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十字记号

    姜晚：“……”
    谁傻谁上当。
    可她真就上当了。
    姜晚几乎是用气音重复了几遍，试图让躁动的裴烬冷静一些。
    结果，只起了反作用！
    姜晚放弃挣扎，“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还想听吗？”
    “宝贝儿，记住你说过的话。”
    在某个瞬间，姜晚大脑一片空白，在那失神的间隙，她隐约听见裴烬似乎说了一句。
    “我爱你。”
    是错觉吧？
    姜晚还想再分辨一下，可她早就没有力气了，后面怎么结束的不知道，记忆只停留在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上。
    王八蛋！
    混蛋！
    疯狗吧你！
    姜晚带着一肚子的气愤睡了过去。
    直到翌日下午，姜晚睁开眼睛，床单被套那些全部换过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是。
    姜晚想起身，然后又倒了回去。
    算了，再睡一会儿吧。
    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梳妆台上被扫翻在地的化妆品，酒柜被撞碎的几瓶珍藏款红酒。
    还有差点被撞晕的她自己。
    服了。
    大傻逼！
    姜晚骂骂咧咧，往身旁的枕头上砸了两拳，可一抬手，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
    嗯？
    姜晚松开拳头，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
    指甲掐出来的痕迹，一共两下，交叉的形状像是一个十字记号。
    姜晚的脸色瞬间变了。
    顾不得酸涩难受的身体，姜晚掀开被子起身，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还好，在桌子上找到了。
    已经是充满电的状态。
    姜晚点进去看，解锁成功的屏幕上有来自陈燕铃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其中甚至还有沈司遇的。
    不仅是他们，就连程铮也给她打了不下上百个电话。
    只是手机状态调成了静音，直到解锁后她才看到提示。
    这些未接来电的号码都来自差不多的时间段。
    昨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
    姜晚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她明明记得，昨天裴烬疯得那么厉害，是在她睡醒之后，凌晨三点半发生的事。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姜晚回拨了程铮的电话。
    电话那端，程铮几乎是秒接。
    第一句话就是问，“姜晚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姜晚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她清清嗓子，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口，“程铮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她哪儿也没去啊。
    这一个礼拜，她都在裴烬的御景别墅。
    偶尔被裴烬拉着去他公司，美名其曰要‘姜总’视察工作。
    这个狗东西！
    除此外，她基本都在养伤。
    不对，不对。
    有什么事情对不上。
    姜晚回想了一下，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程铮没有察觉，还以为姜晚是自己冒险后不想让他知道才故意装傻充愣。
    他叹了一口气。
    “你啊你，知道你胆大，我拦不住你，可你行动的时候叫上我一起，好不好？”
    姜晚更茫然了。
    虽然这些胆大的事情，听起来像是她会做的样子。
    但是，她什么也没做啊！
    “等等，程铮哥，你先告诉我，我都做什么了？”姜晚问。
    于是程铮就把昨天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从姜晚明知季庭礼会对她下手，还要故意卖个破绽被季家的人带走。
    再到姜晚的信号失联。
    前去接应的陈燕铃联系不上她，担心她出事，最后找她无果的情况下，才联系了程铮。
    也正是因为这样，程铮才知道姜晚做了什么！
    她竟然想以身犯险，用这样的方式去套取季家背后的产业链！
    收到消息的时候程铮头皮都炸了，火速召集一切能召集到的人！
    最后，监察司全体出动。
    就连沈司遇也亲自来了。
    姜晚凝神听着。
    直到程铮说完之后，姜晚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十字印记，清了清嗓子，才回道，“没事，程铮哥，我没事。”
    “昨晚我很快就脱身了，只是手机坏了，所以没办法联系你们。”
    姜晚嘴上说谎，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这话，程铮哪里还有脾气？
    他的声音一度软了下来，“我就怕你犯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铮一整夜没睡，在山上搜了一个晚上，眼睛下方一片青色，胡茬也冒了出来。
    除了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他绝口不提自己彻夜不眠的担忧，以及召集人手搜山找人时的筋疲力尽。
    只有一句‘你没事就好’。
    姜晚应了一声，语调听着分外乖巧。
    之后又说了几句，姜晚都一一敷衍过去。
    她说什么，程铮就信了什么。
    她说昨晚很快脱身，程铮信了。
    她说她为了安全没有继续深入调查，所以没有得到新的线索，程铮也信了。
    从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