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我知道，但是人类对抗崩坏，从来就是一场豪赌。”
    白榆顶着塞西莉亚的眼神压力，打断了塞西莉亚的话语。
    塞西莉亚说的没错，但是白榆也有他的见解。
    “我曾以您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亲眼见证，并目睹八万四千年前原初文明的一角，我明白人类科技最鼎盛的时代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塞西莉亚妈妈，你不明白崩坏神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人类，从诞生之初，就被囚禁在名为崩坏的牢笼之中。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崩坏的眼中，每个人的所言所行都被崩坏所监控着。在崩坏注视下，人类所发展的科技，又如何能够去对抗崩坏？
    为了战胜崩坏，我们只能去赌，去赌连崩坏神都明白是一个意外的意外！
    而琪亚娜能够掌握终焉之力，在我看来就是完全出乎意志统括者的意料的事件。”
    白榆的话语是那么坚定，他坚定的气势将一直犹豫不决的塞西莉亚给压制了下去。
    明明两人之间，塞西莉亚才是那位大人，能够做出决策的人。
    但现在，似乎人小鬼大的白榆，才更加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一生都在做任务，完成任务，在任务中进行决策的塞西莉亚突然苦涩无力了起来。
    白榆说的那么多，塞西莉亚很多都不赞成和不信。
    但白榆说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念头堵的死死的。
    就因为见过崩坏神的家伙是白榆和琪亚娜，而不是塞西莉亚，也不是其他人。
    信息，才是做出决策的决定性因素。
    塞西莉亚沉默了许久，望着白榆神采奕奕地目光久久无言。
    几分钟后，塞西莉亚抬头望向了卧室，望向琪亚娜所在的地方。
    问了白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能够确定，琪亚娜掌握终焉之力，会是让崩坏神都意外的事情。”
    是啊，白榆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明明迦娜和琪亚娜都是意志统括者的造物，明明终焉之力也是意志统括者的力量……
    那么为什么白榆觉得琪亚娜掌握终焉之力会是意志统括者意外的事情呢？
    哦，不对。
    不是琪亚娜掌握终焉之力让意志统括者感到意外。
    而是，掌握终焉之力的琪亚娜选择为人类而战。
    这才是意志统括者畏惧的根本。
    白榆默默将视线从塞西莉亚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的月亮。
    月光穿过层层遮掩的云层，照耀这一片黑暗的大地，带来微弱的光辉与希望。
    视线再度拉远，穿过月亮与太阳，越过银河系。
    跨过数光年的距离，望向那头横跨寰宇，畅游在星际之间的星空大鳐鱼。
    白榆嘴角微微扬起，突然自信洒脱了起来。
    “塞西莉亚妈妈，您问我为什么，那我就告诉您为什么！
    因为，意志统括者跑了。在琪亚娜掌握终焉之力后，与祂对峙的时候，意志统括者跑了！
    那位强大无比的崩坏神，祂居然跑了！”
    “哈？”
    塞西莉亚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陷入了懵逼状态。
    最后，在白榆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之后，塞西莉亚最终还是决定了相信白榆。
    去试着让琪亚娜掌握终焉之力，而不是阻止终焉之时的到来。
    赌赢了，琪亚娜会拥有终焉之力，继续活着。
    赌输了，反正琪亚娜也不会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而塞西莉亚能够相信白榆，并给予白榆那么彻底的信任，最根本的原因。
    就是因为白榆和塞西莉亚一样，是一个变数。
    在瓦尔特所说的文明重演之中，不存在塞西莉亚活着的历史。
    也不存在着卡斯兰娜家流落在外的族人归族的历史。
    瓦尔特将塞西莉亚视作命运之外的变数，将一切赌在塞西莉亚和琪亚娜身上。
    而塞西莉亚，则将白榆视作变数，将琪亚娜的未来赌在白榆身上。
    就像白榆说的，被困在崩坏的牢笼和命运的织线之中的他们，本就没有任何自由而来。
    只有献上一切的豪赌，才有着一丝未来的生机。
    一夜畅谈，白榆和塞西莉亚聊了很多很多，白榆知道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而塞西莉亚也产生了很多转变。
    比如之前她是准备和瓦尔特一起改变历史，阻止终焉之时的降临。
    而现在，她要改变瓦尔特的目标，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迎接终焉之时的降临，改变灭世的结局。
    不过……如果让白榆知道，就是因为塞西莉亚现在这一思想的转变，才会有了未来塞西莉亚和瓦尔特在圣芙蕾雅学园地下意图谋害蓬莱寺九霄和雷电芽衣，夺取她们的圣痕，来补全琪亚娜的话会作何感想。
    嗯哼，不过谁知道呢？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畅谈一夜之后，忙活了一天的塞西莉亚和白榆也有了一丝困意，准备休息了。
    在分开时，白榆才想到了什么，提醒塞西莉亚道。
    “塞西莉亚妈妈，今天就让琪亚娜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清理了客房，您今晚先睡客房吧。睡衣和换洗衣物我都为你收拾，放在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