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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他是天子,却不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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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萧拂玉怔怔立在原地,竟不敢进去。
    他低头,如年幼时那般,抿起唇瓣试图憋回眼泪,最后憋不住,又只好委屈巴巴地抬手去抹眼尾的泪。
    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所以阿娘生气了,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眼泪越抹越多,抹到最后,鼻尖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垂着脑袋,脸素白,蹲在慈宁宫前的台阶下闷闷不语,像只把自己窝起来的猫,哪里还有半分天子威仪。
    来福跟在后头偷偷瞧着,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哎呀,这是哪里的猫,没人要的话,我就偷走了?”
    面前下一片阴影,萧拂玉疑惑抬头,对上虞妙温和的目光。
    面前的人除了老了些,多了许多皱纹,唇色苍白了些,模样依稀还是从前在冷宫把他养大的阿娘。
    “阿娘,你不是……”
    虞妙忙打断他:“没有没有,这件事来复杂,我们进去好不好?”
    萧拂玉站起身,故作淡定理了理衣襟,扶正头顶的冠冕,红着一双眼睛冷哼道:“好吧。”
    ……
    半个时辰前。
    虞妙自榻上醒来,以为又是从前那般,自己临时占据了这副身子,心头苦笑,坐在桌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谁料刚喝下去,脑海中却传来虞缈尖锐痛苦的嘶喊声。
    “啊——!火!有火!”
    “救命!救救我!虞妙!是不是你?!”
    “你为了夺我的太后之位,竟敢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声音刺挠着头皮,久久不曾消去,硬生生在脑子里吵闹了半个时辰。
    哪里来的火?那女人莫不是想当太后想疯了?
    虞妙对着镜子骂道:“烧死你算便宜你了!你对乖宝做过的那些事,便是拉上我陪葬也得让你不得好死!”
    骂了几句,她口干舌燥,又喝了一杯茶,谁知起身太快,头晕目眩之下,口中呕出白沫,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谁知这副模样恰巧被前来送膳的宫人瞧见。
    宫人手里的食盒吓得掉在地,大声嚷嚷着太后服毒自尽跑了出去。
    吴太医匆忙赶来一瞧,无奈道:“太后娘娘只是中暑了。”
    吴太医摇头叹气离开了慈宁宫。
    这宫里的人,就是喜欢大惊怪。
    “事情便是这样,”虞妙偷瞄帝王冠冕下的神情,“乖宝,阿娘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沉默片刻。
    “无妨,”萧拂玉眼尾红意已退,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朕已解了慈宁宫的禁足,日后皇宫便是阿娘的家,也是朕的家。”
    “可是……那个……我……她……”虞妙急忙开口,一阵胡言乱语,又被他打断。
    “阿娘,她不会再与你抢了,”萧拂玉勾唇,“阿娘还没体会当太后是何滋味吧?”
    “那个女人那么心心念念想当却当不得,阿娘坐了她想坐的位子上,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虞妙一时无言。
    若是年幼时的乖宝,定会得意地,乖宝与阿娘又能一直在一起了。
    但眼前的乖宝如今已是天下之主,早已习惯将一切感情敛在那冰冷华丽的十二旒珠串下。
    终究是她没照顾好她的乖宝。
    虞妙鼻尖泛酸,用力点头,顺着他的话:“乖宝出息了,能让阿娘威威风风当上太后,阿娘高兴。”
    七日后,中秋佳节,帝王于玉兰台设中秋宴,那位据在冷宫逃过一劫的太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百官家眷前。
    众人皆不禁感叹,这位虞太后,委实命好,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宴会结束后,来福扶着微有醉意的天子回了养心殿。
    窗外,鹰隼叼着信件早已等候多时。
    萧拂玉摘掉冠冕,踢掉鞋袜,趴在窗边的矮榻上,从鹰隼嘴里取下信件。
    以及一个挂在鹰隼脖子上的锦囊。
    ‘陛下,中秋安康。臣今早听闻太后大病痊愈,亦替陛下高兴。
    昨日阿古赫尔部因酋长之位内斗,拉帮结派勾搭其他部参与斗争,臣已前往摆平。臣在北境视察半年,深觉如今时机已到,陛下可趁此次部之争下旨,为长久计,改二十一部为大梁北境二十一州府,承袭大梁官府制度,方可免除内斗。
    陛下心在天下,若蛮夷部不可领会陛下苦心,不服管教,臣自当为陛下手中刀,铲除一切异心。
    锦囊中有臣献给陛下的中秋贺礼,臣祝陛下千秋万代,如中秋之月,圆圆满满。’
    萧拂玉拆开锦囊,垂眸一瞧。
    是一枚月饼形状的砚台。
    月饼缺口边沿趴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猫,猫脑袋卡在缺口处,肚子都已圆滚了,还在埋头偷吃月饼。
    萧拂玉忍俊不禁,指腹摸了摸猫的肚子。
    “乖宝在笑什么?”虞妙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
    萧拂玉敛下笑,宽大的袖口盖住砚台,移开目光淡定开口:“阿娘怎么来了?”
