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还未开打，林枫便明显感觉到，雁关守军原本还算尚可的气势瞬间弱了三分。
    所有人之前被雁关守将潘凤鼓动起来的士气，在这真实的战场面前迅速消散，方才的兴奋劲荡然无存，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
    林枫此刻才不会在意身边这些同袍的反应。
    他目光紧紧盯着即将到来的血狼军，死死不放。
    哪怕这些敌人是甲级精锐。
    可在林枫眼里，他们甚至都不算敌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的“杀戮值宝库”，是专门给他送杀戮值的“宝贝”。
    林枫杀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怕呢！
    与此同时，城楼上。
    雁关守将潘凤今日依旧穿着前两日的那身金色轻甲，并未换成重甲。
    随着武者实力越高，外物所能给予的帮助就越发有限，穿着重甲反而会影响自身实力的发挥。
    此刻，潘凤看着城下的血狼军，将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全部包围，嘴角微微一抽，眉目间满是愁容。
    “这仗还怎么打？能守住都是我运气好了……”
    一时间，潘凤的思绪不禁回到了数日前。
    那一日。
    北境最高统帅镇北将军燕南天秘密前来，给他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潘凤，我军现已查明，北蛮此次乃是全线进攻，不只是你雁关据点一处。”
    “北境各边皆是大敌当前，所以本将需要你潘凤率雁关守军坚守十日。”
    “十日后，援兵必到！”
    “不过，若是十日内雁关城破，你潘凤便是大周的罪人。但若十日后城还在，老夫便亲自到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将军放心，只要我潘凤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让敌人越过我大周雁关一步！”
    ……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潘凤屹立在城墙之上，方才眉目间的愁容忽然消失，眸光顿时坚定起来。
    他满是老茧的右掌重重拍在面前的城墙上，随即“铿锵”一声，腰间雪亮的长刀出鞘。
    此刻，潘凤的双眼中射出视死如归的光芒：“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
    与此同时，村子里。
    急促而又尖锐的号角声传来，何采薇耳垂微动，径直走到窗前，满含忧虑的目光，遥望着雁关城墙的方向。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喃喃自语：“这么快就打仗了吗？”
    正因之前她被北蛮军俘虏过，所以何采薇心中更清楚那些蛮子的可怕。
    “夫君，你可千万要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求诸天神佛保佑……”
    辗转流离、失所各地，早已让何采薇不再相信鬼神。
    可如今，她却愿为了林枫，默默祈祷，只求能够尽一份心力……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何采薇心头一紧，赶忙戴好帷帽走到外面。
    定睛一看，原来村子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以避战乱。
    包括她家附近的邻居，像二婶，还有刘木匠、猎户张烈，此时也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着各式物件。
    仗一旦打起来，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据点的官兵没什么好下场。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同样也难有活路。
    见何采薇出来了，这几日与她有过往来的几个邻居，各自上前，纷纷劝她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你这女娃子咋还傻愣着，趁现在赶快收拾东西逃命去吧！要是等雁关破了，咱们这些人想逃可都逃不掉。”二婶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木匠和张烈也同样走来，善意提醒。
    “我家那口子昨日进城，打探到了这次来的北蛮敌军，听说是什么甲级精锐，厉害得很，仅靠雁关城墙上那点儿兵是守不住的。”
    “你这女娃子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个异瞳人，换个地方也还照样能继续讨生活。”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
    “二婶、刘师傅、张哥。”
    何采薇檀口微张，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眼前的三人齐齐道谢：“你们都是好人，除了我家夫君，你们三人是唯一愿意帮我这个不祥之人的。”
    此刻何采薇也没怪面前这三人之前疏远她的举动。
    人之常情罢了。
    换做是她，想来也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你们还是快逃吧！我要在这儿等夫君他回来。”
    何采薇眼神坚定。
    说完话，也不再跟面前的三人多说，转身回了屋内。
    “夫君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夫君他可是三品武者，还那么强，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回到屋内，何采薇不断在心里重复着。
    可对于林枫此刻的处境，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身为世家小姐，她自然也听说过北蛮甲级精锐血狼军的名头。
    此刻，她只盼援军能早日赶到，以解雁关之危……
    狼烟在城墙的最高处点燃。
    烟雾升起，漫天飘散，四面城墙的守军此刻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放眼望去，此时城墙上的守军早已准备好了长矛、利箭、箭矢、滚石、檑木、火油等各式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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