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符文噬心

    月球背面的传送阵光芒散去，秦不归抱着叶兰兰滚落在冰冷的月壤上。混沌剑脱手飞出，剑身上的符文在低重力环境下漂浮起诡异的暗红雾霭。
    "第七节点...安全了..."叶兰兰虚弱地撑起身子，银瞳扫视四周，"这里是月球遗迹的东侧舱室。"
    秦不归刚要回应，突然捂住右眼跪倒在地。星瞳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在眼球内搅动。当他勉强睁开左眼时，看到自己的手臂皮肤下浮现出与剑身上相同的符文，正像活物般蠕动。
    "符文在侵蚀你！"叶兰兰的指尖绽放银光，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柔和能量渗入皮肤，暂时抑制了符文的扩散。"太平洋底那个存在说过...要小心这些符文..."
    秦不归咬紧牙关，第六纪元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阿尔法手持混沌剑原型，剑身同样爬满符文，最终在某个决战时刻被完全控制，亲手刺穿了欧米伽的心脏...
    "不只是警告。"他抓住叶兰兰的手腕，"这些符文是...收割者的控制代码。每个纪元的'混沌之刃'最后都会..."
    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咳出的血珠在低重力环境中悬浮，每一滴里都闪烁着微小的符文光影。
    叶兰兰突然贴近他的胸口，银瞳直视他的眼睛："看着我。这个纪元不一样。"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有赤霄留下的线索，有从镜像地球获得的信息，最重要的是——"
    她的手指轻触秦不归心口："我们有心跳同步的时刻。前六个纪元的记录里，钥匙保管者与混沌之刃从未产生过情感联结。"
    控制台的残破屏幕突然亮起，焚天的紧急通讯强行切入："你们还活着！听着，火星与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刚刚发射了强能量信号！频率与赤霄的意识波动完全一致！"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417号小行星的表面正在剥落，露出内部精密的八面体结构。七个蓝点在其表面亮起，构成与七大保管处完全相同的排列。
    "那不是小行星..."秦不归的星瞳自动解析图像，"是第六纪元的人造物体。"
    叶兰兰的银瞳突然扩大："等等...信号在转换模式..."她下意识地用手在空中划出复杂轨迹，银色能量形成与信号完全同步的波纹，"这是...邀请函？"
    混沌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脱离金属表面，在空中重组为一组立体坐标——正是417号小行星的位置。更惊人的是，秦不归皮肤下的符文也开始透体而出，在面前构成第二层信息：
    「赤霄计划最终阶段：情感超频实验」
    "实验？"秦不归猛地站起来，"我们经历的这一切都是..."
    "不。"叶兰兰摇头，银发在真空中无声飘动，"是实验的延续。第六纪元试图用人工方式创造情感能量来对抗收割者，但失败了。"她指向自己眼瞳，"而我...我们是自然诞生的奇迹。"
    控制台突然警报大作！焚天的投影扭曲变形："检测到柯伊伯带有物体移动！多个...不，上百个能量信号正在激活！"
    画面切换至太阳系全景图，原本寂静的柯伊伯带此刻亮起无数红点，像被惊醒的蜂群。最外围的几个物体已经开始向太阳系内部移动。
    "收割者的先遣队。"秦不归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太平洋底那个存在说过，它们感知到能量波动就会..."
    他突然僵住，皮肤下的符文如蚂蚁般爬向脖颈。剧痛中，星瞳强制激活，向他展示七个不同的未来分支——每个画面里，混沌剑都刺穿了叶兰兰的心脏，区别只在于地点和姿势。
    "走..."他艰难地后退，"离我远点...符文在控制我的预知能力..."
    叶兰兰却迎面走来，银色能量如蚕茧般包裹全身。当她伸手触碰秦不归的脸颊时，符文竟然畏惧般退缩了！
    "看明白了吗？"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它们怕这个。第六纪元用科技模拟情感，而我们..."她将秦不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拥有真实的心跳。"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符文进一步消退。但就在这时，整个月球基地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崩裂，露出外面漆黑的太空——以及正在逼近的机械触须，与太平洋底见过的完全相同。
    "初代...不，收割者的探测器！"秦不归抓起混沌剑，"走！去穿梭机！"
    他们撞开气密门冲向停机坪。途中经过壁画区时，叶兰兰突然刹住脚步："等等！"她的银瞳锁定某块此前被忽略的浮雕——展示着七个纪元的不同结局。
    前六个纪元的壁画中，钥匙保管者与混沌之刃都是背对背作战的姿势；唯有第七纪元的画面里，两人是面对面相拥的姿态，胸口位置有一颗银色星辰。
    "情感共鸣..."叶兰兰的声音带着顿悟的颤抖，"这才是突破轮回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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