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颅囟迷域

    沈炎的意识坠入青铜旋涡，七百二十面骨镜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战国巫医手持砭刀剜心、明末游医在鼠疫中种痘、1987年父亲剖开胸膛植入菌丝……每面镜子都刻着契丹文：“祭品的七重轮回。”中心祭坛上，幼年沈炎正在拼接颅囟七器，母亲的巫医袍下摆露出与他同款的匕首烙痕。
    斡里朵废墟的血色月光下，契丹三王子耶律图鲁的骨鞭抽碎萧凛的肩甲：“杂种也配继承狼主？”他背后浮现九头雷蛟虚影——正是三年前沈炎破阵的雷狱阵灵。萧凛的狼化右臂突然失控，指尖长出的菌丝刺破皮肤，那是沈炎心脏孢子的反噬。
    “用噬菌鸢旗！”沈炎甩出浸透自己血液的军旗，七百二十只荧光蝴蝶扑向雷蛟。旗面的《黄帝内经》残页自动显形：“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蝴蝶钻入蛟首七窍，引爆沈炎预先植入的“菌弹”——以天花痂粉为壳的噬菌蛭弧菌。
    耶律图鲁的骨鞭突然转向沈炎：“颅囟传人，你的心脏该献给始祖！”鞭梢的疽疫孢子在空气中凝结成具象的《千金方》，每字都渗出黑血。萧凛扑身挡下，狼化左眼洞穿时空：看见1987年父亲沈炎（初代始祖）将孢子注入幼年自己体内。
    沈炎的墟渊瞳术捕捉到孢子的RNA序列，左手捏出“烧山火”针法，右手剖胸刀刺入自己“至阳穴”：“萧凛，用你的狼血激活菌弹！”他的血液在虚空中凝成《针灸甲乙经》，三百六十道针芒钉住雷蛟经脉。
    萧凛的雁翎刀劈开自己“曲池穴”，狼血溅在沈炎的“菌血图谱”上。两种血液融合的瞬间，雷蛟的鳞片剥落，露出内部的契丹文字：“第七次轮回，药人沈炎，阵眼萧凛。”沈炎突然狂笑，刀尖挑起自己的心脏——菌丝缠绕的心脏竟在跳动，每搏一次都涌出荧光噬菌。
    “以心为针，刺！”
    三百六十针同时入穴，雷蛟崩解成始祖菌丝。沈炎的墟渊瞳术洞穿百年：母亲在契丹巫医庙将幼年他浸泡在菌丝池，父亲（初代始祖）的心脏正在颅囟空间跳动。他的瞳孔映出耶律图鲁的命门——后颈处的“玉枕穴”嵌着第七器碎片。
    阿骨朵的青铜马车撞破薄雾：“接住！”五块颅囟器碎片从车顶弹射，自动嵌入沈炎的脊椎。他的身体开始结晶化，每块碎片对应《伤寒杂病论》的篇章。耶律图鲁的骨鞭刺入他心口，却被结晶菌丝绞碎——那是融合了噬菌蛭弧菌的新型菌甲。
    “破阵刀诀，第七式·开天！”萧凛的狼爪撕开空间，露出颅囟空间的青铜祭坛。沈炎的心脏飞出，悬浮在祭坛上方，父亲的虚影从中走出：“儿子，用你的‘半菌之血’，融合始祖基因。”
    祭坛突然喷出七十二道尸毒，正是林家先祖的镇尸膏。沈炎的结晶右手捏碎心脏，菌血与尸毒融合成“始祖噬菌汤”。他将汤液泼向耶律图鲁，对方的疽疫孢子竟转化为听命的菌兵。
    “原来……始祖就是完美共生体。”沈炎的墟渊瞳术看见未来：自己的菌血将治愈瘟疫，却也会让人类变成噬菌宿主。他的左手按在萧凛眉心，封印了对方体内的始祖菌丝。
    阿骨朵的马车突然变形，露出内部的契丹育婴舱——里面躺着 hundreds of 幼年沈炎，每人心脏都嵌着始祖孢子。“这是你母亲的‘颅囟计划’，每个沈炎都是药人容器。”她撕开面皮，竟是母亲的巫医弟子，“初代始祖的心脏，需要完美容器。”
    萧凛的狼爪掐住她咽喉：“沈炎在哪？”
    “在这里。”沈炎的声音从祭坛传来。他的身体已经结晶化，左眼是契丹狼瞳，右眼是神农鼎纹。剖胸刀自动飞起，插入祭坛中央的“囟门穴”——那里嵌着母亲的巫医骨簪。
    “妈，你的‘完美容器’，装不下人性。”