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记忆之海

    穿梭舱解体的瞬间，秦不归下意识地抱紧叶兰兰。预期的剧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失重感——仿佛坠入粘稠的液态阳光中。睁开星瞳，他看见自己和叶兰兰漂浮在一个无法描述色彩的空间里，周围是无数大小不一的气泡，每个气泡内都闪烁着记忆片段。
    "这是..."叶兰兰的银瞳微微扩大，声音在意识海中直接回荡，"集体潜意识层？"
    最大的七个气泡呈北斗七星排列。最近的那个内部闪烁着熟悉的场景：天海市的老城区、归兰堂的招牌、昆仑基地的金属走廊...正是他们所处的第七纪元。而其余六个气泡中的画面则陌生又诡异——
    第二大的气泡里，金字塔形状的建筑物悬浮在空中，无数身着银袍的人类用第三只眼操控能量；第三大的气泡中，机械与生物融合的都市里，人们通过脑后接口共享情感...
    "前六个纪元的文明记忆。"秦不归试图靠近最近的气泡，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桥梁把人类历史都存储在这里了。"
    叶兰兰突然指向远处："看那里！"
    在七个大气泡的下方，一个暗紫色的旋涡正在缓慢扩张。仔细看去，那"旋涡"竟由无数扭曲的人脸组成！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表情在极度痛苦与狂喜之间疯狂切换。旋涡中心延伸出七条触须，其中六条已经缠绕住前六个纪元的气泡，正将某种银蓝色的光流抽离出来。第七条触须刚刚刺入第七纪元的气泡。
    "噬灵者..."秦不归的星瞳自动解析那恐怖景象，"它在吞噬文明的情感能量！"
    叶兰兰的银发无风自动，银色能量形成保护罩包裹两人："我们得阻止它！第七纪元的触须连接点看起来就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暗紫旋涡突然转向他们，成千上万张人脸同时睁眼！无形的精神冲击波如海啸般袭来，银色护罩瞬间出现裂痕。
    "它发现我们了！"秦不归的混沌剑自动显现，但剑身上的彩虹纹路在此处显得黯淡无光，"在这里我们没法正常使用能量！"
    噬灵者的触须猛地抽来！两人勉强闪避，触须擦过叶兰兰的左臂，银色能量立刻被吸走一部分。更可怕的是，被触碰的位置开始浮现暗紫纹路，与秦不归曾经被符文侵蚀的情况一模一样。
    "它在标记我..."叶兰兰的声音带着痛楚，"把我当成...下一个食物源..."
    秦不归抱住她急速后退，星瞳疯狂搜索藏身之处。最近的一个小气泡突然主动靠近，将两人"吞"了进去。
    气泡内部是某个古代战场，身着铠甲的士兵们正在与机械怪物厮杀。最引人注目的是战场中央的两人——一个手持混沌剑原型的男子，和一个悬浮在空中、额头有星形印记的女子。
    "第一纪元的我们..."叶兰兰轻声道。这个气泡显然是第一纪元某场关键战役的记忆碎片。
    噬灵者的触须在外面疯狂搜寻，但暂时无法穿透气泡壁障。喘息之际，秦不归发现自己的灰金能量正在缓慢恢复——这个记忆场景里的"阿尔法"正在使用混沌剑，产生了某种共鸣。
    "记忆碎片能补充我们的能量！"他握住叶兰兰的手，将刚恢复的能量传递过去，暂时抑制她手臂上的暗紫侵蚀，"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这样的气泡。"
    叶兰兰却凝视着第一纪元的"自己"："她好强...比我现在对能量的掌控精准十倍不止。"
    确实，记忆中的钥匙保管者举手投足间就能让数十台机械怪物解体，而阿尔法的混沌剑气更是横扫千军。但画面突然扭曲——暗紫触须终于突破了气泡屏障！
    两人被迫冲出，迎面撞上另一个较小的气泡。这次是某个实验室场景，第三纪元的叶兰兰（额头有水晶鳞片）正在与一群科学家争论什么。
    "情感抑制装置会毁了人类！"记忆中的她拍桌而起，"没有哀伤，喜悦还有什么价值？"
    秦不归的星瞳突然刺痛！这段记忆触发了他体内深藏的某个印记——玄尘留下的量子编码自动激活。灰金能量如火山般喷发，在他和叶兰兰周围形成保护罩。更惊人的是，这能量同时唤醒了漂浮在附近的六个模糊虚影——前六纪元的钥匙保管者意识碎片！
    "不！"叶兰兰试图阻止却晚了一步。六个虚影同时扑向她，各自展现出独特特征：
    第一纪元的保管者星形印记闪耀；第二纪元的身着银袍；第三纪元的水晶鳞片哗啦作响；第四纪元的脑后伸出数据缆线；第五纪元的全身机械化；第六纪元的漂浮在半空，身体半透明...
    "容器...完美的容器...这次不会失败了...让我进去...共享这具身体...第七次机会..."
    六个声音同时在意识海中炸响！叶兰兰跪倒在地，银瞳疯狂闪烁——每个纪元的人格都在争夺控制权。最危险的是第三纪元保管者，她的水晶鳞片突然增殖，覆盖了叶兰兰大半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