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下对酌

    “还给我，”
    阿蘅徒手去抢玉珏
    十三阿哥一个转身，阿蘅扑了个空，望着手腕上的红印还未消退，心中顿觉委屈，把头埋进臂弯里不言语。
    “哎呀，好了，玉珏还你就是，”十三阿哥只能缴械投降
    阿蘅没有抬头，还发出呜咽咽的哭声，
    十三阿哥一时慌了神，他最怕女孩子哭，躬身半蹲在她的旁边，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歉：“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
    “你看，我还给你带酒了”
    “哎呀，不然，你打我，”
    十三阿哥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阿蘅陡然抬头，吐出舌头，作斗鸡眼，扮鬼脸，嬉笑道：“上当了吧！”
    不知为何，十三阿哥总给她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在他的面前阿蘅没有太多的顾及。
    十三阿哥虽被这个小顽皮弄得啼笑皆非，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拧着她的小脸说道：“再敢吓唬我，板子伺候，玉珏没收了。”
    阿蘅还想挣扎一下，见他已经把玉珏藏进怀里，还得意的笑成这样，吃定了她不敢摸进男人的胸口拿东西，心想：“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是你十四弟的，就当是物归原家了。”
    阿蘅无所谓地说道：“你喜欢，送你好了。”
    “必须得送我呀，我们这样算不算交换了定情信物。”
    “.......”
    阿蘅用意念在脑子写了“无语”两个字，
    这十三阿哥怕不是个恋爱，
    交换什么鬼定情信物，
    十三阿哥打量了一眼阿蘅，诘问道：“我给你的檀香扇带了没？”
    阿蘅从腰间拿出一柄扇子，在他眼前亮了亮，心想：“这呼风唤雨，甚至能左右司马尚的宝贝怎么能不带在身上，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
    十三阿哥见她贴身带着，抿了抿唇角，暗自欢喜：“她竟这般珍视檀香木扇，贴身带着，对自己必定爱慕至极，但她今晚眼神一直在九哥身上留恋，又在这无人之地独自神伤，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想坐拥齐人之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想与我交好，那头还想勾搭九哥。”
    旋即怒上心头，欺身把阿蘅圈在身下，说道：“今晚你为什么盯着九哥，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寸尺，鼻尖差点碰上，胸口有节奏的此起彼伏，紊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比那日在马车中的姿势还要暧昧。
    “我——”
    阿蘅真是要被这两兄弟逼疯了，抬手使劲地推开他，他反而靠得越紧。
    不过，真有这么明显吗？
    不想被他察觉出端倪，
    阿蘅只能违心地笑道：“瞎说，九爷是我姐夫，我能对他有什么想法？”
    “那你为什么老是看着他，”
    “我是——”
    “你是什么？”
    十三阿哥穷追不舍地追问，
    阿蘅顿时语塞，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在看他身上的龙纹玉佩，他有可能是我的杀狼小哥哥，看他这副较真的模样，还不得气死。”
    便说道：“我是在看他身上的喜服，想象着我成亲时，夫君穿的衣服也是这般好看吗？”
    十三阿哥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阿蘅亏心地回答：“真的，真的！”
    十三阿哥才满意地起身，坐在她的身侧，不知道从来哪里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
    这回答不免牵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在胡扯，不过这二愣子好像信了，阿蘅舒了一口气。
    “要不要喝一口，”十三阿哥懒懒地把酒壶递给她。
    阿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壶，微微一笑，爽快地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
    是梅子烧酒
    一股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梅子的酸甜中和了烧酒的烈性，最后暖暖地灌入咽喉。
    十三阿哥见她小脸扭曲，嘴角不禁荡出一丝招人的笑意，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油纸，摊开放在他们两人中间，是一些还渗着油星子的牛肉干，做下酒菜。
    他顺手拿起一根塞进阿蘅的嘴里，
    阿蘅咀嚼着牛肉干，嘴里的烧灼感渐渐退却，心中疑惑：“这酒温和，不像是男子爱喝的，倒像是专门给女子酿制的。”
    她歪头冲他微微一笑，“这酒是哪里来的？你应该，不会喜欢喝这女人酒吧。”
    十三阿哥慵懒的肩头一僵，澄莹的眼光暗淡下来，说道：“这是我额娘亲手酿制的，儿时埋在梅花树下，说是给我成亲，妹妹们出嫁时用来庆贺的，只可惜没有剩几坛，都怪我嗜酒如命。”
    “是你想她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喝得这样快，”
    阿蘅望着天空的明月，湿了眼睫毛。
    她也好想，好想二十一世纪的妈妈。
    十三阿哥微微一怔，抬眸望着她的侧脸，在月色下更加的光洁，衣袂飘飘，似是那月宫的仙子一般，旁人都道他是爱酒如命，只有她看穿了自己的思念之苦，不觉心头一暖。
    便爽快地抢过酒壶，说道：“昔日李太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而我有你作陪，倒是比他幸运几分，咱们不醉不归。”
    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酒水溅得满脸都是也不管，旋即又递给了阿蘅，
    阿蘅心头憋闷，那一口酒下肚，胸口倒是敞亮不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陪着他对饮。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酒过三巡，阿蘅有些不胜酒力，
    眼前的十三阿哥也出现了重影，她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痴笑地说道：“好兄弟，不醉不归，”
    十三阿哥失笑，摇了摇头，心想：“酒力这样浅，不该给她喝的，”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拎起珍珠花盆鞋，想带她回去休息，却被阿蘅推开。
    阿蘅摇摇晃晃地傻笑几声，指着天空说道：“十三阿哥不用怕，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死去的亲人都没有真的离去，而是化作天上的星辰在看着你，瞧——那一颗在月亮边上最亮的就是你额娘。”
    十三阿哥眼尾微红，见她双腿打颤，站不稳，
    将她打横抱起在怀中，说道：“不怕，不怕！”
    阿蘅双脚离地，身子悬空，以为要飞起来，
    但又像是怕惊扰到谁，食指放在唇瓣，说道：“嘘——飞机要起飞了，不可以说话。”
    十三阿哥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