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被感染的学院导师

    司徒长老的白骨左爪还扣在镇魂钟上，右脸皮肤却开始泛起蛛网状的青斑。墨尘看着那些斑纹在雨中蠕动，突然想起《四象灾异录》里的记载——这是神孽寄生的第三阶段特征。
    "走！"司徒长老突然暴喝，镇魂钟发出刺目金光。墨尘却看见长老的道袍下摆钻出十几条蜈蚣腿，那些漆黑节肢正将他的双腿钉在原地。"您的手..."墨尘话音未落，司徒长老的白骨左臂突然暴涨，五指化作五条骨蛇咬向他的咽喉。
    玄武战甲颈部的鳞片瞬间竖起，墨尘后仰时弑神枪已横扫而出。枪杆与骨蛇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带着腐臭味，那些火星落地就化作蠕动的蛆虫。司徒长老浑浊的右眼突然恢复清明，嘶声道："天枢...阵眼...被篡改..."
    话音未落，长老的喉结处突然裂开血口，三根紫色肉须激射而出。墨尘翻身跃上屋檐，看着肉须洞穿青石地面留下的熔岩状孔洞。战甲背部的龟纹亮起幽蓝光芒，某种陌生的吞噬欲望突然涌上心头。
    "得罪了！"墨尘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弑神枪尖。枪身缠绕的因果线突然具现成锁链，将司徒长老暂时禁锢。当锁链碰触到长老身上的青斑时，竟发出油炸腐肉的滋滋声。
    屋檐下的积水突然沸腾，数十名身着导师袍的身影从雨幕中浮现。炼器阁周长老的熔火锤冒着黑烟，往日慈祥的面孔此刻裂成四瓣，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利齿："墨尘小子...把你偷走的《天工造物谱》...交出来..."
    墨尘瞳孔骤缩。这是三日前他帮周长老修补灵器时，对方随口提过的藏书阁孤本。战甲预警的嗡鸣与记忆中的对话重叠，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感染者竟能读取宿主记忆。
    "想要这个？"墨尘突然扯下腰间玉佩，那是周长老半月前赠他的防御法器。当所有感染者的复眼同时聚焦玉佩时，弑神枪已化作流光刺入雨幕。枪尖穿透某个感染者胸膛的瞬间，墨尘左手结出玄武印："爆！"
    被战甲灵力灌注的玉佩轰然炸开，蕴含其中的三百道防御阵纹反向运转，化作漫天金色尖刺。七名感染者顿时被钉在虚空，伤口处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星沙。
    玄武战甲突然不受控制地张开肩甲，墨尘惊觉那些星沙正被战甲吞噬。识海中浮现从未见过的碑文——"玄武噬秽，以净天地"。被吞噬的星沙在战甲内部流转，竟将左臂的蛇鳞纹路染成暗金色。
    "原来如此！"墨尘旋身躲过周长老砸来的熔火锤，战甲覆盖的右手直接抓住锤头。黑烟中传来血肉灼烧的焦臭，他却狞笑着催动吞噬之力。锤头上附着的腐化能量如潮水般涌入，战甲表面的裂纹竟开始自我修复。
    周长老的四瓣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整个头颅爆开成伞状肉膜。墨尘趁机将弑神枪刺入对方胸腔，枪尖触碰到某个硬物时，战甲突然传来强烈的饥饿感。当他挑飞那团跳动的黑色晶核时，战甲背甲猛然张开，化作龟首蛇尾的虚影将其一口吞下。
    虚空突然响起玻璃碎裂声。墨尘转头望去，正好看见阵法课导师被空间裂缝吞噬的半截身子。那位总是用藤条敲他手背的老者，此刻腰部以下已经变成透明的晶体，手中还捏着未完成的阵旗："坎位...阵纹倒转..."
    "李长老！"墨尘想要上前，却被突然膨胀的空间裂隙逼退。老者剩下的半截身躯突然露出诡异微笑，指尖迸发的阵纹将方圆百丈化作重力领域。墨尘重重砸进地面时，看见李长老的残躯正在重组——骨骼化作阵旗，内脏变成灵石，整个人正在变成活体大阵。
    弑神枪突然自主飞射而出，枪尖缠绕的因果线刺入重力领域。墨尘感觉有万千记忆涌入脑海，竟看到李长老三日前在藏书阁修改阵图的场景。当某个倒写的"艮"字符文闪过时，他福至心灵地咬破手指，用血在战甲上画出镜像阵纹。
    重力领域突然反转，正在异变的李长老被自己的阵法压成肉泥。墨尘趁机召回弑神枪，却发现枪身上多了道血色纹路——正是李长老最擅长的"八门金锁阵"。
    雨声中忽然传来琴弦崩断之音。墨尘转头望去，浑身浴火的司徒长老正在弹奏悬浮的古琴，每根琴弦都是他体内抽出的血管。被音波扫过的建筑纷纷融化，十几名逃亡的弟子突然僵住，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肉瘤。
    "北冥玄冰，封！"墨尘将弑神枪插入地面，战甲吞噬的黑色晶核能量喷涌而出。以枪尖为圆心，湛蓝冰霜呈辐射状蔓延，所过之处连雨滴都冻结成冰晶。司徒长老的血管琴弦接连崩断，腐化的身躯被玄冰封住大半。
    然而当墨尘走近时，冰封中的司徒长老突然睁眼。那只尚未完全腐化的右眼流出漆黑血泪，嘴唇艰难蠕动："地火...焚天炉...阵眼..."话音未落，冰层下的身躯突然自燃，幽绿火焰中传出非人的尖啸。
    墨尘踉跄后退，战甲表面浮现出龟甲卦象。当绿火即将蔓延到他脚下时，弑神枪突然发出龙吟。枪尖插入火中的瞬间，墨尘看到火焰里浮现的幻象——地底深处的焚天炉正在沸腾，炉身上缠绕着与神孽触须相似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