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往昔，真相和心澜

    四季讲述着过去，青子听得入神，双眼放光。
    她仿佛亲眼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无畏地与五个成年混混混战，那画面热血沸腾，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但很快，理智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对抗五个成年人，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眼前的四季，不过是个普通少年，就算练武，在三年前时又能有多强？
    况且，从有珠那里她得知，四季成为魔术师也没多久，而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
    如此想来，那场战斗想必惨烈至极。
    青子看向四季的目光变了，除了佩服，更多了几分欣赏。
    明知危险仍勇往直前，这种坚守信念的人，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突然，青子像是被什么击中，猛地回过神来。
    “稍等一下，蓬莱山同学，你刚才叫爱丽丝了，对吧？”
    她清楚地记得，四季刚才是这么称呼有珠的。
    四季点头，一脸认真：“我打听到的消息，她叫久远寺爱丽丝，有什么不对吗？”
    在他看来，无论是别人的说法，还是结合有珠那混血的长相，这个名字都没什么问题。
    青子差点笑出声，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
    爱丽丝本就是有珠的英文名，来日本后才转成日名 “有珠（arisu）”。
    两个名字发音相近，听错也正常，毕竟有珠是混血儿。
    青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在有珠冷冷的注视下，收起笑容，恢复认真：“蓬莱山同学，你接着说。”
    四季疑惑之后，直奔主题，他也希望能快点解决这件事。
    “我的第二个目的，是想知道，久远寺小姐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搞这些事。如果真想对付我，大可直接出手，何必牵连普通人？”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他们之前有过约定，自己也遵守了，可如今有珠却突然出手，实在令人费解。
    这个问题一抛出，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青子和四季的目光都投向有珠，等待她的回答。
    有珠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前方的木桌，不知在想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五分钟，她依旧没有开口。
    见此情形，四季打算放弃。
    “既然有难言之隐，那我就不问了，这或许是久远寺小姐的秘密，我们跳过……”
    “有珠！！” 青子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四季的话，她怒视着有珠，恨铁不成钢地喊道，“有珠，不是说好不逃避了吗？”
    她最讨厌逃避的人，遇到事情就躲，那要躲到什么时候？
    正面面对啊，那才能解决问题。
    就像她自己，被祖父带入神秘的魔术世界，抛弃过往的梦想和人生，投身未知领域，她没有逃避，而是勇敢地接受了。
    还有眼前的蓬莱山同学，同样没有逃避，勇敢地走进这座洋房，直面有珠。
    刚才有珠还说不逃避，怎么现在又退缩了？
    青子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喊出来。
    “有珠！~”
    这声怒吼过后，客厅再度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有珠开口。
    “青子…… 我明白了。”
    有珠叹了口气，她并非想逃避，只是在那沉默的时间里，思索着该如何表达。事已至此，那就大胆面对吧。
    “蓬莱山四季！”
    有珠一开口，青子眼睛瞬间瞪大，狠狠地瞪了有珠一眼，但没打断她，只是给了她一个 “事后再解释” 的眼神。
    有珠看着四季，语气冷漠地讲述起来：“三年前的那天，一个骑单车的少年突然闯进那个小巷子，毫无疑虑、毫无目的地去拯救一个少女。少年自认为是在做好事，施加善意，可少女并不需要这种善意，只是冷眼旁观战斗。”
    四季抱胸静静听着，与有珠对视，眼神平静。
    “少年的战斗异常艰苦，十三四岁的他，对抗五个成年人……”
    随着有珠的讲述，青子仿佛再次身临其境，看到那个少年在巷子里与混混们搏斗的场景。
    她不禁感叹，那个少年真的很帅气。
    不过，就像有珠说的，这种擅自施加的善意，有时会给人带来困扰，青子自己也对这种行为有所抵触。
    但通过这件事，她对四季有了更深的了解，没想到，这个平时温和，在课堂和课间毫不起眼的同学，竟有如此热血的过往。
    只是，如今的他，似乎已没了当年的热血，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还是学习魔术和武术改变了他？
    若真是如此，倒有些可惜，那种热血笨蛋，其实挺有趣的。
    有珠的讲述仍在继续：“那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在少女的魔术加持下，少年最终打跑了五个混混，但自己也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少女想斩断这段意外，就催眠了少年和逃走的混混，让这段经历成为过去的一段模糊记忆。”
    “只不过……”
    说到这里，有珠与四季对视的目光移开，落在沙发间的桌子上，叹了口气，
    “少女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那个少年的身影，像阳光一样，蛮横地闯进了自己的内心，怎么也抹不掉。”
    “如果就这样，两人不再相见，三年后会淡忘，消失，或许几十年后，这个身影也会成为心中的一抹回忆。可没想到，三年后的现在，那个少年又一次出现在少女面前。”
    有珠重新看向四季，冷漠的语气在客厅回荡。
    “少女平静的魔术之心，从此掀起了波澜，那个身影仿佛活了过来，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让她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少女想要回到魔女那隐秘的道路上，就必须做出选择，是离开、踢开，还是消灭。离开这里是一种选择，但这里是少女妈妈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她离不开，那就只能踢开或者消灭对方。”
    客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因果都被有珠讲述完毕。
    四季也得到了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爱丽丝……”
    他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风轻轻吹过，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段故事叹息。
    青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有珠和四季，心中也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