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祖祠安葬

    龙氏祖祠的英烈殿飘着檀香，九十九盏长明灯在石壁上投下龙形光影。帝临天抱着父亲的遗体跨过门槛时，忽然看见殿中央的神龛里，供奉着半块断裂的帝氏家纹玉佩——裂痕处还凝着暗褐色血渍，正是父亲棺木里那半块的纹路。
    “那是帝爷爷的灵位。”紫悦走到神龛前，指尖抚过刻着“帝苍梧”的木牌，牌位右侧，并排着块刻着“龙映雪”的玉牌，“二十年前，帝爷爷带着你父亲闯入苍渊岛，将半块玉佩嵌进神龛时，我母亲刚产下我。”她转身时，逆鳞剑鞘轻轻磕在神龛边缘，两块断玉突然发出共鸣，“他们定下血誓：帝氏神纹不绝，龙氏逆鳞不折。”
    帝临天跪在蒲团上，看着父亲遗体上覆盖的帝氏殓衾——不知何时，紫悦已派人换上了绣着归墟纹的锦缎。当他将父亲的灵位安放在帝苍梧灵位右侧时，神龛突然降下九道青光，分别落在九块断裂的帝氏家纹残片上。“这是帝氏神墓的钥匙碎片。”紫悦递来刻着龙纹的玉简，玉简表面浮着他眼熟的雷罚神纹，“我母亲临终前说，只有帝氏血脉能集齐碎片，而逆鳞剑，是开锁的引。”
    玉简入手的瞬间，帝临天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在药庐偷偷教他神纹时的紧张，莫老用逆鳞草为他续命的深夜，还有母亲被东方家主带走时，颈间逆鳞剑鞘闪过的青光。“关于你母亲...”紫悦忽然蹲下，与他平视，眼罩下的星图纹路发出微光，“她被囚禁的轩辕秘境，入口就在苍渊岛海底的‘归墟眼’。三年前，我看见东方家主带着机械教的齿轮核心进入那里。”
    英烈殿的长明灯突然明灭不定，紫悦猛地起身，剑鞘指向殿外：“东方家的‘贪狼旗’到了岛外三里。”她掏出枚刻着龙首的玉哨，塞进帝临天掌心，哨身还带着她的体温，“安葬完帝叔叔，就去演武场。逆鳞剑诀的第一式‘裂海’，必须在月升前学会。”
    帝临天看着她走向殿门的背影，灰袍下摆掠过神龛前的残片，十九片逆鳞突然同时转向他。当他将父亲的手放在残片上时，血珠自动渗出，将“帝苍澜”三字刻进灵位——那字迹，与帝苍梧灵位上的笔锋一模一样，仿佛二十年前，父亲早已在这里为自己写下了归途。
    殿外传来战船破雾的轰鸣，紫悦突然回头，眼罩不知何时已摘下，左眼窝处的星图纹路完全亮起，与她腰间逆鳞剑鞘连成一体：“帝临天，你知道为何我从小就戴着斗笠么？”她扯下束发的银铃，露出满头青丝间藏着的帝氏家纹发饰，“因为龙氏圣女，本就该与帝氏神纹共生。”
    海风卷着檀香扑进殿内，帝临天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紫悦...是你母亲用逆鳞剑鞘换的...”原来，从他出生那刻起，两个家族的命运，就像这神龛上的断玉，早已在血色中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