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恶臭的洗髓

    散了朝，方若棠就琢磨着让娘递帖子，请曹大姑娘上门一叙。
    曹御史虽然为官清廉正直，但毕竟是当爹的人，哪有不疼自家闺女的理，当下也不顾脸面，一刻不能等的请方丞相上门吃酒。
    方丞相直接应了下来，出宫了祖孙两人就坐着马车去了曹御史府邸。
    【镜子，我发现我真是一个福星，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镜子：……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还是不了，让她高兴吧！
    若按规矩，这般上门，方若棠肯定要先去拜见曹老夫人，但这会曹御史却没叫人通传，让下人将方丞相祖孙两人请到了花亭。
    他先一步去后院，把事情大致和夫人了，曹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好在府医就在，扎了两针醒了过来，却止不住的开始哭，“窦荀这个杀千刀的，呜……我可怜的女儿啊！这让她可怎么活呀！”
    曹御史又快速了洗髓丹的事情。
    方若棠的神奇现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长公主设宴那一日她也在。
    “真的？”曹夫人眼泪一抹，双手合十拜了拜，“方六姐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等这事了了，我一定要去庙里给她请一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曹御史噎了一下，难得没有反对自家夫人迷信的做法。
    很快的，曹大姐被人请回了府，府里总管亲自去请，也没明白为什么，曹大姐只当家里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一家三口碰了面，夫妻两人思量再三，开不了口，反倒是曹大姐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眶，父亲满脸的愁容，担忧不已。
    方若棠吃饱喝足，正在琢磨怎么把洗髓丹给了曹御史，游他把这个东西喂给曹大姐，就看到曹御史带着曹大姐来了。
    “我和方丞相有些事情谈，你陪方六姐。”
    曹大姐有点儿懵，家中又不是没有未出闺的妹妹，况且她与这方六姐年龄差了十岁有余，两人以前也没有来往呀！
    虽然不明白父母这是闹哪般，但曹大姐一向懂事守礼，压下疑惑拿出主人家的模样好生款待。
    “一会不管方六姐给你什么，你只管吃下去。”曹夫人只交待了这么一句，就让曹大姐带着方若棠去了后院。
    自家女儿她最了解，不管遇上什么事，不会在人前垮下去，堕了曹家的脸面，但凡旁的事情，她都开得了口，这次的事她不出口。
    曹大姐有些古板，并不是一个爱笑爱闹的性格，所以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大上一些，像三十出头的妇人。
    再加上出嫁十年，未育有子嗣，让她的眉宇多了许多愁容，毕竟她的情况，窦侍郎根本不敢让她产子，偷偷给她下了药。
    “曹姐姐。”
    曹大姐听到这称呼一愣。
    出嫁十多年，没被请封前，被叫窦太太，后来窦荀官位高升，给她请了诰命，她也被人尊称一声窦夫人。
    【我该怎么让曹大姐吃下洗髓丹，直接拿出来，会不会很奇怪？她不会拒绝吧？】
    【拒绝就是她自己蠢，那就不要浪费了，尊重她的选择。】
    【真哒？】
    方若棠眼睛一亮，有点心动。
    虽镜子刚才无意间暴露了底牌，但是这会不是紧缺嘛！
    她同情曹大姑娘，但是也想家人先吃上。
    大约就是舍得，又不舍得。
    所以曹大姑娘如果主动拒绝，她肯定不会劝。
    方若棠想法很美好，但是看着对面曹大姐刻板的模样，又皱起了眉头。
    这种人，即使没有流言蜚语，自己也能逼死自己。
    曹大姐一惊，难道她和长公主一样，得了不治之症。
    只是方六姐连长公主都没有救，怎么会拿出救命的药给她，她家以前和丞相府并没有太深的交际，而她本人与方六姐更加不认识。
    【这样好麻烦，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你我装仙姑怎么样？这样的话，以后别人就会来求我，而不用我想方设法去给别人吃药，我现在这样好像下毒哟！】
    方若棠皱巴着一张脸，干就干。
    “曹姐姐，实不相瞒，我得了仙人指点，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曹大姐年轻的时候，并不喜欢过于跳脱的人，现在上了年纪，又加上膝下没有亲生孩子，反而喜欢方若棠这样有生机的姑娘。
    她看着方若棠为了她愁苦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笑，只觉得这真是一个姑娘，倒也不想她烦，立刻体贴的配合。
    “难怪我看方六姐出尘脱俗，原来竟有仙人指点，失敬。”
    方若棠一噎。
    【曹大姐怎么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曹大姐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些龟裂。
    “我看你与我有缘，我这里有一颗仙丹，我赐给你吧！”方若棠直接拿出了洗髓丹。
    曹大姐谢了一声，接了一次，没拿过来，奇怪地看了方若棠一眼，在她不舍的表情中拿过药，犹豫要不要还回去的时候，就见对方脸一扭，决绝：“你吃吧！”
    曹大姐迟疑了一下，想到母亲的叮嘱，直接将药塞入口里。
    方若棠瘪了瘪嘴，呐呐地：“这仙丹吃了会有一点难受，你赶紧回房吧！”
    曹大姐笑容一顿，腹部突然像有刀搅，顾不得体面的起身，匆匆的丢下一句，“方六姐先坐坐，我去更衣，去去就回。”
    方若棠以前没用过洗髓丹，并不知道其效果，丢下那点不舍后都是好奇。
    【见效这么快？曹大姐不会出事吧？】
    【不会，洗髓丹要不了人命，只会让人半死不活。】
    方若棠做了好事却跟做了贼一样，很从心的回到了祖父的身旁，却发现花亭里来了不少人，甚至太子都在。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方若棠好奇了一句，便一脸犯错了的模样扯了扯方丞相衣袖。
    “祖父，我们回府吗？”
    【洗髓的过程很痛苦，曹家人肯定以为我下毒了，我还是先跑吧！】
    方丞相本身也想看看洗髓丹的效果，再加上太子等人都来人，根本就走不了，只当没听到方若棠的话 。
    被无视的她，心声嘀嘀咕咕不停，就怕被人抓去蹲大牢，就这时候镜子还在添乱，一直怂恿她去和太子贴贴。
    方丞相等人被吵得头疼，却不能让方若棠闭嘴，好在没过很久，就有丫鬟过来禀报了曹大姐的事情，这也给了众人机会亲眼围观。
    不过大家虽然好奇，也不至于不讲究的入室，只到了曹大姐的院前便停了脚步，但刚走近，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便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