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

    齐云立刻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排，咬破手指在银幕上画了个符文。整个银幕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个模糊的黑影被硬生生"扯"了出来，在空气中扭曲挣扎。
    "灭！"齐云一掌拍去，黑影发出无声的尖叫，消散无踪。
    整个影厅的人都看呆了，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酷了！"许婷婷双眼放光，"这是特效表演吗？"
    只有苏雨晴注意到，齐云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离开影院后，齐云一直沉默不语。
    "怎么了？"苏雨晴问。
    "影魅通常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齐云低声道，"除非附近有更强大的邪物吸引它们。"
    许婷婷不以为然："不就是个小妖怪嘛，你不是轻松解决了？"
    "问题不在影魅本身。"齐云摇头，"而在于为什么会出现......"
    正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突然拦住了他们："行行好吧，几位善人......"
    许婷婷皱眉后退："走开，脏死了！"
    齐云却蹲下身，与老乞丐平视："老人家，您这腿......"
    老乞丐的左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年轻时摔的，没钱治，就这样了......"
    齐云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药膏抹在老人腿上："这是我师父配的'续断膏'，能缓解疼痛。"
    老人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好心人！"
    三人走远后，许婷婷不解地问："你干嘛帮那种人？一看就是骗子！"
    "众生平等。"齐云平静地说，"况且......"他回头看了一眼，老乞丐正健步如飞地穿过马路，"那根本不是乞丐。"
    "什么？"苏雨晴警觉起来。
    "试探我们的。"齐云冷笑，"他腿上的伤是假的，身上还藏着符咒。不过我的药膏里有破邪成分，够他受的。"
    果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那个"老乞丐"突然跳起来，拼命拍打着突然冒烟的裤腿。
    许婷婷目瞪口呆："你怎么看出来的？"
    "相术基本功。"齐云耸耸肩，"他的'病气'是装出来的。"
    苏雨晴若有所思："有人在试探你？"
    "嗯，而且不止一波。"齐云点头，"这两天来找我的人里，至少有三个是别有用心。"
    许婷婷突然兴奋地拍手："太刺激了！就像间谍片一样！"
    齐云和苏雨晴无奈地对视一眼。
    傍晚时分，三人回到公寓楼下。许婷婷意犹未尽："齐大师，明天还能一起玩吗？我想到好多测试你法术的方法！"
    "婷婷！"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许建国从大堂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你一整天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爸！"许婷婷吐了吐舌头，"我跟齐大师学习呢！"
    许建国怀疑地看向齐云，后者无辜地耸耸肩。
    "齐大师，抱歉小女打扰您了。"许建国客气地说，然后压低声音，"马德彪那边出事了，他夫人昨晚在浴室滑倒，重伤住院。"
    齐云并不意外："我说过他家卫生间有问题。"
    "更奇怪的是，"许建国声音更低了，"医院检查发现，他夫人的生理年龄比实际老了二十岁！"
    苏雨晴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夺寿术？"
    齐云面色凝重："恐怕是的。马德彪现在在哪？"
    "失踪了。"许建国摇头，"警方正在找他。"
    许婷婷好奇地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什么。"许建国拍拍女儿肩膀，"走吧，回家吃饭。"
    目送许家父女离开，苏雨晴对齐云说："这事不简单。"
    "嗯。"齐云点头，"有人在收集寿命，而且规模不小。"
    "需要报警吗？"
    "普通警察对付不了这个。"齐云摇头，"我得先查查那个黄大师的底细。"
    两人走进电梯，苏雨晴突然问："今天和许小姐玩得开心吗？"
    齐云老实回答："还行，就是她太吵了。"
    苏雨晴嘴角微微上扬："明天还想去哪？我可以继续当导游。"
    "真的？"齐云眼睛一亮，"我想去看看那个......"他努力回忆着今天路过时看到的广告牌，"'欢乐世界'？"
    "游乐园？"苏雨晴失笑，"好啊。"
    电梯门打开，两人各自回家。齐云刚踏进公寓，就感到一丝异样——有人来过。
    他不动声色地从布袋里摸出桃木剑，缓步走向卧室。门缝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出来吧。"齐云冷声道，"别躲了。"
    卧室门缓缓打开，一个穿黑衣的男子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齐云，张真人的关门弟子。"男子声音沙哑，"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谁？"齐云握紧桃木剑。
    男子慢慢转身，脸上戴着一张惨白的纸面具："我家主人让我带句话——别多管闲事，否则......"
    他突然挥手，三道黑光射向齐云。齐云侧身避过，黑光击中墙壁，竟腐蚀出三个大洞。
    "邪修！"齐云剑指对方，"束手就擒！"
    男子怪笑一声，纵身跳出窗户。齐云追到窗前，只见对方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落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齐云没有追赶，而是蹲下来检查窗台上留下的痕迹——几滴黑色液体，散发着腐臭味。
    "尸油......"他眉头紧锁，"养尸术？"
    电话突然响起，是苏雨晴："齐云，我刚接到局里通知，又发现两具离奇老化的尸体，特征和之前一样。"
    "我这边也刚遇到个不速之客。"齐云沉声道，"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挂掉电话，齐云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古籍。师父说得对，山下确实不太平。而他，似乎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