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宿，猎杀野山羊

    三个人踩着滑雪板，朝着左边那条沟走了一公里多，绕过两个山岗，就看见了一个屯子。
    进去敲响一家人的门，说自己是打猎的，想借个地方歇歇脚。
    那老两口子立刻把他们三个给迎了进去。
    三只野鸡往老太太怀里一踹，老太太笑的褶子都能挤死蚊子了。
    “快，上炕说话。”
    “爷们儿从哪儿来啊？”老汉问道。
    “柴河！”
    “那可有八十多里呢~”
    “可不是呗！”范建军说“大爷，我们是在雪地里走了三天，到这边迷路了。”
    “你们咋走的啊？要去哪儿啊？”
    “就是沿着江往北走嘛~”杨骏说“咱一直在头道河子那边打转，再往北也没咋来过，就想着趁着封江了，咱往北边走走，看看哪儿猎物多。哪儿容易卖上好价钱~”
    “结果一到前面，四个方向都是河道，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往北面那条道走就对了。”老头跟他们说“不过啊。过了这二道河口，再往北面就不好走了。”
    “坡度大，夏天的时候水流急。冬天的时候又风大。”
    “你们就算踩着滑雪板子，顶风走也不容易啊。”
    “要是有马拉的爬犁，那还好说。”
    “没事儿~”杨骏不在乎道“咱就是出来探路的。实在走不了，就回去。”
    “这边公社和乡镇在哪儿啊？”
    “东面儿！”老头在桌子上画了几下，然后指着东面说“就你们从江里过来的那条岔路，往东走，那条河道有三处大湾，然后上个坡，就到二道河子公社了。”
    “公社在江对岸~”孔林聪奇怪道“那村里人，平时赶集啊啥的，咋过去啊？”
    “冬天去呗！夏天咱在地里忙活儿呢。”
    哦，杨骏算是明白了。
    冬天的时候趁着江面封冻的时候去呗。
    针头线脑啊，盐巴农具啥的，都在冬天弄够了，夏天都忙着地里的农活儿呢。
    也是啊。这个商品经济不发达的年月，也没有什么需要买的。除非是突发疾病需要救治，可农村的病基本上靠熬，大病靠等，虚病就直接去求大仙儿了。
    三只野鸡在锅里炖了两个小时，老太太把饭端上了桌。
    “今天也是托你们三个年轻人的福，我和老婆子也吃一回肉~”
    “大爷，您跟咱说说，这跟前有什么猎物？”杨骏问道“我们这出来几天了，除了捡了几只野鸡，还没开张呢。”
    “咱猎人的规矩是山财不独享，您给了消息，咱打到猎物肯定要分您一份，到时候您和大娘也过个好年。”
    “要说猎物啊，还真有！”胡老汉告诉杨骏“咱们村出去，往西走四五里，有个山包。”
    “你们沿着那山包脚下的小路朝北走，爬到山顶，可以看到下面有条东西走向的山沟，下面有一些板栗林子，里面有野猪。”
    “要是沿着山梁往西走个七八里地儿，有个石头砬子，那地方有个四五垧大小，之前听说那儿有山羊。”
    杨骏和两个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决定“咱去打几只山羊。”
    为啥打山羊呢？
    当然是山羊肉少见啊。
    野猪肉他们家里至少有两三百斤冻着呢，一个冬天都不用愁没有吃的。
    但是这山羊肉，杨骏还真的没怎么吃过。
    羊肉是热性的，弄回来炖汤，也可以让这老两口热热身子。
    就算达不到山羊也没关系，不是还有野猪保底么？
    饭后，三人出了门，朝着大爷说的那片大石砬子走去。
    大冬天的，村民都在家里猫冬。除了几个出去砍柴的外，他们走了一个小时都没看到人。
    沿着山梁来到那片大石砬子处，三人趴在雪地上用望远镜暗中观察寻找山羊的踪迹，生怕惊着他们让自己空手而归。
    趴了半个小时，连续换了三个地方，终于有了发现。
    “哥，有发现，在那个像个老鹰一样的石头下面。”
    杨骏赶紧移动望远镜，果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几只野山羊。
    “不要让它们发现，我们从南坡滑雪过去。”
    借着山梁的遮挡，三个人快速的接近了山羊所在的大石头，把距离拉到了两百米内。
    杨骏把枪瞄准了头顶上有着巨大羊角的公羊，它应该是这只家族的族长。
    他想要的也不是它的肉，而是它头上的角。
    “这羊应该是角羱羊！”杨骏看中对方那向后弯曲的大角，回忆起来一种羊的名字。
    这角是北方游牧民族做角弓的主要材料，性能比不上水牛角，可胜在容易得到。还有一个来源，则是盘羊。
    度娘的百科上没有说长白山有这玩意儿，可谁能保证这个时代没有呢？
    “管你什么呢？先打了再说！”杨骏把瞄准镜的“T”字准星对准了那只大角羊的脑袋。
    “以那只大角羊为基准，我来打它，聪子打左边的，建军打右边的。打多了也没法带走，咱们每人只打一只就撤，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