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入会（4）

    保罗?贝蒂娜?费尔蒙与瓦妮莎?杰里尔?费尔蒙。
    费尔蒙兄妹正站在莱奥伦宅邸的走廊窗边，俯视着花园里训斥服务员的西门子。
    “…… 希望一切顺利。”
    实际上，是瓦妮莎?费尔蒙委托杰罗尼莫佣兵刺杀西门子。她不愿让这种肮脏的败类玷污教父的荣誉。
    “肯定会的。毕竟是杰罗尼莫佣兵。”
    “不…… 我觉得我们给的报酬太少了。万一他们敷衍了事怎么办？”
    对臭名昭着的杰罗尼莫佣兵而言，刺杀意大利黑手党成员不过小事一桩。瓦妮莎?费尔蒙提供的报酬也不算丰厚。
    当然，费尔蒙兄妹也曾考虑亲自出手，但权衡风险后很快打消了念头。
    对黑手党来说，杀害家族成员是最严重的罪行。即便通过正当程序处决也会遭人唾弃，何况西门子还是深得分部首领信任的人物。
    “埃齐奥叔叔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瓦妮莎咬牙喃喃道。这时，她透过窗户与西门子对视。西门子露出淫秽的笑容，蛇一般的目光让瓦妮莎作呕。
    “啧…… 希望杰罗尼莫佣兵别手下留情。”
    瓦妮莎在心中祈祷。
    “愿他化为灰烬。”
    **
    “……”
    我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我看到花园周围笼罩着微弱的蓝光。如果没看错，那是魔力屏障 —— 一种阻挡外部攻击的防御机制。
    当然，黑手党家族联谊会毫无安保措施才奇怪。
    突破那道屏障…… 似乎可行。它看起来并不坚固。
    派对尚未开始，他们可能为节省魔力降低了强度。
    破魔属性应该能轻易穿透这种程度的魔力屏障。
    “哈啊……”
    我将圣痕剩余的魔力几乎全部注入子弹，赋予其破魔特性。
    然后，深吸一口气。
    扳机扣下，便再无回头路。
    我将亲手杀死一个不知是魔人还是人类的存在。
    但这是必须下的决心。
    我至少要在这个世界待十年。
    期间，我将不得不杀死许多人。这些杀戮都是必要的。
    因此，我必须更加果决。情感必须更加麻木。
    希望今日的经历能成为转折点。
    我咬牙将目标纳入视线。他是人类还是魔人？
    我希望他是魔人。
    但若如此，魔人与人类又有何区别？魔人就活该被杀吗？人类呢？我该对杀害他们犹豫不决吗？我究竟是在杀小说中的角色，还是活生生的人？
    思绪如潮，头脑一片混乱。
    我闭眼，再睁眼。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无解的问题无需纠结。我也没时间区分现实与幻想，质疑道德。
    手指扣住扳机，缓缓拉动。扳机轻柔地被压下，最后 “咔嗒” 一声到位。
    我彻底扣下扳机。
    没有巨响，只有森林树叶在剧烈气压下沙沙作响。
    子弹以惊人速度划破空气。
    从击发到命中的瞬间，目标根本来不及反应。
    子弹的破魔属性粉碎魔力屏障，站在花园里的目标…… 睁着双眼倒在血泊中。
    **
    团长在远处目睹这一切。金河振的子弹穿透魔力屏障，洞穿目标头颅。破碎的屏障碎片如雪花般落在尸体上。
    白色子弹、蓝色玻璃状碎片、鲜红血液。三者交织成一幅诡异的画卷，团长静静闭上双眼。
    滚烫的鲜血。
    目标不是魔人。
    现场保镖迅速冲向尸体。他们根据尸体倒伏的姿势判断出狙击手位置，开始狂奔追击。
    团长打开笔记本。金河振的位置实时显示在地图上。此刻他正全力逃亡，很快抵达市区街道，在某处减速停车。
    团长朝他停车的方向跑去。
    一分钟足够了。
    他坐在咖啡店露台上，戴着墨镜，身旁放着手提箱。
    “……”
    团长感到一丝骄傲。这就是刚杀完人应有的从容？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他的双手在颤抖，额头布满冷汗。
    团长缓缓走近。
    “小学徒。”
    她呼唤时，他的肩膀猛地一颤。团长在他对面坐下，凝视着他。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
    “干得不错。”
    “…… 是吗？”
    “是的。”
    金河振久久凝视着她，然后颤抖着开口：
    “…… 那就好。”
    团长无话可说。这时，服务员端来一杯美式咖啡。金河振颤抖着接过杯子……
    “啊！靠，烫死了！”
    “……”
    他吐出舌头散热，小心翼翼吹了吹才再次抿了一口。
    外表看似镇定，内心显然已乱作一团。
    团长投去同情的目光。
    “咳咳。该死…… 我还点了冰咖啡呢……”
    金河振尴尬地干咳。团长点头问道：
    “感觉如何？”
    “…… 人们说万事开头难。这就是开端。”
    “没错，赚钱不易。”
    团长端起金河振放下的咖啡杯，释放魔力驱散热气。
    “但小学徒，钱是唯一能信任的东西，尤其对我们这种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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