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逆时棋局

    一、白虎禁域
    裂天崖的罡风呼啸如万剑齐鸣，卷起的碎石在空中划出刺目火星。赤霄的晶化右臂泛着熔金般的光芒，星盘悬浮在掌心投射出庚金精魄的方位光柱。姜清雪发梢的七星海棠突然闭合成花苞，花瓣尖端凝成箭头指向左侧石壁："禁制流转如活物......阵眼在移动！"
    朱厌第三目银光暴涨，映出石壁表面游走的暗纹。看似杂乱无章的剑痕下，蛰伏着万千微缩的青铜古剑，每柄剑的吞口处都蜷缩着三寸高的剑灵。那些沉睡的灵体身披星纹甲胄，额间镶嵌着破碎的星砂晶体。当赤霄的星砂触及石壁时，剑灵们突然睁眼，瞳孔中射出森冷剑气。整座剑冢的残剑应声齐鸣，锈迹斑斑的剑身泛起幽光，剑气如银河倒悬，在空中凝成百丈白虎虚影。虚影额间的"王"字纹竟是由三百六十柄断剑拼成。
    "星轨推演！"赤霄瞳孔中浮现北斗阵图，识海将七千道剑气轨迹拆解成流光。他忽然侧身三步避开主剑气，指尖星砂凝成锁链缠住崖壁凸起。白虎虚影扑空的刹那撞上青铜古碑，斑驳的碑文亮起猩红光芒，裂缝中渗出暗金色的液体。地面浮现纵横十九道的星纹棋盘，棋线竟由流动的星砂构成，每粒星砂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残影。
    二、轮回落子
    棋盘升起的瞬间，周遭景象如褪色水墨般消散。赤霄发现自己端坐在星河之间，陨石流在周身编织成经纬线。对面是由星光凝聚的白虎妖盟初代盟主虚影，他身披虎首战甲，指尖缠绕着九黎咒文凝成的锁链。
    "破局需改三劫。"虚影挥袖显出三团历史光晕：血色满月的夜晚，幼年朱厌族群被屠戮的山谷里，母兽正用最后力气推开巨石掩护幼崽；轩辕先祖持白虎圣剑劈开九黎结界的古战场上，剑锋滴落的血珠正在腐蚀大地；北斗星君将记忆封入雷泽木盆的雨夜，青铜木盆在漩涡中沉浮，盆底隐约可见跳动的星纹。
    姜清雪伸手触碰光晕时，契约印记突然灼烧成赤红色。她看见若改动历史，此刻朱厌额间不会生出通幽之目，而自己家族传承的青龙印将永远残缺。更可怕的是，北斗星君封印记忆时的星轨轨迹竟与此刻星盘的裂纹走向完全重叠。
    赤霄执星砂为子，第一子落在血色月夜。历史画面中的偷袭妖修突然被地脉震波掀飞，幼兽们惊慌逃入深山的刹那，画面边缘闪过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现实中的朱厌浑身金毛泛起银纹，第三目流出两行血泪，爪尖无意识地在岩壁上刻出陌生的星文——正是天机阁禁地石碑上的上古密文。
    三、因果涟漪
    第二子截断轩辕先祖的夺剑之路。历史画面里的白虎圣剑突然坠入寒潭，剑身缠绕的九黎咒文化作黑蛇四散。轩辕先祖望着空荡的剑台，转身采集天外陨铁铸就青龙戟。当第一锤砸在陨铁上时，星空中某颗命星突然黯淡。
    现实中的姜清雪闷哼一声，她腰间家传的青龙印浮现蛛网裂纹，印纽处的龙睛渗出金血。更诡异的是，她发间的七星海棠突然逆时开放，花瓣层层展开露出包裹其中的星锁碎片。
    当第三子触及记忆封印时，棋盘突然震颤如遭雷击。北斗星君封印自我的画面里，少年星君突然回眸凝视赤霄："此时解封，九幽将提前百年现世！"他身后浮现七道被锁链贯穿的身影，正是当年共同赴死的卫道者。赤霄指尖星砂化作菱形盾牌格挡，棋子偏移半寸，只抹去部分封印裂痕。星盘表面随之裂开蛛网细纹，晶化右臂浮现三道血色棋痕，如同命运长鞭留下的印记。
    四、时墟残影
    回归现实的刹那，剑冢已化为扭曲的废墟。原本插满残剑的崖壁上爬满七星海棠的暗红根须，那些藤蔓正贪婪吸收着剑气，每截根须都长着眼球状的瘤节。朱厌第三目里流转着星轨纹路，突然朝着东北方低吼："剑气凝煞，七息将至！"
    庚金精魄悬浮在重塑的祭坛上方，九重剑阵的轨迹与改动后的历史完美契合——本该镇守的白虎圣剑变成了青龙戟虚影。姜清雪将裂纹密布的青龙印按在阵眼，发现裂痕竟与星盘裂纹走向完全一致。她发间海棠突然怒放，花瓣如流光填补印玺裂纹："以缺补缺，借势破阵！"
    赤霄的晶化右臂穿过剑阵空隙时，臂上血色棋痕突然发光。握住精魄的刹那，白虎妖盟的图腾柱轰然倒塌，柱身浮现三百年前初代盟主留下的血书："得精魄者，当承白虎杀劫，九世轮回难逃命煞。"字迹中渗出黑雾，凝聚成缩小版的白虎凶魄扑向赤霄眉心。
    五、往世回响
    精魄融入星盘时，裂纹中溢出往世残影：未被改动的历史里，朱厌族群被屠导致怨气凝结，最终化成噬主凶兽血洗三州，其暴走的画面中隐约可见九黎祭司在幕后操控；轩辕圣剑造就的杀孽使得九黎族破除封印提前百年，画面上正在举行的血祭仪式里，祭坛中央赫然摆放着赤霄幼时的青铜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