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观测者之影

    一、天外之音
    星海深处忽起轰鸣，九千青铜眼眸阵列扭曲坍缩，凝结为横亘天地的棱镜巨幕。棱镜折射出的亿万星辉交织成黑袍人影，其足下星砂凝为阶梯，每一步皆引发三界震颤。人影抬手间，观测者的青铜王座寸寸崩裂，齑粉在虚空凝成血色符文："吾乃监察者，尔等蝼蚁所战不过吾亿万化身。"
    赤霄手中星盘应声爆裂，碎片化作九宫囚笼将其禁锢。监察者指尖轻划，囚笼内浮现历代赤霄终局幻象：七成九之数端坐青铜王座，目化星轨无情扫视三界；二成六化作星爆尘埃，神魂永坠归墟；唯有一人持剑孤守虚无，剑锋所指恰是当下时空的星门。
    朱厌王怒啸扑击，利爪穿过虚影却在星海掀起涟漪。涟漪荡过雷泽矿洞虚影，画面中的赤霄手中玉玦竟化作青铜匕首，匕身倒映着监察者冰冷的独目。姜清雪的树灵根须试图缠绕棱镜，却见镜面渗出星纹黏液，将根须腐蚀出焦黑孔洞。
    天机阁众修祭出镇派至宝"玄天鉴"，镜光扫向黑袍人影。棱镜表面忽生裂纹，渗出漆黑如墨的液体，液体落地化作无数青铜甲虫，啃噬着虚空中的星纹脉络。赤霄足下囚笼突生异变，栅栏扭曲生长，化为荆棘缠绕其四肢，刺尖滴落的星血竟与监察者黑袍同色。
    二、因果迷雾
    监察者黑袍翻涌，洒出万千青铜齿轮。齿轮咬合间重现赤霄命运节点：药王谷选拔当日，神农鼎共鸣非因血脉，实为暗藏鼎中的监察者星符作祟；白泽残魂眼中闪过青铜星芒，千年棋局的黑白子竟是筛选容器的试炼。
    "破妄！"姜清雪厉喝，树灵根须刺穿九幽裂隙，拽出初代巫女遗留的星髓镜。镜光照彻黑袍，显露出由历代赤霄尸骸拼凑的躯体。第八百次轮回的赤霄尸骸突然睁眼，晶化右臂炸裂，碎片在虚空凝成星纹钥匙。钥匙插入棱镜刹那，星海深处传来机括轰鸣，三千青铜星舰破空而至，舰首图腾竟与《混沌法典》末章符文同源。
    某艘星舰突然解体，舰内飘出赤霄初遇朱厌王的记忆残片。残片中幼年朱厌的晶痕，此刻正与监察者黑袍上的星纹呼应。轩辕世家的紫金剑突然离鞘，剑身映出初代星君封印观测者的古战场，战旗上的图腾竟与星舰符文如出一辙。
    朱雀少女催动涅盘真火焚烧齿轮，火焰中浮现赤霄在药王谷的幻影。幻影中的少年正欲触摸神农鼎，鼎内却突然伸出青铜触手缠住其腕。赤霄本体猛然震颤，腕间浮现与幻影相同的焦黑勒痕。
    三、果实为刃
    赤霄吞下文明果实，识海爆开万千记忆火花。初代神农氏的虚影在火光中显现，手中药杵化作长剑："七情为锋，六欲为刃！"果实能量凝成七彩锁链，缠向监察者。锁链触及黑袍处腾起青烟，竟有猩红血珠渗出——这至高存在暗藏血肉之躯。
    药王谷众修结"九转焚星阵"，将归墟散炼入星髓。暗紫星髓如毒龙扑噬，监察者黑袍焚毁，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躯体。朱雀少女催动涅盘真火化凤冲击，火凤触及躯体的刹那，翎羽尽数转为青铜，尖喙中吐出监察者的敕令："情感冗余，抹除。"
    赤霄眼中血泪滴落，泪珠内封存着初代巫女封印的"情丝"。血泪触及监察者机械左臂，齿轮突然暴走，断口处伸出布满神经脉络的人类手掌。手掌抓向赤霄时，掌心竟浮现雷泽矿洞的星纹图腾。白虎妖主咆哮挥爪，爪风撕裂虚空，却见青铜星舰群突然转向，炮口凝聚的光束直指朱厌族群栖息地。
    四、递归深渊
    监察者将赤霄拽入时间螺旋，每个节点皆悬浮着命运抉择：药王谷测试时若显露真容、收服朱厌时选择斩杀、破解棋局时落子天元...千般选择终归殊途同归。第九百个节点处，赤霄突然拥抱入魔的姜清雪，树灵根须刺入其心口："宁负苍生不负卿！"
    幻境轰然崩塌，监察者发出非人的尖啸。星海棱镜转向，映出其诞生真相——初代神农氏为救疫病苍生，以归墟散融合星髓炼成救世法器，却遭反噬被爱徒吞噬。此刻监察者躯体回溯，显露出半张清秀人面，另半张仍是冰冷青铜。
    "原来汝亦是困兽。"赤霄眉心青莲绽放，莲心射出初代巫女的命魂丝。丝线缠住监察者心脏处跳动的青铜齿轮，齿轮表面赫然刻着初代神农氏的名讳。朱厌王突然撕开裂空，洪荒真身背负的《北斗律典》轰然展开，文字如流星撞向监察者的半人半机械之躯。
    五、逆火焚天
    赤霄引燃体内文明果实，七情六欲凝成赤色瘟疫。瘟疫顺星轨蔓延，监察者体表青铜生出血肉纹路。药王谷九鼎齐鸣，鼎中飞出初代炼制的红尘烟，烟雾所过之处，星舰齿轮萌发神经突触，炮口调转向监察者。
    "错误...致命错误..."监察者右眼化作人瞳，左眼仍在迸射数据流。朱厌王趁机撕下其左臂，断臂落地化为青铜法典，扉页初代神农氏血书："救世者终成灭世劫"。姜清雪根须穿透监察者心脏，拽出的齿轮刻满赤霄之名，转动时引发星海时乱——新生修士目睹自己千百世轮回：某世为药童采药坠崖，某世成妖王血战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