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看望

    “明天还得去雷那边看看那些孩子们”
    埃里克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水带来的片刻松弛，目光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除了这件事，还得去参加表彰仪式，领取奖章和奖金。”
    想到这里，埃里克便觉得很麻烦。
    戴夫斯过，等他回岗之后，他的警衔就会重新变成三级警员。
    这不单单只是安莉咖啡馆的事情积累，而是以往的所有积累之后，警署已经压不下他的晋升了。
    不过，洛杉矶警署的三级警员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属于是洛杉矶警局的基石。
    与一二级警员相比，三级警员基本摆脱了大量基础文书和行政事务的束缚。
    在案发现场，只要警监级别的高级官员未到场，三级警员通常就是现场指挥的核心，甚至对警探局的警探们也拥有相当的话语权。
    因为许多LAPD最顶尖的专业岗位，其准入和胜任的基础职级就是三级警员。
    特警队的核心成员基本都是三级警员。
    警探也都是由三级警员担任活着晋升而来。
    现场培训官（FTO），几乎清一色都是三级警员。
    而且，一名资深三级警员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可能的特殊技能津贴，其总收入完全可能媲美甚至超过一名新晋警司。
    所以很多老警员都选择放弃管理路径，不追求警司的职级，而是留在操作层，做自己最擅长、也最热爱的街头工作，同时还能拿到顶级的报酬。
    也避免了管理岗的文书、会议和政治压力，享受着一线工作的纯粹性和自由度。
    比如雷，还有威尔、韦斯顿、达伦他们就是这种情况。
    他们不是不升，而是选择不升。
    选择这条路径的群体，年龄通常在35到50岁之间。
    他这个刚刚二十五岁的三级警员在其中确实挺扎眼。
    反而是二级警员最适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三级就三级了吧。”埃里克心里嘀咕一声，沉在水中憋了很久才冒出来。
    再清洗了一下，抓着洗浴巾围在身上，走出洗浴间。
    埃里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一道让他有点意外的信息到了。
    “End。”
    只有结束一词，但埃里克知道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麦考尔。
    埃里克想到了那个相貌平平无奇，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麦考尔。
    “这意思是那个普希金被干掉了？”埃里克挑眉，
    “这么快？”
    单从普希金的资料里，都能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
    他还住在俄罗斯那边。
    现在十天都没到，就被麦考尔单枪匹马一个人干掉了。
    “厉害。”埃里克心里感到由衷的佩服。
    又是一颗石头地，埃里克突然发现目前还没有解决的事情几乎全被解决了。
    看着这条信息，埃里克尝试再发过去，发现这个号码是个空号。
    这意味着，麦考尔用的只是虚拟一次性卡，用完就扔的那种。
    “行吧。”埃里克也不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可怎么总有一种预感，感觉往后还会碰到？”埃里克沉默片刻，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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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埃里克给雷打了一个电话，便开着福特猛禽皮卡从家里出发，往雷的家中开去。
    送佛送到西，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四个来自缅甸的孩子们。
    实际上，这些缅甸孩子特别是芝芝敏都令他印象深刻。
    在他离去的时候，按照计划，雷为了安置这四个孩子，租了一栋位置比较僻静的房子。
    位于圣费尔南多谷一个普通的，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居民区。
    这里的街道整齐划一，两旁是高大的桉树，树根将人行道的地砖微微拱起。
    房屋多是传统的牧场式平房或西班牙风格矮层，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前院。
    这是一个典型的、安静的、以中产阶级家庭为主的社区。
    埃里克控着皮卡停在一栋浅米色灰泥外墙的房子前。
    这就是雷所租的房子。
    一栋非常标准且维护得当的二层加阁楼的房子，浅米色的外墙，棕色的屋顶瓦片，一个能停两辆车的连体车库。
    前院是一片耐旱的绿化，种着些低矮的多肉植物和碎石，不需要费心打理。
    里面停着一辆有些年头的旧皮卡。
    离开的这几天，洛杉矶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当他看到雷的院子里那四个正在洗车的缅甸孩子时，他知道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年龄最的那个男孩玛拉年正举着水管，笨拙地试图冲洗轮胎上的泡沫，水花溅了自己一身。
    另外两个名叫哥丹威和苗伦的男孩正用毛巾卖力地擦拭着雷那辆旧皮卡的车门，动作虽然生疏却异常认真。
    令他印象深刻的芝芝敏则站在一旁指挥，像个严肃的工头。
    埃里克的车停止后。
    四双眼睛瞬间警惕地扫过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进入了短暂的防御姿态。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但下一秒，看到埃里克坐在驾驶座，那紧绷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本来还像个严肃工头的芝芝敏，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板起脸，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一脸激动的弟弟。
    “他回来了！”玛拉年最先用缅甸语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手里的水管差点脱手。
    这情况让一直坐在屋檐下的雷，心里摇了摇头。
    起来，他跟这群孩子相处的时间最久，但他们对他却从没有流露出这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尤其是那个叫芝芝敏的女孩，眼神里总带着审视和提防。
    “人比人气死人！”雷看着埃里克下车吐槽道，迎了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埃里克，听你回来的时候干了一件大事？”
    他上下打量了埃里克一眼，“看样子零件都还在，没缺啥。”
    “别提了，雷，都是麻烦，光是文件就签了一摞。”埃里克叹道，推门下车，看着那群正在洗车的缅甸孩子们，眉眼微挑。
    和之前相比，这四个孩子身上的危险气息淡化了不少。
    看起来这是适应了。
    雷笑笑不话，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埃里克的意思。
    他本人也经历过很多次类似的审查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