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还有关键的气泵。
    她给匠人描述起来轻巧容易，但也是先后报废坏掉了十来个后能用的。
    最后还得组装起来。
    就这样，明洛也没敢实地操作在病患的身体上，给来个古代版的静脉注射啥的。
    本来病患身体都不好，姚二更是连最基本的皮肤屏障都没了，再万一细菌入侵到血液里……
    不敢想。
    “冯某自己弄过了。”冯绘给了明洛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神情严肃，眉头紧锁。
    明洛眨眨眼，来了点兴趣：“怎样？”
    “都没反应。可能是我手法有问题。”冯绘毫无避讳。
    “用的什么？麦秆？还是芦苇杆？”
    冯绘答：“麦秆，蒸烧后用水洗干净了。”
    “几个月？”
    “两个月。”
    “冯先生，我只能说好，在妇人们身体康健的前提下，你的精水质量是她们能否受孕的关键。”
    没有现代检测仪器，天知道冯绘看似与他人无异的精水里有多少精子是合格的蝌蚪宝宝。
    保不准都是天生残疾的，根本游不到卵子地方，或者攻不破屏障无法形成有效反应。
    “冯某明白，绝不为难医师。”
    冯绘起身一拜，姿态上格外妥帖。
    “如此，你再坚持几日。平素不要刻意大补，饮食清淡环境要好，熏香那些尽量避免。”
    冯绘听到最后半句时眼神稍稍变了变，旋即恢复正常。
    不用说，东宫里此起彼伏的争宠暗斗手段，难免牵扯到落胎下药这些，香料是避免不了的手段。
    “医师，冯某好心劝您一句。这些日子，太子妃注意力都在三个有孕的妾室身上，且长兴王身体不适。”
    这回明洛反应慢了一拍。
    直到对上冯绘含有深意的眼神时，明洛方恍然大悟。
    “是我有可能被召进东宫看病？”
    不能吧。
    明洛嘴角微抽。
    郑观音是典型的世家贵女，心计手段傲气能耐样样不落，不说眼高于顶，也是极难装出‘礼贤下士’姿态的人。
    比李建成更厉害几分。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如秦王夫妇般，尊贵不比哥嫂少多少，但人家就是待人接物能魅力四射，能平易近人，能让人忽略他们的本意也是为了让你卖命拼命。
    太子夫妇走的是上层路线，对李渊对朝中一帮占着要紧位子的隋朝遗老各种世家之后做足了功夫。
    这种人召她一个祖上全是泥腿子的医师进宫为她尊贵的宝贝儿子看病？
    “不至于。”冯绘另有其意，“她眼下顾不上医师，但她的确吩咐人查过你了。”
    这和李秀宁的话意一个意思，也是明洛这几日时不时往城外赶的根本原因，她都想躲在秦王妃的陪嫁庄子上了。
    历史上长孙景禾是有名的贤后，属于屡屡被后世当做典范和吹捧的对象。但考虑到长孙陪同李二一块玄武门以及间接参与朝政的事实，明洛相信这位是纯粹的扮羊吃虎。
    而贤名嘛……
    是时代需要，是李二愿意捧自家媳妇，干啥都愿意吹一吹节俭慈爱，他非常愿意显耀自己的妻儿。
    仅限于嫡出的那些。
    比如今后李承乾几岁时写的文章，拿出来给大臣们夸一夸。比如晋阳仿写他的字，给懂事的臣子们展示一圈。
    长孙景禾真正的性情底色，都被世代对女性的要求所覆盖了，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多谢冯先生告知。她心细多疑，别惹起她对先生的关注。”明洛自然注意到冯绘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