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中有数

    沈明月是自私不差，但若要在宫闱中活下去，沈明月的手段却还是差了些。
    曾经身为公主，我即便不曾真正面对，但是耳濡目染，见过的却是不少。
    至少比沈明月要好的多。
    感动的握住我的手，沈明月道：“今日当真是多谢你了，你想要什么，若我有，定然不会推辞。”
    看沈明月的样子，仿佛还是在冷宫时候的样子，“如此，那边多谢主子了，”见到沈明月一瞬间有些难看的脸色，我嘴角牵起一丝嘲讽，她做戏的功夫不过如此，“奴婢想要主子的腰牌，日后出宫办事也方便一些。”
    松了一口气之余，沈明月神色关切的道：“原来是这个，早先便应当给你的，你若要出宫的话，记得带上小泉子一道去，毕竟你是女子，出宫诸多不便。”
    微微颔首，我道：“多谢主子关心，奴婢省的。”难怪会差一点栽在皇后的手中，所有的手段都用在模仿南月这一点上了，对付皇后怎么说都差了些。
    入夜时分，小泉子来找我拿金蚕丝线，如约给了他一寸，我道：“明日一早，你随我出宫办事。”
    这个小泉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不该听不该想，带他出去是最合适的、
    成功的拿到了一寸金蚕丝线，小泉子看上去很欢喜，“是，明日一早奴才便来找羌溪姐姐。”至于究竟有什么事情，却丝毫问的意思都没有。
    第二日清晨，同沈明月说了一声之后，我便带着小泉子一道出宫。
    来此第一次出宫，我心情不禁很是复杂，站在街头，这便是父皇守了一辈子的百姓，便是萧天宸那个狼子野心的杀害父皇母后，乃至我的原因。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有一瞬，我抬脚走进街道之中。
    漫无目的的逛着，小泉子问道：“羌溪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药铺。”我神色淡淡，作为南诏国的公主，我并非只会炼制蛊，宫廷之中还有许多不传之秘，有备无患。
    小泉子闻言，二话不说便带我找到了一间药铺，笑眯眯的道：“姐姐，这便是京城中最大的药铺了，不知姐姐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若要用说的，他们自然无法找到。
    刚进门不久，掌柜的便亲自出来，道：“小泉子公公，您怎么来了？可是宫里有什么要的？小的这便是准备。”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泉子一眼，看来小泉子常来此处。
    好似这时才见到我一般，掌柜的道：“这位是……”
    “这位是羌溪姑姑。”小泉子连忙解释道，“这一次是姑姑要药材，把你们这最好的药材都拿上来，供姑姑挑选。”
    掌柜的开口想招呼，我却打断了他，“不必，我自己去药库看。”
    听闻我此言，便见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的，仿佛想拒绝，又不敢。
    “安心，我只是要找对我有用的药材而已。”对他库里有什么东西半点心思都没有。
    “姑姑误会了，我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于掌柜的小心思心知肚明，我闭口不言，跟他一起去了药库之中。
    一顿翻翻找找，我找出了一堆于我而言有用的东西，
    掌柜的仔细看了一下我翻出的东西，苦了脸，“羌溪姑姑，小的不敢瞒着姑姑，您选出来的这些，可都是次品啊。”
    小泉子看了一眼，也皱眉道：“姐姐，这……”
    “我心中有数，放心便是。”这些东西虽然都是次品的药材，但与我而言却都是好东西。
    见我已经这样说，小泉子一向怕我，也跟着闭上了嘴，“既然是姐姐要的，那就这样吧。”
    “是。”
    微微颔首，让小泉子带着药材，与我一道离开。
    时间还早，我径直进了一间布店。
    “姐姐，宫中的料子比宫外的要好多了。”小泉子在我耳边小声提醒。
    “我知道。”宫里的料子好，我自然知晓，有些时候不是最好的就最合适。
    拿了一匹月白色的轻纱，再让人找了一匹黄色的棉布，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内宫。
    要达成目的，现在的第一步，就是让萧天宸对沈明月念念不忘，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
    一回宫，我便见到了沈明月一脸娴静的在绣花。
    “主子，您怎么突然开始绣花了？”看着沈明月，我微微皱眉，她的绣工很好，甚至能比得上许多的绣娘，可南月却不同。
    沈明月带着温柔幸福的笑意对我道：“羌溪，皇上想让我替他做一件便服，你看看，这个好不好？”
    “主子，皇上的衣裳有绣院的绣娘，你不需要手艺精湛。”南月的手艺并不好，只是仅仅停留在能看的范围之内，可萧天宸就是喜欢穿南月做的衣裳。
    当初相安无事之时，南月还有许多次受我的嘱咐，给萧天宸做衣裳。
    看上去沈明月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我，道：“你的意思……给皇上的衣服，怎么可以不精致？”
    “精致的衣裳有绣院，情谊到了就行。”我淡淡的道，见她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我索性道：“若你不信，大可以做的十分精致。”
    该提点的，我都已经说道了，可若沈明月不听，那我也无法多言。
    我的话让沈明月犹豫了，“好，我知道了。”
    不再理会沈明月，我让小泉子将东西放回我房间，接下来几个时辰，我都闭门不出，蛊虫有许多都要小心处理，一个个的处理完之后，天已经黑了。
    此时，小泉子来找到我，“姐姐，我师父不见了，你可知，我师父去哪了？”
    “不知。”化尸水都已经将尸体融化了，我又怎么会知道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