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归去来兮

    星髓柱出现裂痕，银色液体喷涌而出。墨玄趁机吸收了大量星髓液，身体进一步异变，变成由无数面孔组成的扭曲怪物。
    "如果得不到新人类...那就同归于尽！"千百个声音嘶吼着。
    光巨人——林半夏和许婷婷的融合体——转向星璇，发出双重音声："钥匙...给我们..."
    星璇毫不犹豫地抛出银色钥匙。光巨人接住钥匙，将其插入星髓柱的裂缝。整座金字塔剧烈震动，顶部打开一个漆黑的圆形缺口。
    "时空裂隙..."苏雨晴的仪器读数爆表，"她们要做什么？"
    光巨人抓起挣扎的墨玄，向裂隙飞去。墨玄尖叫着释放全部力量抵抗，但无济于事。
    "不！放开我！我好不容易才..."他的声音随着被投入裂隙而消失。
    光巨人转身面对剩下的三人，面容逐渐清晰，显现出林半夏和许婷婷的特征。
    "星髓矿脉必须有人镇压..."林半夏的声音说。
    "否则相灭能量会继续泄漏..."许婷婷的声音接道。
    "我们是最好的选择..."两人合声。
    星璇冲上前："不行！你们会永远困在时空裂隙中！"
    光巨人微笑："母亲当年就做过同样的选择..."
    "直到她生下我继续使命..."
    "现在轮到我们了..."
    苏雨晴突然大喊："等等！我的量子稳定器可以制造一个锚点！也许能维持部分联系！"
    她拼命调整设备，将探头对准光巨人。一道蓝光射出，在光巨人胸口形成一个微小但稳定的光点。
    "时间不多了..."光巨人看向脚下，金字塔已经开始崩塌，"告诉世界...我们还在..."
    随着最后一道强光，光巨人跃入裂隙。星髓柱瞬间凝固成普通水晶，而裂隙则收缩成一个微小的银青光点，悬浮在原先位置。
    整座归墟古城开始下沉，海水倒灌。星璇抓起苏雨晴和赶来的齐云、老鲛，用最后的银粉形成保护罩，冲向海面...
    三个月后，城市中心的湖面上，人们建起了一座小亭子，名为"双英亭"。官方说法是为纪念两位在南海科研事故中牺牲的年轻科学家，但玄门中人知道真相。
    星轨仪被安置在亭子中央，显示下一次星辰归位将在一年后。苏雨晴每周都来检查读数，并维护那个与银青光点相连的量子设备。
    "信号很微弱..."她对身旁的星璇说，"但确实存在。"
    星璇的白发已经部分转黑，左眼的银瞳也不再那么明显："墨玄的死党清理得如何了？"
    "基本肃清。"齐云走过来，他现在是玄门新任大长老，"但观天阁余孽还在活动，特别是那个千机阁主..."
    老鲛在湖边突然喊道："快看！光点变大了！"
    众人跑向亭子。果然，悬浮的光点扩大了一倍，隐约可见里面有两个相拥的人形轮廓。
    星轨仪突然自动激活，投影显示全球面相波动率已恢复到安全水平。而在数据流末尾，有一行小字：
    「相由心生，劫由念起。万相非相，方见本真。」
    星璇露出久违的笑容："她们在学习和成长..."
    苏雨晴的仪器突然收到一段波动，解码后是一幅模糊图像：林半夏和许婷婷站在时空裂隙中，手牵着手，身后是无数星辰。
    "她们成了守望者..."齐云轻声道。
    "不。"星璇摇头，"她们成了比我们更伟大的存在。"
    湖面泛起微波，倒映着满天星光。在某个瞬间，那些光点似乎排列成了两只相握的手的形状...
    星辰归位前夜，双英亭周围挤满了人。不仅有玄门弟子和官方人员，更多是听闻过"光之女神"传说的普通市民。苏雨晴调试着升级版的量子共振器，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信号比昨天强了37%。"她调整着全息投影，显示时空裂隙的数学模型，"理论上今晚她们可以短暂实体化。"
    星璇站在湖边，白发在夜风中飘扬。一年来，他明显苍老了，左眼的银瞳也不再纯粹，掺杂着血丝。齐云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准备好了吗？"齐云问，"如果她们真的回来..."
    星璇握紧茶杯："回来的不一定是原来的她们。时空裂隙会改变一切。"
    子夜钟声响起，人群安静下来。湖心开始泛起银青交织的光芒，逐渐形成一个漩涡。苏雨晴启动共振器，蓝光射向漩涡中心。
    "加强连接！"她大喊，"现在！"
    星璇和齐云同时结印，两道金光注入湖面。老鲛带领一队鲛人潜入水下，唱起古老的归墟之歌。
    漩涡中心渐渐浮现两个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当月光直射湖心时，两个身影终于完全显现——林半夏和许婷婷，手牵着手站在水面上。
    人群爆发出惊呼和掌声。但近距离的星璇等人看得更清楚：林半夏的右眼已完全变成星髓晶体，银光内仿佛蕴含整个星河；许婷婷的左半身则布满青鸾纹路，发梢呈现羽毛状，随呼吸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