不！"秦不归抓住她逐渐消散的手，"师父的晶体右臂还剩一些能量，我们可以——"
    "听我说完。"她触碰他的脸颊，触感如雾气般虚幻，"我看到三条时间线：一条你独自过去，成功带回师父；一条我们强行一起穿越，在半路被时空乱流撕碎；还有一条..."
    她突然吻上他的唇。这个触碰没有实体感觉，却让两人灵魂共振。秦不归看到她的预见画面：第三条路，她留在引擎处维持通道，而他带着双重灵体的印记前往镜像地球，这样两人都有存活可能...但代价是她将永远固定在这个量子态，既非生也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