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寺寻踪

    午夜的侦探社静得可怕。本该无人的客厅里，齐云独自站在全身镜前，手中龟甲泛着微光。镜中的"他"却没有拿龟甲，而是指着窗外的月亮。
    "你到底是什么？"齐云低声问。
    镜中人嘴角上扬，突然开口："你说呢？"声音却不是齐云的，而是带着古老的回响。
    齐云本能地后退，胸口镜印骤然发烫。镜面如同水波荡漾，浮现出静安寺地宫的景象：幽暗的甬道尽头，有团电光在青铜巨门上跳跃。
    "八月十五...太阴最盛时..."镜中的声音渐渐模糊，"雷印现...镜门开..."
    "什么镜门？"齐云追问，却见镜面突然映出他背后景象——一个穿道袍的身影正缓缓靠近！
    他猛地转身，雷纹瞬间覆盖双臂。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窗帘被夜风吹起。再回头时，镜子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龟甲上的雷纹少了一道。
    "齐云？"林半夏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你又在梦游了？"
    齐云这才惊觉自己竟穿着睡衣。他明明记得刚才还穿着常服...等等，窗外的月亮为何是满月？今天应该是农历初七才对...
    "我下来喝水。"林半夏端着水杯走近，突然僵在原地，"你的眼睛..."
    齐云看向镜子，自己的左眼竟然变成了纯粹的银白色，没有瞳孔也没有虹膜，就像一面小镜子。
    "镜印反噬加快了。"林半夏放下水杯，从怀中取出个玉瓶，"师父秘传的'三清凝神露'，应该能..."
    她话未说完，齐云的左眼突然射出一道银光，击中天花板。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被照射的区域变得如同镜面，映出完全不同的景象——那是个倒悬的古代城市！
    "镜界通道？！"林半夏一把拉过齐云，"别看！会迷失方向的！"
    齐云闭上左眼，银光消失，天花板恢复正常。但两人都清楚看到，在那惊鸿一瞥的镜界景象中，有个穿道袍的身影正向他们招手...
    "是父亲！"林半夏激动地掏出护心镜，镜面却只映出她自己苍白的脸。
    齐云突然按住太阳穴："我听到雷声...不对，是有人在敲..."
    敲门声适时响起，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两人对视一眼，林半夏桃木剑在手，齐云则雷纹隐现，缓缓走向大门。
    门开处，站着个浑身湿透的邮差，手里捧着个滴水的包裹："特...特殊快递..."
    邮差抬头瞬间，齐云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没有眼睛，眼眶里是两面小镜子！
    没有眼睛的邮差站在门口，镜面眼眶反射着齐云惊愕的脸。林半夏的桃木剑已经抵在邮差咽喉，剑尖朱砂符文微微发亮。
    "送...送完这单我就退休..."邮差的声音像是从深水中传来，递出包裹的双手布满细密的裂纹，"请...尽快签收..."
    齐云接过包裹的瞬间，邮差的身体突然崩塌，化作一滩清水。水中只留下两颗玻璃珠般的镜片，滴溜溜滚到齐云脚边。
    "镜奴..."林半夏用剑尖挑起镜片，"有人用邪术把活人炼成了传送工具。"
    回到室内，拆开的包裹里是块青铜残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件大型器物上硬生生掰下来的。残片表面布满雷击纹路，中心刻着个古朴的"雷"字。
    "雷部令符？"齐云刚触碰到残片，胸口的镜印就与之产生共鸣。更诡异的是，他的镜瞳左眼自动睁开，射出的银光在残片上扫描般来回移动。
    随着银光扫描，残片上的雷纹逐渐亮起，在空中投影出段残缺的画面：暴雨如注的夜晚，一道雷霆劈中静安寺古塔，塔身裂开处露出青铜门的边缘...
    "这是...记忆回放？"林半夏惊讶地看着齐云，"你的左眼能读取物品记忆？"
    齐云刚要回答，突然痛苦地捂住左眼。镜瞳不受控制地持续发光，将整个客厅照得如同白昼。更可怕的是，所有反光表面都开始浮现出同一个画面——无数镜子组成的迷宫中央，站着个穿道袍的背影。
    "关不掉！"齐云跪倒在地，银光越来越强，"它在抽取我的生命力！"
    林半夏当机立断，护心镜直接按在齐云镜印上。两镜相触发出金属碰撞声，银光顿时被约束成束。她趁机咬破手指，在齐云眉心画了道血符："封！"
    银光应声而断，齐云如释重负地喘着粗气。客厅恢复黑暗，只剩下残片上的雷纹还在微微发亮。
    "镜瞳不能随便使用。"林半夏收起护心镜，"每次开启都会加速镜印侵蚀。"
    苏雨晴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她通宵未眠，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静安寺的3D模型，"地宫结构图显示，在民国时期重修时，工人们曾报告挖到'雷公石'..."
    画面切换到泛黄的旧报纸扫描件，配图是块刻有雷纹的青铜残片，与桌上这块一模一样！
    "报道称，当时的主持将残片重新埋入地宫深处..."苏雨晴推了推眼镜，"但在三天后，这位主持就圆寂了。临终前他留下偈语——「雷动镜开，万相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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