    “乖宝今日酒喝多了,阿娘做了一碗雪梨汁,比醒酒汤好喝。”虞妙放下瓷碗,瞄到他欲盖弥彰遮掩的袖袍,好笑道,“你都这么大了,难道阿娘还会管你和谁偷偷牵手不成?”
    萧拂玉默然。
    也是。
    再,他可是皇帝陛下,他最大。
    “待他从北境回来,朕再带他来给阿娘请安。”萧拂玉端起雪梨汁,抿了一口,不由喃喃,“和以前一样甜。”
    “阿娘,朕明日还想喝。”
    “乖宝想喝何须等到明日?阿娘再去做便好,”虞妙瞥了眼他手里的信,“写了回信,早些睡。”
    萧拂玉点头,如从前那般乖乖坐在桌案旁,等阿娘端来哄他的甜食。
    又喝完一碗雪梨汁,他才取了笔回信。
    ‘阿娘的雪梨汁很好喝,爱卿没口福喝不到,朕替爱卿喝了。’
    萧拂玉写完,便如虞妙所言早早睡了。
    次日醒来,收到回信。
    ‘分明是陛下想喝两碗,何苦甩在臣身上?若是臣,定要喝八个海碗,陛下的肚子那样,想替臣喝,喝得下?’
    萧拂玉冷哼一声,回信:
    ‘哦。’
    夜里男人回信:
    ‘其实臣也会榨梨汁。’
    萧拂玉回信:
    ‘朕只喝阿娘做的。’
    ‘哦。那臣求陛下,下次赏个脸,也尝尝臣做的,不要逼臣跪下再求一次陛下。’末尾画了一只在地上打滚的狼犬。
    ‘……’
    ‘陛下,除夕快乐。北境事多,臣无法偷偷回京,已命骁翎卫押送年礼回京,陛下想要的,臣都会为陛下寻到。’
    ‘陛下,上元节您不会偷偷和其他野男人出去看花灯了罢?若是去看灯,可就要错过臣送来的好消息了。恭喜陛下,这一年北境二十一州府与南下州府逐渐融洽,文化民俗交融,再过不久,定能如陛下所望。’
    ‘陛下,收到臣包的粽子了?臣包了一百个粽子,什么味都有,陛下尝一口,剩下的喂狗,臣是不是很聪明?’后头男人又着急忙慌地补了一句,“是喂糖葫芦,不是喂其他男人。”
    ‘陛下……’
    ‘陛下……?’
    ‘陛下!’
    又是一年隆冬,距离沈招离京奔赴北境已有三年。
    萧拂玉坐在榻边,心血来潮命理了理这些年来往的信笺,竟已堆满了三个大箱子。
    送去北境的信笺更多,怕是十个箱子都装不下。
    “陛下,奴才平日里没觉得,这沈大人话可真多,”来福随意瞟了一眼,那些个信笺上,不是密密麻麻的字就是密密麻麻的画。
    “汪!”糖葫芦趁来福不注意,往大箱子里一跳,满箱子的信如雪花似的满天飞。
    “哎哟!”来福忙去抓狗,抬头一瞧,却见陛下支着下巴盯着窗外,并未理会闹事的糖葫芦。
    来福恍然大悟,此刻夜深,平日里这个时辰,男人的信早该到了。
    今日怎么迟迟不见鹰隼的影子?
