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登天路之罗盘归墟

    牧秋盘膝跪坐于崩塌的青铜塔前，手中捏着的"天工造化梭"突然炸成齑粉。他的脸庞因持续燃烧的因果业火而焦黑干裂，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布满符文的地板上，竟凝成三十三重因果锁链，将整座倒塌的神殿重新勾连。
    "你终于醒了。"苏红衣蹲在牧秋身旁，她掌心中悬浮着由九百万枚三品灵玉组成的北斗七星盘，这是她用自身轮回本源换来的救命之物。星盘表面的星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每闪烁一粒，牧秋眉心的因果锁就松动一分。
    苏红衣突然瞪大双眼："这些锁链......"她看见牧秋体内正诞生着从未见过的奇观：七十二颗隐没在五脏六腑的铜钱，此刻正沿着血肉经络缓缓移动，每碰撞一次，牧秋的骨骸便泛起古铜色的光芒。
    吞金兽的吼声震碎殿顶残存的天华石，它周身萦绕的因果罗盘此刻如同实体般显现，罗盘上的每道纹路都在流淌着血色。"因果线紊乱警告！宿主生命值暴跌98%！"那稚嫩机械声带着哭腔，"警告！宿主若继续运转因果反噬法门，将在十分钟内灰飞烟灭！"
    正说着，苍穹突然裂开紫金色裂缝，三道身影踏光而来。居中的仙王周身环绕着由星辰炼制的圣甲，他的手指拂过锁链，竟让牧秋身上正在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
    "果然是因果律器。"仙王轻抚指尖，"小贼，将罗盘与我共赴轮回，可享永生荣光。"
    牧秋的咳出第五口黑血，他抬起覆盖着青铜鳞片的右手："罗盘已认主，你这杂毛仙王怕是高看自己了。"掌心的因果罗盘自动飞出，在空中舒展成九重天穹，覆盖整个战场。
    吞金兽突然张开兽口，喷出的不是雷电，而是无数闪烁金光的骰子。骰子的每个面都浮现出牧秋曾败过的物件：半块城砖、三枚丹药、五文铜钱......这些看似寻常的物品，在骰子的映照下，竟释放出圣帝级强者都不敢轻视的波动。
    首当其冲的仙王首徒只觉脚下一重，整片空间突然塌缩成赌坊模样。他刚要破口大骂，骰子在空中悬停三秒后猛然炸裂，炸出的不是火光，而是一张扑克牌大小的青铜券，上书"败家特等奖：仙元回春散"。
    "去你娘的！"那弟子怒吼着挥刀斩向青铜券，却见金光流转，整座赌坊凭空翻转，他分明砍中对手，却斩在了自己弟子身上，鲜血泼了满地。
    牧秋突然睁开眼，他的瞳孔中旋转着由金币与佛珠交织的图案，这是因果罗盘突破至圆满级显现的天地异相。"天机乱，命运轮盘转！"他大喝一声，赌坊轰然碎裂，化作九百九十九万枚筹码散落虚空。
    "捕捉法则碎片！"牧秋暴喝着扑向某道金色轨迹，他伸出的指尖凝成因果之钩，精准勾住一块正在消散的法则碎片。法则碎片蕴含的恐怖能量瞬间冲入体内，牧秋全身的经脉都开始扭曲——这正是【因果暴击返还系统】最强杀招：【因果索命·吞天噬地】！
    "啊——"苏红衣突然发出痛呼，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一般。吞金兽的兽瞳转为血色，额间竖瞳浮现出北斗七星。"因果反噬即将达到极限，宿主快停下！"稚嫩的机械声第三次发出崩溃警告。
    牧秋的身躯突然僵住，他的背后浮现出吞金兽未完全觉醒的形态——那是由无数因果线纠缠而成的九头百臂造物，每个头颅都在吞噬天地的财富法则。他的左手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握拳猛地砸向仙王所在的虚空。
    "轰！"
    空间坍塌形成的黑洞中，赫然显露出天梯的第三层。牧秋的灵魂感知到，那里悬浮着一口青铜洪钟，钟身上刻着他的生父信息。
    仙王首徒满脸惊恐抱住师父："这......这是因果吞噬，他竟敢染指......"
    话未说完，九头百臂造物中的一个头颅突然抬头，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由债务契约书构成的龙卷风。这些契约书上的签名，赫然是牧秋这些年败掉的所有人物。
    "以你之血，奉我之命！"牧秋的咆哮响彻天地，第三层入口的"天"字正在缓缓点亮。
    轰！
    青铜洪钟震荡出的音波凝成实体，竟将虚空切割成棋盘状。牧秋右臂爆开的血雾中飞出三千枚青铜骰子，每颗骰子都映着仙王首徒惊骇的面容——这正是【败家暴击返还系统】触发的因果具象化！
    "买定离手！"牧秋染血的嘴角扯出狞笑，挥手将刚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十万两冥币撒向空中。纸币燃烧的幽蓝火焰里，吞金兽九颗头颅同时发出欢鸣。
    【叮！宿主向"青铜洪钟"败家成功，触发999倍暴击！】
    虚空突然裂开黄金裂隙，掉落的却不是预期中的神器，而是半块刻着"当"字的腐朽牌匾。牧秋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当年他典当传家玉佩的当铺门头！
    "因果律物品？"仙王分身首次露出凝重神色，指尖凝聚的星辰锁链突然转向，"截住那半块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