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合作与共犯

    赤司征十郎抵达邸园时，身上还穿着帝光的校服，白西装配上深蓝色领带，衬得整个人愈发温润如玉，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身上的惊人气势。
    那双异色的眼瞳，无人敢与之直视。
    “如果让枡野大师知道，他精心设计的枯山水被你如此糟蹋，怕是能直接哭出来。”
    赤司站在通往和室的低矮石桥上，俯视着桥下向他伸出手的铃奈。
    朱红回廊环绕，精致如同盆景的庭院中，银发少女正赤脚而立，白沙铺就的‘枯山水’被她踩出几个可爱的小脚丫痕迹。
    “那他不是不知道么。”
    感受到赤司手掌温度的一瞬间，铃奈突然出手，将少年直接从桥上拉了下来，脚下的枯山水乱作一团，不复往日的镇静和谐。
    “现在我们是共犯，你没机会同大师告状了，”
    “能成为你的共犯，是我的荣幸。”
    赤司轻柔地替铃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暗金色的左瞳眸光微动，隐隐有变回红色的趋势，却在铃奈看向他之前恢复平静。
    “走吧，我让人备了你喜欢的菜。”
    铃奈率先向不远的和室走去。
    和室铺就着浅青色的榻榻米，墙上悬挂着一幅意境深远的水墨画，房间中央放置了一张象牙白四方矮桌，可以供数人围坐，周围散落着许多图案明丽的坐垫抱枕，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装饰。
    比起正式的接待仪式，更像是少女接待好友的放松场所。
    静候在门外的真纱，适时领着侍女鱼贯而入，恭敬盛上各类美食后，井然有序的离开并关门，留给两人单独交流的空间。
    暮色逐渐加深，悄然拉上的夜幕上群星闪耀，远处传来丝竹与女子的浅笑声，庭院里流泉惊鹿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其实我原本是想找他的。”
    铃奈替赤司斟上一杯茶。
    “但经过上次在赤司家的圣诞晚宴，我想你们或许并没有什么区别。”
    赤司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收紧。
    即便他在她面前努力模仿着往日的温柔模样，但铃奈还是知道了——他的双重人格。
    “很抱歉，那时我没来得及准备两份生日礼物，希望你不要介意。”
    铃奈倒不觉得双重人格有什么，毕竟草摩家双重人格的家伙...不能说遍地都是，却也十分常见，比起乐罗、泼春那种反差极大的，赤司这种程度的变化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当然不，我只是在想——”
    赤司抬眸看向一如往常的少女，她眼底的信任与面对第一人格时并未减少。
    “或许你会更喜欢他一点。”
    “呃——”
    铃奈沉吟了片刻，没有选择敷衍对方，而是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现在的确是，毕竟我和你还不熟悉，但或许你可以努力一点？”
    闻言赤司低笑出声，“那我有奖励吗？”
    第一人格会温柔而无私的帮着铃奈，他不会，他更擅长占有和夺取。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呢？那些我给不了就不用提了。”
    铃奈支着下巴欣赏少年漂亮的下颚线，施施然将问题抛回给赤司。
    “我想要——”
    赤司的指尖划过茶盏边缘，光洁的釉面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你即将推行的布局，我会是你最大的合作者，至少要比迹部重要。”
    “？”
    铃奈迷茫地眨了眨眼，她还以为这个强势的第二人格会说些难应答的事呢，结果...就这？
    “这个项目我的第一合作伙伴本来就是你。”
    毕竟迹部集团的经营范畴并不合适，而且在国内，赤司集团远比迹部集团影响力更大，美国和欧洲的项目，铃奈才会优先考虑迹部。
    赤司眼底的笑意更添几分。
    他当然知道，但他要的，铃奈现在给不了，不如让她开心点。
    或许他和第一人格...也没什么区别吧。
    晚宴过后。
    针对需要合作的部分，两人交谈甚欢，本就势均力敌的少年少女，在合作共进退时，效率绝对是‘1+1＞2’的快。
    “专业型人才我这里有渠道，家父与东大计算机学院的院长私交不错，如果不局限计算机系的话，京都大学学术界的人脉更广。”
    赤司本家在京都。
    可以说京都出来的政要、各界科研人才都与赤司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铃奈嘴角扬起的笑容不再疏离冷淡，而是真真切切的愉悦，霎那间仿佛在黑夜中盛放的花朵，璀璨夺目。
    赤司心头猛地一坠，泛起异样的感觉，想明白后却又无奈轻笑。
    果然是没什么良心的家伙，眼里只有‘可用’和‘其他’，但——
    这样也好，要说能力、价值，同龄人中，他赤司征十郎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迹部那家伙也不例外，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也只打了个平手。
    “下周末是你的生日，可有什么安排？”离开前赤司突然提起。
    “啊，说到这个就很烦。”铃奈轻叹了口气，“道明寺那边还得应付，说是要为我开什么海边party，一点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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