    萧拂玉打了个哈欠,“来福,朕困了,就寝吧。”
    他起身,衣摆蹭过满地的信笺,“处理干净。”
    糖葫芦也不闹了,从箱子里跳出来,跟着陛下眼巴巴爬上床榻。
    来福收拾好信笺,擦了擦额前的汗,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床幔内。
    “汪……”糖葫芦脑袋钻进被褥里,兴奋地摇晃尾巴往天子怀里钻,那个雄性不在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
    谁知下一瞬,尾巴就被人拽住,将它粗鲁地从被褥里拖出来,丢到地上。
    萧拂玉拧眉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直勾勾的眼睛,不由愣住。
    “陛下,”沈招撩起衣摆,从怀中摸出一封信,“臣在北境三年,不负陛下所托。”
    萧拂玉抽走他手中的信,展开逐字逐句看下去。
    信上写有这三年男人在北境铲除了所有私藏的北蛮王室余孽名单,并清晰标明北境二十一州府对大梁从抗拒到惧怕到彻底归顺的每一件事。
    “陛下,臣等不到陛下传令擅自回京,臣自领罚。”沈招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
    萧拂玉叠好信放在枕下,居高临下睨着他半晌,勾唇耐人寻味一笑,“爱卿今年二十八岁的年纪,能受得住朕的惩罚?”
    沈招:“……”
    “陛下,臣这三年,饿得很。”男人盯着他。
    “爱卿在北境连饭都吃不饱,这么可怜?”萧拂玉踹开蹭上来的糖葫芦,朝男人招手,“过来,让朕瞧瞧。”
    沈招膝行上前,挤开天子并拢的两条腿,紧紧抱住那人的腰,哑声道:“陛下,臣好想你。”
    “朕瞧爱卿又壮了,”萧拂玉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抚过男人结实的肩背肌肉,哼笑,“跟头牛似的,分明是吃太饱了。”
    沈招埋在他腿上,闷闷不话。
    萧拂玉推了推他的脑袋,不耐道:“朕明日还要早朝。”
    沈招立马抬头,像条狗似的拱着人上了榻,“臣伺候陛下就寝。”
    “臣才二十八,臣可不老。”
    次日醒来,萧拂玉伸出那条布满咬痕的手臂,有气无力甩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二十八壮如牛,的确不老。
    “朕今日不穿朝服,”萧拂玉瞥了眼男人手里取来的衣裳。
    “陛下今日不早朝?”
    萧拂玉挑眉:“朕骗你的。”
    “那陛下今日为何不久睡些?”沈招盯着帝王脖子上的红痕看,忍不住舔过犬齿。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沈招凑到铜镜前,阴恻恻盯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天子,“穿这样好看,要去见哪个野男人?”
    “你陪朕一块去,”萧拂玉意味不明笑了笑。
    沈招磨着后槽牙,不话。
    脑子里已补了一场糟糠夫被心上人厌弃,被迫接受外室敬茶的好戏。
    昨日才与他恩恩爱爱,事后还夸他伺候得不错,赏了他一条腰封。
    今日就要弃他而去!
    萧拂玉瞅着他这副晦气地怨夫模样,便忍不住冷哼:“你确定要这副模样去慈宁宫?”
    “臣这副模样怎——”沈招幽怨的话一顿,“慈宁宫?”
    “陛下要臣陪同去慈宁宫做什么?”沈招贴在他耳边,目光灼热,语气急切。
    萧拂玉勾着唇角,笑而不语。
    真是条蠢狗。
    不过宫里聪明人太多,这条蠢狗虽爱胡乱咬人,却够听话忠诚,就这样用来暖养心殿的床榻暖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一个时辰后,萧拂玉渐渐不耐,换了七套衣裳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
    萧拂玉上下扫视一眼,轻嗤:“人模狗样。”
    他任由男人牵起他的手,并肩往慈宁宫去见阿娘。
    高处不胜寒,帝王本是孤家寡人,想要站在最高处便要舍弃其他。
    萧拂玉亦是帝王,亦夺嫡路上踩过无数枯骨,尝过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苦楚,但此刻——
    他二十四岁的年纪,既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拥有寻常人最艳羡的幸福——
    最爱他的人皆不顾高处严寒,奔他而来,伴他身侧。
    高处亦胜寒,事事皆圆满,天命之子,合该如此。
    (正文完,宝子们别急着走,明天还有番外,纯甜无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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