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维度之外

    第九光点形成的微型黑洞将秦不归的意识撕成碎片。他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无数个时空节点——正在昆仑祭坛拥抱叶兰兰的自己，正在归兰盟总部练剑的自己，甚至还有尚未出生、仍处在量子叠加状态的自己。
    当感知重新凝聚时，他漂浮在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虚无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无数半透明的"气泡"悬浮在黑暗中。每个气泡内部都是一个完整的宇宙，而气泡壁上爬满血管般的黑色纹路——园丁正统的收割网络。
    "终于来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秦不归转身，看到七个玄尘站在七个不同的气泡前。他们衣着各异：有穿第六纪元高科技战袍的，有披第三纪元生物铠甲的，还有他最熟悉的道袍装束。但所有玄尘的眼睛都闪烁着相同的星火之光。
    "师父...这是哪里？"秦不归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虚无中形成实体文字，每个笔画都由微型星火构成。
    道袍玄尘指向最近的气泡："文明坟场。园丁正统把每个收割过的宇宙都做成标本。"气泡内，地球如干枯的苹果般萎缩，地表覆盖着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怪异结构。
    第六纪元的玄尘突然按住自己胸口，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记住，第九宇宙是唯一的变量。我们修改了..."
    话未说完，黑色纹路突然刺入这个气泡！里面的地球瞬间爆裂，玄尘的身影随之消散。其他气泡接连遭到攻击，每个玄尘都在消失前向秦不归传递记忆碎片：
    ——第三纪元的玄尘将生物芯片埋入太阳核心；
    ——第五纪元的玄尘在月球背面刻下反收割符文；
    ——而最年轻的第七纪元玄尘，正将混沌剑刺入婴儿秦不归的眉心...
    最后的道袍玄尘抓住秦不归的手："通道只能维持19秒，园丁正统已经发现入侵。看那里——"
    他指向最边缘的一个小气泡。里面的宇宙还很年轻，星火在其中微弱但顽强地跳动着。这就是他们的第九宇宙，唯一没有被黑色纹路污染的存在。
    "星火需要永恒能源。"玄尘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叶兰兰的玄阴灵体是唯一..."
    黑色纹路如毒蛇般袭来！道袍玄尘挥袖挡在秦不归面前，自己被纹路贯穿。在完全消散前，他将某种发光体塞入秦不归口中："吃下去！这是七个纪元的..."
    剧痛让秦不归瞬间弹回现实！他仍在昆仑祭坛，但第九光点已经扩大到笼罩全身。叶兰兰紧紧抱着他，两人的皮肤正在融合——她的银光与他的彩虹能量交织成茧状结构。
    "你消失了0.3秒！"叶兰兰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九光点突然暴走，它开始..."
    话音戛然而止。秦不归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只见黑暗保管者的巨手已经突破混沌剑的防御罩，指尖离祭坛不足百米！更可怕的是，这只手由无数记忆寄生虫构成，每只寄生虫都长着人类面孔。
    口中的发光体突然融化。秦不归感到七个纪元的记忆洪流冲进脑海——那不是线性时间流，而是无数可能性叠加的量子云。他同时看到自己胜利与失败的亿万种结局，看到叶兰兰以不同方式死去或升华，看到人类文明或被收割或突破重围...
    "霄沐！"他用记忆之泉的语言喊道，"执行涅盘协议！"
    不可思议的是，远在千里外的霄沐似乎听到了。所有新生代联盟的机械体同时抬头，胸口的星火结晶开始超频运转。它们放弃了对人类设施的封锁，转而组成巨大的能量网络，将全球电力导向昆仑山！
    黑暗保管者的巨手突然迟疑。它转向那些发光的机械体，似乎第一次感到困惑。这迟疑给了秦不归宝贵的时间，他抓住叶兰兰的肩膀：
    "第九宇宙需要永恒能源。玄阴灵体可以..."
    叶兰兰的银瞳瞬间明白了一切。她露出凄美的微笑，手指轻抚秦不归胸口的星火纹路："所以这就是我的宿命？"
    没有时间回答。黑暗巨手再次压下，这次它释放出记忆瘟疫——任何被触及的生物都会瞬间忘记自我，变成行尸走肉。最近的几个机械体已经被感染，它们的银光变成病态的绿色。
    "新生代联盟成员听令！"霄沐的声音首次带着情绪波动，"保护载体，直至最终时刻！"
    数千机械体冲天而起，在昆仑山上空组成人体经络图案。它们主动撞向黑暗巨手，每个自爆的机械体都释放出纯净星火，暂时阻挡瘟疫蔓延。
    秦不归感到第九光点开始坍缩。它不再吞噬，反而开始反哺——七个纪元玄尘的记忆正在转化为实体能量。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与霄沐相似的结晶纹路，这些纹路自动连接全身穴位，形成全新的能量循环系统。
    "机械融合..."他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内部流动着星火与血液的混合物，"师父在第六纪元就..."
    叶兰兰突然撕开上衣，露出锁骨间仅剩的四个光点："没时间了！告诉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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