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万人迷的契约情人（10）

    “Lillian，你为什么要回国呢？害我想见你，只能到这边来！你知道自从你……”
    夸张的语气，高昂的男声，时不时穿透会议室的玻璃，散布进走廊。
    沈亦穆一下电梯，就在前台听到一连串的告白，听得直皱眉头。
    见他愣神，前台小姑娘立马解释：“是一个外国男模，好像来签约代言。”
    沈亦穆机械地点点头，他没有走向专门留给他办公的那个房间，反而走向了会议室。
    敲了两下，他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一个高瘦的棕发男人正半跪在地，握着凌涟的手压在心口。
    凌涟坐在椅子里，手肘抵在扶手上，手掌托着脸颊，面带笑意地看着那棕发男人。见到沈亦穆推门进来，只是略微扫了一眼。
    “兰斯，中国人有句话叫叶落归根。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来的。”凌涟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看来，你的表白召唤来了我们的法律顾问。”
    “什么？”棕发男人顺着凌涟的视线看向门口，“他？法律顾问？”
    “不错。你的代言合同由他起草，你有什么要求，就向他提吧。只要公司能给的都会给。”凌涟示意沈亦穆进来，“沈律师来得正好，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不不不，亲爱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兰斯再次抓着凌涟的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打开，“宝贝，嫁给我吧。”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白金的戒身上镶嵌着一枚硕大的心形钻石。
    沈亦穆蓦地眼神阴沉下来，看兰斯的眼神像要杀了他一般。
    兰斯敏锐地察觉到沈亦穆的敌意，只是稍稍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亲爱的，你该知道我的心，就像这一枚钻石，因为你而璀璨，永远为你跳动。”兰斯深情地望着凌涟，喉间有些紧涩，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凌涟好容易绷住脸色，没笑场。
    兰斯是E国新生代男模，一直在欧洲走秀场，合作过不少大牌。当时，他为了获得原主一套新设计系列的模特名额，特地找到原主，以一个月的恋情来交换资格。
    兰斯因那场秀更为炙手可热，同时他对原主紧追不舍，誓要娶到原主。
    这枚戒指就是按照原主曾经一句戏言打造的。
    “Lillian，我的爱不能满足你吗？那么多一月恋情，你到底在找寻什么？”
    “找不到一颗钻石，找一颗水晶还是容易的。”
    “什么意思？”
    “你猜。”
    那之后，很快期限到了，原主将兰斯从自己的生活中划走。
    三个月后，兰斯再次出现在原主面前，拿出了这一个绒布盒子，“Lillian，你看。我找到了那颗钻石，所以钻石并不难找，只要你愿意。”
    原主拒绝得毫不犹豫，兰斯坚持得毫不动摇。
    几乎每半年，就要上演这一幕。
    似乎没有任何言语能挫败兰斯的决心。
    “兰斯，你知道我的回答。好了，我们开始开会吧。”凌涟转过椅子，不再理会单膝跪地的兰斯。
    兰斯从容地站起来，收起绒布盒子放回裤袋，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沈亦穆走到凌涟身边的空位坐下。
    Elsa窃喜，沈律师没有让她失望，果然坐在了这里。
    刚刚沈亦穆进会议室时，Elsa急忙悄悄往旁边让出一个位置来，为的就是沈亦穆能坐到她上司身边。
    沈亦穆冲Elsa笑了笑，Elsa回以微笑，心里暗自给沈亦穆加油，快点和她上司和好，她想吃两人的喜糖。
    “Elsa，将代言事项的表格展示出来。”凌涟指示道，打断了Elsa的遐想。
    “好的。”Elsa面不改色地调出文档，压下心里的小雀跃。
    如果说兰斯的出现令沈亦穆如鲠在喉，那么更多的男模和男明星成了压垮沈亦穆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来，一个合约接一个合约地签，一个个围在她身边，像开屏的孔雀。
    某天，沈亦穆终于忍不住冲进段浮夜的办公室。
    他扬了扬手里的这叠合同，“你知道这些要支付多少吗？你觉得公司支付得起吗？”
    段浮夜双手捧着脸颊，“知道啊。付得起。”
    “开什么玩笑！”沈亦穆把合同扔到他桌上，“DolMei只是个国内品牌，怎么付得起这么多超一线的男模代言！”
    “正因为想要进军国际市场，所以才把她找回来呀。”段浮夜随意拿起份合约，“再说，付不起，他们也不会问她要。比起这点钱，他们从她身上得到的更多。”
    沈亦穆越听越恼火，“你在利用她？！”
    段浮夜抬眼，眼里含着讥讽，“沈律师，这不叫利用。这叫合理资源配置。我和Lillian讨论过，认为可行。”
    “公司不是你说了算的！”沈亦穆觉得荒唐，段浮夜荒唐，她跟着荒唐。
    “董事会吗？他们确实和你一样不安。但我打了包票，如果不行，我就退回这些年公司给我的所有收入和奖金。Lillian同样会引咎辞职。”
    段浮夜说得轻松，人往椅背上一靠，“沈律师不用大惊小怪。这件事，我们有分寸。还是说，沈律师担心的是其他的事？”
    段浮夜的表情显出些幸灾乐祸，沈亦穆一阵嫌恶，“你是存心恶心我！”
    语气肯定，连怀疑都省了，段浮夜蓦地很是欣慰，“对，我就是想膈应你。”
    沈亦穆冷着脸，“要不是知道宋霖波是你女朋友，我会以为你喜欢她。”
    段浮夜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唇相讥，“要不是在现代，我会以为你是古代报恩的典范。”
    段浮夜最看不惯的就是沈亦穆以报答提携自己的上司为理由解释那件事。
    恩情比其他都大？
    偏偏就伤害了自己的恋人。
    这是什么道理？
    爱情可以牺牲，那么亲情呢？
    段浮夜还真想看看沈亦穆能不能牺牲他的父母呢？
    不是他恶毒，是他觉得沈亦穆拎不清！
    严格说起来，是他的霖波认为沈亦穆是个拎不清的男人，耳提面命要他护好师妹。
    嗐，能不护好嘛，他真觉得他和霖波快成师妹的爹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